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的小姑娘,也在用黑白分明的眼眸瞪着我,她不过十一二岁,看起来正当甜美可爱的年纪,与手里拽着的小刀,形成鲜明的对比。
充满了某种让人蠢蠢欲动的危险和诱惑的味道,我突然开口道。
“本将我心向明月”
“无奈明月照沟渠”
“床前明月光……”
“看了心慌慌……”
然后,我掏出一张折纸,递给对方,她犹豫了一下也从发髻里摸出一角纸片来,正好放在中间,凑成一首藏头诗。
“你就是陈阿哥交代的人么……”
对上切口和信物之后,小姑娘也放下些许警惕,手中的小刀,也不知道被她藏到哪里去了,脆生生的道
这就是陈子河派给我的联络人?他最亲近的家人,又一只萝莉。我有点匪夷所思的错觉。
当我回程的时候,身边已经多了一批人,除了那只陈子河派来协助,或是监视我的萝莉外。我还买了一批辽郡来的土奴,顺便掩护一二,
因为不久之后又有一批人,加入我的名下,算是穷途末路的陈子河最后一点安排,所以我需要买一批奴口,作为日常的名目,然后替换掉。
坐在马车上,我对着蜷缩在一角,很有点沉默寡言的小姑娘继续道。
“你该怎么称呼……”
“阿萌?……”
“嗯阿萌啊……”
“以后不要动不动拿刀威胁别人好吗……”
“我相信你有自保的能力……”
“但你能坚持多久,或者架得住几个人?……”
“不要说其他的,只要把你围起来,让人饿上两天……”
“你再大的本事,也只能手软脚落的到手中任人炮制……”
“更别说你这种小女孩儿,有时候还会遇到比死更悲惨的事情……”
“既然你身负陈老大的最后嘱托而来,就更要爱惜己身……”
“你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也是陈老大用性命保存下来的,数百人的安危前程……”
“我要的是一个服从性好,足够机敏,口风够紧,并有一定自保能力的联络人……”
“而不是一个优柔寡断,心思敏感,习惯胡思乱想,分不清楚轻重缓急,害死人不偿命的包袱和猪队友……明白么”
“我不介意你用最大的恶意和戒备来揣摩我,但是希望你看在那些人的份上,有什么怀疑和猜测,请三思而行……”
“只要你口风够紧,就算一时无意身陷囫囵,我也有足够的时间来周旋和挽救……”
“可要是你不谨慎的话,那死的不仅仅是我这一家子,还有千千万万的人来陪葬的……”
“我会不惜代价杀掉你灭口的……”
“我不会成为任何人拖累的……”
小姑娘冷冷清清的一句话将我堵了回来。然后,她变戏法般的翻出那把小刀,在自己纤细白皙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轻描淡写的就像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什么随手可以抛弃的物件,或是一块用来练习刀法的猪肉而已,让人有点毛骨悚然的味道。
我彻底被她打败,陷入某种无语中了,
真是可怕的无口萝莉,好吧我没想到,陈子河居然给我派了一个小女孩,虽然考虑留在身边,掩人耳目的便利性,但是还是让我有些纠结。
不由让人想到,要是她落入那些官军手里,不知道上演的回事无惨还是乱舞,反正结果不会比我在北地见到的那些惨状更好。
因为,按照陈子河在那首藏头诗上留下的口信,她就是那个御前观览被当成不轨之徒处刑,而引发清远兵变的钟潜觉亲生妹妹。
好吧,我决定。给她起个绰号,就叫“树袋熊”好了
半个时辰之后,我家的书房里,出现了三只萝莉面面相觊的情形。
“你又带回来一只?”
谜样生物似笑非笑的抱怨道
“最近街上萝莉泛滥到随便有得拣么……”
“说的你好像脱离了萝莉这种低级趣味一般……”
我吐糟道
“这就是我们的联络人啊……”
“啥。”
这些轮到她惊讶了。然后从手袋里拿了根糖棒,像是逗小猫小狗一般递到小姑娘的面前。
“妞,给姐笑一个……”
我一下子心提到嗓子眼,正想提醒这只萝莉凶猛,接近有风险。就听的喀嗤一声,糖棒被咬断了,然后被咂在嘴里,细细的品尝着,却对谜样生物,露出某种期盼的表情
好吧,我再次无语了。这就是萝莉惜萝莉的相性问题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夜遁逃
大海,潮汐,雪白的浪花,随着呜呜的呼啸声,拍打在黝黑的礁岩之上,粉碎如晶莹的珠玉,弥散在空气中,充满咸腥味的水雾和湿气,在明净的月光下,闪耀出某种绮丽的幻彩。
在这某种诗情画意的浪漫之下,却是潜藏的峥嵘和凶险。
夜间在近岸行船,从来就是一件充满危险的事情,潜隐的海流和礁石,足够成为大多数航船的杀手,哪怕是在能见度较好的夜月。
颠簸的船上,我强忍着有些晕头转向的难受感,有些后悔亲自出来了,然后我又看了眼身边的联络人——阿萌,这只自带危险属性的呆萝,居然没有收到一点儿影响什么的。
等待了许久之后,岸上终于亮起星星一般的灯火,按照长短次数微微的闪烁了几番,传递了暂时安全的信号,
才放下舢板,在滚涌的海潮中,奋力的向笼罩在山体阴影中的岸边缓缓的划去,
这里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港,就算是陆丰郡的大多数当地人,也未必知晓,毕竟以南朝海贸之盛,加上民间走私之炽烈,各种大大小小的官私港口,几乎是如雨后春笋般的伫立在岭外沿海。
其中很多于脆就是季节性或是短暂的存在,所谓涨则市,退则港。
在高低不齐的两山夹下,就像是一个微微张开的巨兽之口,吐出一条深藏在椰林和半人高草丛中的宽径,一直通到大片沙滩洁白的岸边,
几条用棕绳和浮船打起来的简陋栈道,和几间破破烂烂的渔屋,被海浪冲上岸的于瘪海藻和散落在沙地中贝类碎片,就是这处小港的全部所有和风貌。
随着船上回应的火光,山坡上的草丛和椰林中,站起来憧憧的人影,然后汇聚成某种沙沙的响动,又淹没在海浪汹涌拍击的声音中。
很快一小群人,随着返回的舢板,被拉上甲板,然后在暗藏的刀剑弓弩环视下,走到我的身前。然后他们看见站在一旁,男装打扮的无口呆萝莉“阿萌”,这才露出某种惊喜和松一口气之类的表情。
“是夏先生么……”
领头是一个皮肤粗糙,骨节粗大的汉子,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拜礼。
“今后一切就拜托了……”
“不用格外谢我,不过是完成最后的嘱托而已……”
我点点头,两名水手将一个大大的沙漏,抬放在甲板上。
“不过,丑话须得说在前……”
“我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