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1)

抚淤青 烤糖 3193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59章

  ◎“会勾人了。”◎

  夏意浓被晋聿喂了水后,筋疲力尽地躺在晋聿怀里,呼吸还有点急,腿也仍酥麻,电流一阵阵淌过,似发抖的溪水。

  “湿透了,”晋聿嗓音里有餍足后的慵懒,微带暗哑,“去洗澡?”

  夏意浓在他怀里挪了挪,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着:“不想去。”

  “难受吗?”

  “难受。”

  湿黏黏的。

  晋聿低笑一声,将人捞起去洗澡。

  拿来毛巾架上浴巾,摊开铺在浴缸底,将人抱进去坐着,他坐在她身后用花洒给她冲洗:“配合一下,抬腿。”

  夏意浓闭着眼,仿佛有了恃宠而骄那味道,自己一点力气都不用,答应着“嗯”了一声后一动未动。

  只好晋聿自己动手,把她腿支起来:“往后,靠着我。”

  夏意浓靠了过来,舒服得感受温热的水流。

  过了一会儿,身上渐渐舒服得有了力气,她半睁开了眼:“晋聿。”

  “嗯。”

  她又叫他,声音很轻:“晋聿。”

  晋聿低眸看她,抬起她下巴,低头吻她。

  一个从浅尝辄止到潮湿闷热的吻。

  晋聿微喘,拿起台上备用的东西套上,额头抵着她颈,再度说:“配合一下,抬起来。”

  夏意浓不可置信地睁了眼:“你怎么……”

  还有力气啊。

  晋聿按她小腹:“你最近运动太少。”

  腹部都软绵绵的。

  夏意浓气嗔道:“骗子。”

  刚才他还不是这样的。

  两小时前,他和她预想与担心中的强势完全不同。

  她所有害羞都被晋聿的温柔攻略,她选了白色的那套,晋聿为她穿上,她不敢睁眼不敢抬头,他却没说任何让她不自在的话,反而只说了句“很美”。

  之后他拿来上次在商场买的东西,教她换挡,她抗拒,他帮她卸下羞臊与不安,一点点地教她取悦自己。

  到后面他一次次快要失控时,他也更在乎她的感受。

  她认为这是晋聿最温柔的一晚。

  结果现在,他又恢复了他强势的本性。

  晋聿嗓音哑沉:“手给我,浓浓,握着。”

  软硬兼施,就他最会。

  夏意浓在剧烈晃动的灯光中闭上眼。

  自问喜欢吗。

  答案是喜欢。

  所以放任自己沉溺在他的强硬与温柔中,放任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心动。

  心墙为他推了又推,放任他高大的身影在迷雾中走进来,成为她的灯塔。

  “再穿这套黑的试试。”

  “……”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夏意浓被摆弄着穿上那套黑色的,趴在窗前颤抖地想。

  “小心头。”

  晋聿将她快要撞到玻璃窗的身体捞回来,掌心锁着她的脖颈,迫她喊他的名字。

  她颤不成声:“晋聿……”

  “再叫。”

  “晋聿。”

  他箍着她的腰,贴着她的耳廓,在她耳边粗哑地说:“想听你叫我千百万遍,夏意浓,叫我。”

  此生叫不够,还有下一世。

  这辈子他用心灌溉浇筑养着的人,下辈子还要属于他。

  隔日醒来时快到中午,身边已经没了人,按开手机看到晋聿的留言:“醒了下楼找我。”

  又看到时衍撤回了一条信息。

  夏意浓问时衍:“有事找我吗?”

  时衍回:“没事。”

  过了片刻,时衍又发来:“昨天有个客户是北爱尔兰的,哥的耳朵快听聋了,你英文听力怎么样?唐画感冒,中耳炎犯了,下午三点需要再和客户聊细节。”

  夏意浓思忖着回:“很好。非常好的那种很好。”

  时衍:“公司现阶段研究的项目和深度学习等词汇都会?”

  夏意浓:“?”

