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训。而让辽郡城外的原野,再次变得喧嚣而热闹起来。
正所谓书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也让人对罗氏的底蕴和动员能力,有了个最直观的了解和体会。
说实话现在并不算出兵的好时机。
作为诸侯军队的一大特色,就是收到天时季候的影响比较明显,特别是在现在正当春耕的时节,可以说各地都需要大量青壮劳力的情况下。
但是罗氏还是在短期之内,在辽城附近凑集和武装了号称五万,实质上数量也差不离的军力来。只是其中的成分就有些复杂了。
其中最精锐的,自然是作为藩主直属部队的安东守捉军七个营头,大概有五六千人;然后是北面的盖牟镇和西面的仓勿镇,以及保定军抽调出来的府兵,又有从西南和南面的辽东半岛上,抽调出来当地驻防藩兵,约有过万人。
最后两万多人,则是各地征召起来的青壮,由部分自带武器弓箭的国人子弟和大多数手无寸铁,的普通领下百姓组成。
当然了,辽东民风彪悍而家家常备弓箭等物,因此,只要稍加训练和整队,大多数就可以当做最简单的弓手来使用了
此外,还有数只常年受雇于罗氏的义从武装,都是清一色的马队。其中既有兼长骑射的藩骑,亦有专擅长披甲突击的轻骑。只是规模都没有破千,装备也不甚齐整,估计只能当做战场斥候和前哨,外围遮断和骚扰力量来使用。
当然了,据说安东大罗氏全盛的时期,在东宁军和定襄军的旗下,都有相当规模的骑兵力量,光是骑射和突击骑兵就足足有十四个营头;
而在另一只保定军的麾下,则还有一只数量可观,既可以下马步战也可以结阵远射的骑马弩兵。至于安东守捉的旗号下,亦有八百骑人马披甲的重骑,既是藩主的仪卫也是战场中,披坚执锐冲锋陷阵的最后决定性力量。
只可惜杀入平卢道之后的无定河一战,这些在安东威名赫赫的骑兵,都随着战死的藩主继承人埋骨在了异乡之土。以至于至今都还没能恢复过来。
毕竟,培养维持骑兵与步兵所需的代价,是完全不可与日耳语的。罗氏虽然不乏上好的牧场和良马的来源,但是想要训练一个弓马娴熟,可以冲锋陷阵骑兵,就是另一回事了。
五天之后虽然据说还有来自,白山黑水的山民和“林中百姓”所属的附庸部队,正在向辽城赶来。但藩主罗湛基还是决定誓师拔营,
他将带着这只大军,前往接管薛氏割让的三州,同时就地迎娶薛氏之女。
而按照事先达成的协定,薛氏那边的口径,则不说是割让土地,而是以这三州为嫁妆。只是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三枚的表情似乎有点恍惚和不那么自然。
正所谓是以力破巧的阳谋手段,这样就算是对方有什么图谋或是反复的话,也可以以足够的力量,堂堂正正的碾压过去,甚至名正言顺的取得更多的东西。
根据我随身幕僚小组的分析和推断:
能够兵不血刃的平白拿到三州之地固然是好事,但是能够窥得机会和籍口,解决一个深仇大恨的世敌,也是相当不错的选择,估计罗氏内部如此考量的大有人在。
而按照约定,我带领着三营一团战兵,也打着专属的猫爪将旗和代表淮东的风雷旗,堂而皇之的行进在其中,作为整个过程的参与和见证。
第730章异梦5
薛氏割让所谓的三州之地,其实距离辽郡城的直线距离也不算远。
因为处于南部人口相对密集的腹地缘故,向西四十里就进入耀州境内,然后度过耀州西北的浑水支线,就到了定襄军和梁河镇所在的襄州前线,
这个襄州说是一州之地,其实罗氏控制的就只剩下,沿着辽河南北向的主干河道附近分布的长条形地带。
作为与薛氏为首北朝势力交锋的前沿地带,这里的人们,看起比气色要好的多也更加精壮彪悍的多,连妇女儿童都不乏在挽弓弄箭的。
对于本家到来的大军,看起来有些疲惫和倦怠的本地普通军民,还是有些欢呼雀跃的,但是那些中上层的代官和将领们,就不免有些表情阴郁、深沉与复杂了。
毕竟是当面打了那么多年的世仇,他们也自有获取上层消息的渠道。自然不会想那些普通人一样,轻易接受了本家名面上的说辞。
比如打了这么多年,终于在当代藩主受伤,逼迫的薛氏不得不低头,做出割地赔款等一系列乞和的行举来。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问题,按照新藩主的安排,他们所部以后撤修整补充为名,将他们调换到北线的新城进行再编。
其中一些人,已经决定好了北仑换下来去处,以免因为某些亦是难以弥合的新仇旧恨或是应激反应,破坏和影响了现今的大局和布置。
辽河流域的平原地区,位于辽东丘陵与辽西丘陵之间,铁岭群山之南,直至辽东湾,就像是群山之中,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拍了一下,而突然沉降凹陷出了一大片,整体像是曲折腰子形状的不规则平原、低地。
辽河、太子河、浑河、大凌河、小凌河、沙河等支系分布期间,气候冬季寒冷干燥,夏季暖热多雨。用后世的话说,就是雨热同期,日照充足,水系发达的典型灌溉农业区。
只有在靠近辽东湾的滨海地区,才是大片海潮浸蚀造成的沼泽和盐碱地。
也是后世东北各省,为数不多可以大面积种植水稻作物,而出产优质大米的地区,相对北方的松嫩平原,三江平原来说,有着“南大仓”之名。
而在这个时空,整体上属于安东道南部腹地的精华地带,只是这里也是罗氏为首的安东诸侯,与薛氏为首的北朝势力,世代往复争夺拉锯最厉害的地方。
大队人马行走在辽河平原上,碧空如洗而春阳明净,河洛纵横间草木丰生,隐隐山峦苍翠隐伏于天际,自有一番独特的北地风光。
只是荒草矮树稀稀之间,尤然可见被摧毁的市镇村邑的废墟痕迹,几乎是密集而频繁的出现在我们行进的方向上。
唯一比较完好,也就是零星散布在靠近河边的边上,那些以堡寨形式存在的大小聚居点,其中有新有旧,但上面的孔洞和火燎的痕迹,昭示这里曾经遭到攻打的经历。
号称肥的流油的黑土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