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成了之后,对方会欠下更大的人情……”
只是宗藩院的一纸追赠而已,用在这里刚刚好,也不会让人觉得我们贪得无厌什么的。
至于海捕令还是找到门路花钱办下来的,悬赏也是我出得,不过经过那些刀笔吏的修饰和假借上司名义的过手,也是正儿八经的官方文书,在外藩不知情的人眼中,却是颇具效力的。
“就这些么……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她狐疑的看着我
“嗯对了,”
我轻描淡写的道
“我还让人cob了一回马龙白兰度的经典桥段而已……”
“哪个?……”
“教父2”
“看不出来啊……”
她有些惊讶的道
“我还以为你學的是流星蝴蝶剑里,孙玉伯的段子呢……”
“那是巧合而已……”
“话说你把你小娘派来的人,不分青红皂白都于掉送回去,真大丈夫否。
“这种手段,会不会太激烈了……”
“要做就做的彻底一些啊”
“作为男人的浪漫,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固然是其乐无穷,但家宅总归只是某个阶段的垫脚,总要追逐更高更好的风景不是……”
“我最讨厌那些拖拖拉拉,明明有着相应势力,却没有相应心态和觉悟,总是被动扮演委屈求全,等人来打脸才肯反击的扯淡升级流……”
“或是像女人热衷婆婆妈妈牵扯不清的宅斗,纠结一一点鸡毛蒜皮的得失,把智商拉到和对手一样水准,没完没了的像肥皂剧一样纠缠下去,然后沾沾自喜所谓真实感和深度……”
“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区别把……”
“为什么我觉得中枪了……”
“觉得不会啊,你算女人么……”
“去死吧……”
她猛然挥动阳伞,横扫千军之势,提着裙子追杀的我一阵鸡飞狗跳的。
第一百零九萝有千千结
依照南朝旧制,以金洲和诃陵洲之间的数十里海峡为界,划分为东海道和西海道。
其中金洲因地产黄金而得名,也是乾元年间被攻灭的古国——室利佛逝的故土,以勃林邦为首府;诃陵洲为举
国归化的前闺婆国之地,首府莆家龙,这两洲也分别是东海道和西海道,人口最糜集的地区和发源。
其中以金洲起,西至狮子洲的所有海域和岛屿,以及部分天竺半岛的西南沿岸,皆属西海道;而自诃陵洲
向东南至大小澳,向北至夷洲的所有海域和大小岛屿,统称为东海道。
其中夷洲、扶桑列岛和新罗,又称东海三大藩,只是身处半岛的新罗藩,更多受到来自陆地上的安东都护府,境内诸藩的
影响和控制,只有夷洲藩才在东海道内,作为南朝控制力的末端,而扶桑藩则作为两者之间的缓冲,为各种土著和外来势
力所盘踞交错,时有攻战。
西婆罗洲,抚远州,罗氏藩,罗子城,之前发生一连串事件的余波,还在持续荡漾着,在一片充斥着坎坷不安或是幸灾乐
祸,或是人心揣揣的内宅之中,每一个奴婢下人,都是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唯恐触及了什么霉头。
作为当下最是骑虎难下的人,罗藩主也未尝没有后悔的意思,对于这个儿子的心态,也是最为复杂的。
一面是从小生养的感情,一面是逐渐长大后深深的忌惮,所以在给于了应有的待遇和生活轨迹之外,采取了某种放任自流
的态度,就算对他幼时异于常人的言表,也采取了某种不闻不问,含糊应对的坐视,似乎也乐见启程的某种豁达和无谓,
说实话,虽然早年的婚姻虽然带有明显的政治色彩,但是对于过世的夫人,罗藩主还是颇为尊敬的,不仅仅是因为她出身
大族,做过大内女官的缘故,也是因为她是一个见多识广、颇为得力的贤内助,因此遵照她的嘱托,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让他一生无忧,是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没想到这个从小言行另类的长子,不知不觉间,真的会让自己大吃一惊,不但鼓捣了很多希奇古怪的事物,并且由此
获利不少经营有道,还隐隐吸引和拉拢了一批国人和家臣,
然后他发现自己作茧自缚了,因为自小长期的坐视和宽纵到,被旁人视作为某种宠溺的缘故,这个长子无论是出身背景,
还是出事手段和经营头脑,都隐隐已经成为藩内众望所归的继承人。
然后这时候他再想改弦更张,就难了,他一手奠定的尊卑秩序和传统,反而成为他束缚自身的枷锁,接回流落在外的私生
子,格外给于补偿和优待,与用婚事逼走一贯被人看好的长子,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和反差。
说实话,当他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未尝不是松了一口气,这样总算避开他最不想面对的尴尬结果,如果长子能够在广府
有所立足和发展,大不了暗中额外给于补偿和扶持。
对于流落在外的另一个女人,却是深深的愧疚和补偿心理,那是在广府青梅竹马的初恋,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因为一笔
厚重彩金,而所嫁非人,然后感受到自己无比迫切的期望拥有力量,
继承了家业,重新找到她的时候,却已经是宜兰坊里颇有名气的歌女了,然后赎身包养下来,佳人红颜依稀,却是更加善
解人意了,不但无怨无悔的作为外室,为他生养和抚育了一个孩子,并且从不恃宠而骄,对他提出额外或是为难的要求。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骨血流落在外,他就心不能安,夜不成寐,只能从金钱和物质上加倍的施与补偿。他虽然有过一些姬妾
和其他女人,却还是心系对方。
然后终于有一天,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羽翼丰满了,足够在世俗的偏见和传统的惯性下,庇护住这个可怜的女子和自己的
骨血,将她们接回家来,给于相应的身份和地位,并且额外补偿一些常年缺失的父爱,期间虽然有所物议,但都被他用藩
主的权威和严厉手段,给消解于无形,没有变成真正实质上的影响。
毕竟,对于子嗣稀少的藩主家来说,多一个血统不是那么纯正的后代,以避免家门断绝的风险,实在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也并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但在长子出走后,国人家臣的激烈反弹,却远出乎他的意料,接下来这一连串事情在内外推波助澜之下,开始走向了另一
个令人不安的方向,
因为,废长立幼自古以来为家国动荡和祸乱之端。特别是一个出身卑贱、来历可疑的私生子,于是,在那些错愕和愤慨的
家臣、国人眼中,就不免变成了某个卑贱女子和她的杂种,企图惑乱家宅,反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