  夏意浓:“你质疑我?那我不去了。”

  时衍发来语音,笑说:“哥就喜欢看你自信的样子,行,下午三点准时来公司。”

  夏意浓答应说“好”,算了时间后下楼去找晋聿。

  晋聿正在健身房里跑步,长腿大步跑,步速很快,头发和速干衣都已湿透,人却好似不喘不累。

  夏意浓:“…………”

  他不是人吧。

  开门进去,跑步机的机器自身的声音不重,晋聿踏步在跑步机上的声音也很轻,但健身房里有回响,所有声响里都迸发着晋聿的力量感。

  一如既往的自由的巴赫也在流淌,是莫扎特学习模仿过的、贝多芬研究赞誉过的、门德尔松极为推崇与推动的巴赫,严谨沉稳与令人平静。

  是古尔德版本的《哥德堡变奏曲》,也是她很欣赏喜欢的作品,背景里有古尔德的哼声。

  晋聿侧眸看她,白色衬衫,很透,按停了跑步机。

  夏意浓拿起椅子上放的一瓶水,拧开递给他,拿起毛巾搭到他颈上。

  晋聿喝了两口后,拧着瓶盖上下打量她。

  夏意浓被打量得脸上没有不自然。

  晋聿提着水瓶放到跑步机上,伸手将人搂过来:“会勾人了。”

  夏意浓这时脸才微微红了起来,她搂他腰,轻轻地“嗯”声应着,踮脚吻他。

  晋聿顺势按着人过来亲了一阵。

  唇分时,他将她穿的衬衫都已揉乱。

  “不嫌弃我身上湿?”晋聿揉着她腰问。

  “不嫌弃。”

  晋聿无论何时都干净得不染尘埃,好似被沉香浸透了,出了汗都是沉香味。

  晋聿低声问她:“看信了?”

  “还没有,想晚上回去一个人的时候看。”

  晋聿手指微有停顿:“嗯。”

  “饿了吧,”晋聿牵她手向外走,“去吃饭。”

  “饿了,”夏意浓小步坐在他身后,“晋聿,有空我给你弹吧,这首哥德堡变奏曲。”

  晋聿闻言停步,双手搂着她臀将人托抱起来,一直亲到餐桌前坐下,过许久才放开她。

  “夏意浓。”

  “嗯?”

  “今天怎么这么乖?”

  “……”

  夏意浓趴在他肩上,红着脸轻声说:“可能醉酒还没醒,脑袋还不太清醒。”

  晋聿就这么搂着她,喂给她一块面包片:“那就以后天天喂你喝酒好了。”

  夏意浓想,她在他身边,不喂也醉。

  吃了两口早餐后,晋聿上楼洗澡,夏意浓回头对他说:“时衍让我三点去公司帮他跟客户谈事,北爱尔兰的客户。”

  晋聿掀着衣摆脱掉速干衣,肌肉结实完美,他点头道:“你去忙你的,我晚上在家等你。”

  “……”

  夏意浓的目光在晋聿腹肌上停了几秒,缓缓移开,他是不是故意脱衣服说话的啊,她昨晚不小心承认了很喜欢他身材。

  只浅吃了一点早餐,夏意浓中午自己开车回去和长辈们吃午饭。

  江初和时衍以及舅舅都不在家,夏卿也不在家,留下四位女士在家里吃饭笑聊。

  饭后夏意浓陪母亲一起洗水果,问道:“妈,爸和舅舅去哪了?”

  夏流萤的目光在流水上停了两秒,对她说:“医院换你们的事有眉目了,你爸去现场了。”

  夏意浓听到“现场”两个字,关停水流:“什么现场?”

  夏流萤擦干手,对女儿说:“爸妈家里有个十多年的保姆,她前阵子失踪,昨天发现了尸体。”

  夏意浓忽然想起孟见鲸昨天说出现场的事。

  看过太多案例,也解剖过尸体,她此时大部分的情绪竟是平静。

  “自杀还是他杀?”夏意浓轻声问。

  “还不清楚具体情况,”夏流萤抬手揉开女儿轻蹙的眉心,“没事,别多想,等爸爸回来再听听看是什么情况。”

  夏意浓握住母亲的手:“您还好吗?”

  夏流萤反手握住女儿的手,温柔地揉了又揉:“心情很复杂,有解脱,有解恨,但心里还是很难过,无论结果怎么样,都没人能还我女儿这二十二年应该有的人生,你吃的那些苦,谁来还?”

