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一路势如破竹,联军已经占据了西京长安,沿途军镇皆表示臣服和献上人质,眼见几乎要改元成功,作为北伐大进军最大后盾的南海梁氏,却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各种粮草和后援开始不济。
对于下一步何去何从,联军内部也分歧rì深,主张继续西进的,主张就地经营的,主张北上固边的,主张东征光复中原的,十数万南海诸侯联军,因为各自的利益和主张呈现出分裂之势。
事情进一步失控,因为对预期利益和地盘的划分不满,而放纵部下烧杀掳掠,导致大失人心,原本对改元鼎新抱有期望的军民百姓,纷纷离心离德,正定帝却只能从形式上象征xìng严惩了相关军帅。
奔走维持联军号令统一的正定帝,突然暴毙在军中,联军大乱,竞相猜疑,而互指为凶攻杀不休。
浪费了一个月后,待到西北勤王大军的前锋杀入关中,面对的是一群元气大伤的联军,而且伤病满营,人人思归,许多诸侯的部曲,也自暴自弃的肆意烧掠。
群龙无首,各不服众,无心继续巩固既有的地盘和势力,就不得不各自行事,争夺讨还,最后连沿途军镇和城池纷纷翻脸反复,
在前有追兵后有截击的情况下,被称为戊己之难的大撤退,变成可怕的死亡之路,从关内到荆湖的千里行程中,最后能够成建制回到岭南的只有寥寥几家。
号称二十万北伐的联军,岭内岭外加起来,已经不足十之二三。
这次惨败带来另一个后果,就是几乎家家户户损失了一代子弟的南海诸侯,对此讳莫如深,虽然又有号召北伐之举,但是响应者已经寥寥,
另一方面出于对深入内陆作战的惨痛教训,他们更喜欢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靠近海岸和河流水运的地区作战,然后通过控制和扶植,当地区域势力的代理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和利益。
虽然名义上严惩了,最先丢下联军撤退的南海梁氏军帅数十人,但是南海梁氏的号召力和威望也因此收到的损害,却是难以估量的。
再次举兵抗击进犯岭外之敌的时候,只有一些与梁氏羁縻较深,或是政治经济上从属和依赖,的中小领主和诸侯势力,不得不做出相应的姿态。
支持北伐的家主,人称国姓公的梁元平郁郁而死,梁氏内部发生了激烈的权利争斗。亦有传闻说,这是出卖和背弃正定帝的代价。
新都广州一片风声鹤会,豪门权贵争相夺船出海,奔投对岸乃至安南远藩,亦有建议迁都对岸南海梁氏老巢腹地——琼州。
不过梁氏终究是南海第一大藩,多年底蕴亦是人才辈出,内乱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来自安南的分家给消弭。
继任的家主,初代幕府的柱国大将军梁承业,委实一代人杰,不但稳固了人心离散的岭南诸道的基本盘,还亲率新慕之师,一度将战线重新推到了闽中——两泽,江西——荆湖,巴东——蜀中的一线。
虽然很快就丢掉了,但是也保全了岭南之地,岭外从此再未闻兵火,后人依靠他守住的岭北外出的要地而徐徐北图,长久渗透和侵攻之下,才有了现今五路招讨行司的格局
当然,后世也有流传的yīn谋论说,所谓永嘉大进军的最后功败垂成,此乃建立初代幕府梁氏当主,借刀杀人的专权手段,不但减除了家族中的激进派,还一举数的极大消耗了哪些海藩诸侯数代集聚的势力和资源,令他们不得不低头,交出相对dúlì的戎务军征、财赋、刑名等三权,成为相对稳固的幕府体制的一部分。
这种yīn谋论一度甚有市场,成为后来所谓集权君上的光化党人,或是复古封建的维新党人等政治派别,乃至统制派,正定会等史上,许多反对势力的始源。
重建南海梁氏为主的岭南朝廷,为了纪念领导北伐的正定帝,而推举其遗腹子继为新君,建立起一套虚君幕府摄政制,延续至今亦有十一代,百余年历史了。
第七十七章种子
无边的黑暗中,却让人有种找到灵魂家园的惬意和轻松感,我懒洋洋的放松身体,只愿意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天长地久下去。
“你想拯救这个世界么,”
一个冥冥之中的声音,发问道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那个内裤外穿的外星变态,也不是上帝他老人家有sm向的私生子什么的,不管混的多惨,自带能死而复生的外挂”
我毫不客气的吐糟道
“那你想改变这个世道么。。”
“我又没吃饱撑的,一个人去螳臂当车整个历史洪流,那不叫伟大,那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
“难道你就不想将这个天下,拨乱反正,重归升平么。。”
那个声音有些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道
“我想做白rì梦也得有这个能耐和本事啊。。”
“那你想在这个世界名垂千古,流芳万世么”
“抱歉,我可没有无聊到莫名其妙的殉道者情节,也没有做死后被人追思缅怀的苦逼圣人癖。。”
“那你想拥有无尽权力和财富,站在这个世界顶端,掌握众多人的命运,笑看挥指兴衰成败,云起湮灭么。。”
“我又不是神明,只是还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而已”
那个声音,沉寂了许久之后,重新出声
“那你想保护自己,安享富贵而世代荣华,有一个不错的将来么”
“那当然。。谁不想啊”
“那你可以保护那些信赖和支持你的人,成为他们的jīng神支柱和领导者,背负他们的寄托和期望一往直前,”
那个声音顿了顿,似乎有些担心我开口拒绝,
“并确保他们以及他们所爱和在意的人,不被这乱世所吞噬,也不用再担心朝不保夕,流离失所的命运,。。或是一生的努力和奋斗成果,变成别人****的猎物。”
“这个嘛,可以有啊。。”
我思索片刻,才回应到。
“不过得看情况,万事我得先顾好自己才能考虑别人的死活。。”
这句话,就像是突然打开了一个大门,无数尘封的记忆碎片,再次涌入我的意识中。
其中也包括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有些异类和错位的前世今生,执着或是纠结的人生体验和悲欢离合,只是我一时半会还没有办法消化和整理,就重新获得身体的知觉。
黑暗消失,变成蒙蒙的水声,还有正在消散的雾气,我这才回味过来。原来我航行已经在珠江之上了。
两天前,
随着地势慢慢的降低,我们很快就走出了群山中的盆地,抵达了韶州的府城——曲江城,这里也是开元名相张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