官军的推进,甚至出现好容易推过去的重型器械,被城坊中冒出的敢死之士,给杀伤夺取在毁掉。
不过这也只是垂死挣扎而已,
我所能做的,就是带着标兵队和教导队的成员,巡曳在收拾过的城楼之上
然后用咫尺镜,渊源观望着官军攻打内城,和肃清外郭的进度,然后根据他们的旗号,在临时预制的沙盘上,做出某种推演和判断。
残缺的瓮城之中,一群坐在车上女子,正在和绳子绑成一串串的人群,交错而过。
因我们的附近,有一个崩开的缺口,因此时不时的有来自城中的居民,乘着夜晚或是昏色,试图攀爬此处逃出城去,射杀了好几批之后,我有些寡淡无味的,私下改变了皆可杀的命令。
改而轮流派遣两队人,一内一外的埋伏在这个清理于净的缺口附近,然后将这些逃亡者一一捕获,积累到一定数量之后。
郑艇送女人过来的时候,顺便把这些哭天抢地的“新货物”带出去直接出手,也能产生些许收益,但至少间接的让他们,逃过了某种被屠戮和残害的命运了。
据说在某些官军激战过的城坊和街道,沟渠里流淌的都是血红的颜色,各种“自杀”“”的城民,像是刚收割过的稻子一般,衣裳不整或是赤条条的,铺满了墙头屋前檐下。
以至于各部随军的医官,纷纷聚集起来提出严重的抗议,光是如此下去,光是收拾不过来的尸体,所积累爆发的疫病,就足以⊥还未取得最后一点成果的官军,陷入某种大麻烦中。专门派出虞侯军和检宪队,三令五申察访之下,各军这才有所收敛。
因此,
我甚至秘密派人,用扣押的人质做担保,刻意放回一些被要挟的零星人员去,制造成功脱逃的假象,好让他们诱骗和组织更多的“货物”,br>当然作为奖励,我也不会食言,按照一定的人头,给予这些“内奸”及其家人真正的自由,以及一小笔远避他州的路费和食物。
虽然这是充分利用了某种人性面的丑恶,却是有些无可奈何的事情。我既不想脏了手,又没法眼不见为净,所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相比之下,我倒是有些期望官军没有那么快攻内城最后的据点,这样我卖人口的生意,可以做的更持久一些。
可惜事实总归是不能轻易遂人愿的,我再次接到了调令,却是来自中军的直接命令。所有完成补员的部队,勿论休整妥当,都必须投入到内城的攻战中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迷梦将醒
我已经许久没有做梦了,因为这个梦格外的诡异。
尸山血海,以及从无所不在的血泊里,爬出来各种残缺不全,流弹着恶心体液的哀号人形,他们就像是扭曲的影子一样,步履蹒跚的手脚并用,努力向我爬了过来。
其中很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许在哪个路口,或许在那个村庄的废墟,我所遗憾的,我所惊诧和愤怒的记忆碎片,几乎都化作了各种形态的投影。
大概是最近战地上无形间积累的压力多了,我也有了心理辅导的需要了,面对这一切我甚至还能如此自嘲的。
不知不觉我手上已经是人命累累了,为此后悔么,这怎么可能,我可是穿越者,身负数千人的寄托和野望,注定要给这个世界带来翻天覆地变化的穿越者,
你们这这些生命旅程中偶然片刻的丑恶风景,连抗争自己命运的希望和能耐都没有,就只能死后装模作样来吓人的战五渣,又能奈我何。
我几乎是有些狂热和欢快的伸展开手脚,迫不及待的要大于一场了。
然后随着,我恶狠狠的冷笑着,将最后一个疑似受害者的扭曲面孔,踩在泥土里的动作,世界像是不堪蹂躏崩碎了一般,场景再次变幻,
火烧云一般的天幕之下,无穷无尽横七竖八斜插的残破刀剑枪盾,构成绵连不绝兵器丛林,一山又一山,怎么也望不到的不知名战地废墟,或者说是充斥这整个地平线的武器坟场。
在更远和极远的地方,我甚至看见了倒树在泥土中的枪械,以及类似战车、飞行器和巨舰的物体,它们被夕阳沾染成某种怵目惊心的昏红,就是是无数的血水于枯蒸腾之后有积淀而成的不详低调。
无限剑制,还是,我忍不住伸出手去,
随着我触摸的的动作,像是拨动了某个无形的齿轮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岁月销蚀着,从表面出现的锈迹斑斑,到化作一蓬蓬在风中消散的铁砂,最终扬没在暗色的尘土里。
最后只剩下天空和大地搅乱在一起混沌中,那只几乎无所不在的正三角眼睛,它似乎在催促着我去做些什么。
我心跳异常急速的从行军床上慢慢坐起来,用大口的呼吸来驱散,充斥在身体里的脱力感,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微微发亮的晨光,从帷幕的一角漏了进来,照亮了室内陈设的轮廓,城市的简易沙盘,挂在墙上的地图,已经武器架上的长短火铳和单刃剑。
我吁了一口气,还好,至少没有再穿越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去,
守候在外头的护兵,听到动静,低声询问和问候了几声,能够当任我帐前护兵的,自然都是这只小队伍中的优秀之选,只是在日常服侍生活起居上,他们作为军人的专长,就没法派上多大用处了。
目前每一个人手都是珍贵的,我没有必要为个人的虚荣和一点未必租到的舒适性,去浪费这些人力资源。
因此在公众场合前呼后拥,体现地位和排场的需要前提之外,这种*空间内,我还是尽量自食其力的好。
将行军床收起来树到一边去。
说是床,其实就是两根棍子一块机制厚布缝制的多用途担架,加上两端有可以背挂或是提握的绳套作为固定。
除了救助伤员之外,也可以用来短程运送物品,甚至竖起来作为某种营帐外墙,垫上木板和石块变成掩体,或是涉水泅渡搭起的便桥部件。
而行军床只是这东西的众多用途之一。只有要合适的支撑物,从木架、马鞍到随处可见的石头砖块,甚至是稻草和树枝,都可以当作床来用。
毕竟南朝的大部分版图,都处于温暖多雨潮湿的温带到热带,天南亦是如此,哪怕是身处城楼之上,地气亦是相当的重,要是直接躺在上面,很容易落下腰酸背疼风湿之类的大小毛病
适当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