  夏流萤说着哽咽,转过身去流泪。

  她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的脆弱。

  夏意浓绕到母亲面前,抬手为母亲擦眼泪,轻声说:“但我现在长得很好,无痛无灾,以后也再不会吃苦了。”

  夏流萤搂住女儿,失声痛哭。

  从今早接到发现方云惠尸体的电话后,她就一直痛苦万分,不是大快人心的心情,是为女儿感到心疼与痛苦。

  二十二年的人生,一具尸体就这样轻易了结了吗?

  “我说你们娘儿俩,咦,”厨房门口响起小姨的声音,“怎么都哭了,为早上的事?”

  小姨过去分开两人:“好了,别哭别哭,是喜事,走了,去客厅和外婆聊天,说不定是外公保佑呢。”

  小姨笑得跟唱戏似的:“外公在底下想,气死老子了,老子本来就还没见过外孙女,居然还有人欺负我外孙女,看我不收拾她!”

  夏流萤无奈推她:“注意你的嘴,爸哪有你说得那么叼。浓浓,别跟小姨学。”

  夏意浓破涕为笑:“好。”

  小姨是天生乐观的人,哄着俩人去客厅吃水果,张罗陪外婆玩牌。

  夏意浓喜欢和外婆聊书里的事,故意当着母亲的面问外婆哪一处是虚构,夏流萤失笑地揉女儿的脸。

  外婆说中文不准确,很缓慢地说粤语:“冇虚构嘅,全部都系真实嘅。”

  夏意浓听不懂“虚构”的音,只能听懂“真实”,母亲在旁边为她翻译,小姨失笑着教夏意浓发音。

  小姨忽然想到:“对了,你外公和你爸都是后学的粤语,都是为了讨好你外婆,也为了讨好你妈妈,浓浓老公以后也要会啊。”

  夏意浓莫名想到了晋聿。

  晋聿会。

  夏意浓不好意思聊晋聿,只含糊说:“小姨,我会多学学。”

  小姨笑:“你不学没关系,应该会有人学。”

  夏流萤打量着女儿神色,主动聊起来说:“晋聿在外公外婆身边待过两年,他和你说过吗?”

  夏意浓“嗯”了一声,昨晚刚说过。

  她状似无意地问:“他可以在那边上学吗?”

  夏流萤:“他是在那边出生的。”

  母亲小姨和外婆三人断断续续地为她拼凑出晋聿的小时候。

  晋家父母老来得子,都喜爱得紧,将小儿子照顾得无微不至也密不透风。

  把晋聿当作瓷娃娃一样保护着,怕他去幼儿园生病,就为他请来老师陪他玩,家里几乎是无菌环境。

  小学也一样,晋聿不得不去上学,然后他刚去没两天生了场重病,父母又开始为他请长假,请老师来家里教他。

  他的强势是天生的,也是后天惯出来的。

  所有人都围着他转,父母惯着他,大哥宠着他,小一岁的侄子也得听他的,甚至老师也要哄着他,出门前拥后簇都是保镖与保姆,是最矜贵的小少爷。

  但被保护得太严密,免疫系统没经过抗原刺激和训练,成了接触细菌就生病的体弱多病的人。

  跟江初开始锻炼身体就是从那时候起,江初是晋家信任也是在公安系统锻炼过的人。

  晋聿没两年后有了自我意识,想离开家,听江初说他岳父岳母的环境不同于内地,他又是在那边出生,就去过两年,还下命令不许家里人跟着。

  换了一种教育方式,他骨子里的强势又多了更多的不被管束的自由,晋家父母诚惶诚恐地又将他接回了内地。

  再之后,晋聿还是远离父母去了国外。

  老夫人这两年越来越想儿子,也是常常求着哄着希望晋聿能够留在国内。

  语罢,外婆问夏意浓:“乖孙囡和阿聿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夏意浓:“……”

  别说结婚了,连她生日礼物,他都没送。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

  小金鱼:冤枉,谁叫你不看信

  小金鱼处处不说爱,但处处是爱~~用爱养的浓浓越来越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