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北上疾行,目标:河间地河安夫人的家堡——赫伦堡。
今晚,西境在金牙城的军队将首先发动突袭,击穿艾德慕的红叉河防线,并围困奔流城。艾德·史塔克的失踪令泰温公爵放弃了‘挟制艾德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上乘计划,当机立断,立即采取了军事行动。
魔山也很快得到了公爵的军令,命令他率本部骑兵和步兵攻击河间地的东面重地:赫伦堡,以配合公爵在西面对河间地的军事行动。
东西两面先后攻击,将令河间地的老狐狸霍斯特公爵顾此失彼。而事实上,艾德慕把河间地的所有兵力都集中在了西面的红叉河支流,东面空虚无人,正是魔山大肆劫掠的好时机。
在魔山奉泰温公爵的军令离开君临之际,克里冈军队先行,他独自约了猎狗桑铎·克里冈在巨龙门外见面。
“不管如何,你是我的亲弟弟,血脉相连,我有一句话要你记住。”
“哼!”猎狗冷哼一声。
“一个真正的人,绝对不会甘心一辈子去做一条狗。”
猎狗一怔!
魔山的话令他很意外,完完全全的意想不到。
“狗的命运是什么?没有兔子了就宰掉,剥皮烹肉;如果狗咬死了邻居的猫,邻居不依不饶,主人就会把狗宰了平息事端。”
“哼,有的主人并不会杀掉自己的爱犬。”
“但我们的主人恰恰会,这一点我很确定你也很确定。瞧瞧你的主人乔佛里,他就根本没有拿你是个人看。”
猎狗的身子一震。
他自然明白魔山说的是事实,只是如此揭开伤疤,太伤人尊严。
猎狗目光霍然闪过一道精光:“魔山,你想谋反?”
“并不是谋反。”
“那是什么?”
“人,就会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狗则不会,只要人吃剩的骨头就很满足。”魔山冷冷说道。
猎狗右嘴角裂开,上翘,挂着蔑视和不屑,还有被伤害的尊严的面具壳:“你说这些话,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我希望你为自己做点事。”
“我的事就是效忠国王和太后。”
“那就好好做狗。”魔山厉声说道,“等下次见面,我也许就会宰了你,绝不再手软。”
“下次见面,你已经谋反了?”
“好好做狗,别管我是谋反了还是在做其他的任何事。如果今后你我为敌,不必容情。”
“我会把你今天的话告诉瑟曦太后。”
魔山冷笑:“话出我口,入你耳,这里没有第三个人,谁能证明你的话不是诬陷?我要不承认,你能拿我怎么着?”
猎狗一窒!
魔山深深的盯了猎狗一眼,勒马转身,疾驰而去。
猎狗看着魔山跑远,突然纵马追上去,和魔山并驾齐驱,厉声喝问:“艾德·史塔克是你放走的?”
“你猜!”
“你串通了瓦里斯?还是瓦里斯串通的你?瓦里斯也是你放走的?”
“你猜!”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究竟在谋划什么?艾德·史塔克究竟还在不在城里?”
“你还是别猜了,你猜不出的!你要么好好做人,要么好好做狗,别在人和狗之间犹豫不决。”
“你以为自己是个人,其实还是一条狗。”猎狗冷笑。
“我魔山,绝不做狗!”魔山转头对猎狗说道,声音很轻。
魔山猛踢马刺,马刺扎进战马身体,鲜血淋漓,战马狂嘶,猛然窜出,把猎狗甩开。猎狗的战马渐渐慢下来,最后停住,目送魔山如巨人一般狂暴而去。
魔山最后的那句话并没有狂喝暴怒,他神情平静,声音很轻,却足够猎狗听得见。
轻轻一句话,却轰响在猎狗的耳边,有如巨雷:我魔山,绝不做狗!
国王大道上,一人疾驰,蹄声如雷,行人马匹远远的闪避在路旁,无人敢与之争道。
*
夜,凌晨,正是睡梦最甜美的时刻。
红叉河水哗啦啦一路向东,并不影响河畔军营里将士们的美梦。
艾德慕·徒利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外面杀声震天,到处都是火光。无数人的呐喊声惊天动地,当他滚下床抓起剑,还没有冲出营帐,一彪人马杀了进来,为首的人金甲金盔,手持镀金宝剑,威风凛凛,眨眼间砍翻他的三名身穿睡衣的侍卫,一剑一个,手起剑落。
他身后的侍卫如狼似虎,把他的侍女和一名少年仆人砍翻在地,人已经倒地不再动弹,却继续剑起剑落,不肯停下,就好像要把猪肉剁成馅。
艾德慕手里握着剑,赤脚单衣,双目圆瞪,被詹姆·兰尼斯特笑嘻嘻的带着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艾德慕大人,你是选择弃剑投降束手就擒,还是不服气要和我决斗?”詹姆笑道,他的镀金宝剑灵巧的挽了两个剑花,一屁股坐了下去,铠甲发出金属的碰撞声,很清脆。
啪!
詹姆把黄金剑顺手搁在茶几上。
艾德慕瞪着詹姆,手上的剑微微发抖,他很想一剑砍在詹姆那笑容满面的脸上,但他一动不动。
詹姆眉毛一挑,下巴上扬,示意艾德慕做出选择:弃剑还是挑战,随便选!
艾德慕大吼一声,用力把剑插在了地上。
詹姆和他的侍卫哈哈大笑。詹姆站起来,抓起剑,亲热的拍拍艾德慕的肩膀,喝道:“绑了!”
0278章 一举三得
“兰尼斯特将被完全覆灭。”艾德慕·徒利说道。
绳子缠上了艾德慕·徒利的肩膀,绕过两条胳膊,向后拉,把艾德慕的两只胳膊拉向身后,勒紧,再缠上两只手腕,把两只手合并在一起,捆紧。
走到营帐门口的詹姆回头:“艾德慕,徒利家族恐怕会先被屠灭。”
“你拿不下奔流城,弑君者。”艾德慕·徒利冷冷说道。
“你以为两条河就能挡住西境人?”詹姆笑道,“如果我把你推到河边,要把你的头献祭给霍斯特公爵,你认为他会怎么做?”
“他会请你快点动手,弑君者。”艾德慕呸的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谷地和北境将起兵碾碎西境的每一个角落,河间地的子民和贵族将卷土重来,拜拉席恩家族的大军将拿下君临城,吊死瑟曦。西境必败,你很清楚这一点。”
“那就瞪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如何拿下奔流城。还有,你敢再说一句话,我就先割了你的舌头,这个警告免费奉送,艾德慕大人。”詹姆笑道,眼睛里闪烁着亮光。
艾德慕·徒利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詹姆和他的侍从们一阵大笑。
艾德慕听到詹姆上马的声音,大声呵斥的声音,下令进攻的声音,有一个人的声音在大喊:“快截住他,他是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不要让他突出重围。”仿佛是一个心跳时间,各种各样的声音涌进艾德慕的耳边,他被一名侍卫的短剑抵在后背,被押出了营帐。
到处都是人声、火光,红叉河边的一溜行军帐篷已经燃烧成了一条火龙,河中好多人在拼命游水,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