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露半句就会要了你我还有艾德大人的性命,非同小可,你须以新旧诸神和自己家族的名义发誓,不得对任何人泄露半句你我之间的谈话。”
“是,魔山大人。”
几个心跳的时间之后,埃林宣誓效忠魔山,被魔山收为了贴身侍卫队长,权力在口技无双的伯尼之上。
*
“索罗斯大人。”魔山说道,“你的好友国王劳勃已死,你的火焰告诉过你吗?”
“我只会祈祷,并不会看火焰中的预言。”
“那么我告诉你劳勃国王已死,艾德首相被投进了地牢,七国将大乱,你将何去何从?”
“尊崇新王意志,继续为国效力。”
“为国效力?如果西境独立,谷地独立,河湾地独立,铁群岛独立,风暴地独立,你将效力哪一个国家?”
“拜拉席恩家族。”
“拜拉席恩如果出现三个王: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蓝礼·拜拉席恩;乔佛里·拜拉席恩,你将为哪一个国王效力?”
索罗斯眼珠乱转,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
“顺位继承人。”
“合法的顺位继承人并不一定是真正的顺位继承人,真正的顺位继承人却并不一定合法。”
“我听不明白,魔山大人。”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蓝礼·拜拉席恩、乔佛里·拜拉席恩都将称王,你将效力于谁?”
“顺位继承人乔佛里·拜拉席恩,劳勃国王去世后,我自然是他名正言顺的廷臣。”
“很好,那就先跟着我罢,等有了机会,我允许你离开,回到宫廷继续做你的御前廷臣,你意下如何?”
“我并不敢相信你会真的放了我。”
“我不杀你,会放了你,我以克里冈的家族荣誉发誓。乔佛里一世是泰温公爵的外孙,而我是泰温公爵的旗下封臣。你我将同朝为臣,我自然不会杀你。”
“那么亚摩利·洛奇的案子呢?经过调查,他的确犯下了死罪,艾德首相下令剥夺了他所有的俸禄和领地,我必须要抓捕他归案。”
“你认为新王的命令还会和艾德大人的命令一致吗?”
“我不确定。”
“好吧,时机到了,我会放你和贝里大人离开。”
“你为何如此做?”
“因为我其实是个好人。”
索罗斯想笑,却发觉一点都不好笑。魔山的话不管能不能信,至少目前魔山不会杀他,这令他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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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爵士。”
“是,魔山大人。”
“想死想活?”
“想活!”
“跪下宣誓,效忠于我,你就能活命。”
“是,魔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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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贝里·唐德利恩,他是个忠勇之人,贵族地位又高,是黑港伯爵。这种人威逼利诱都很难收服,对魔山这样的恶犬他具有心理上的居高临下。贝里不怕死,就不能以死亡去威胁他。
索罗斯虽然忠义,却是个喝酒吃肉和杀人的红袍僧,对于教宗教义都抛于脑后,不会有对魔山有贵族优越感和道义上的居高临下,顺着他的心意去说服他暂时留下来,以退为进,效果明显。
埃林同样忠义,在艾德身边的侍卫都受艾德的影响很大,用艾德的生死来换取埃林的忠诚是可行的,最后的谈判也证明了魔山的事前判断;至于葛**爵士,怕死,那就以死亡威胁,一下子就搞定了他。
怕死和贪财的人也都是最容易被搞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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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堡地牢,一个人的呓语声不断。
他在后悔,也在痛骂自己愚蠢。
后来语音不详,但他还是尽量在发出声音,他得让自己保持清醒,和这黑暗与无形流逝的时间进行对抗。
“我要保持理智。他们不会杀我。要让我死我早就死了。”他在告诉自己,语音咕哝,直到精疲力尽,随后沉沉睡去。
这个人自然就是艾德·史塔克。
他被投进黑牢之后,仔细盘算过西境的处境。只要他被捕的消息传开,凯特琳必然会召集北境的诸侯南下,河间地的诸侯将会起来响应,谷地贵族们也会起兵站到凯特琳一边。
多恩领的马泰尔家族和西境的兰尼斯特素来不合,双方还有一笔十六年前的血仇一直未得到清算。而风息堡的蓝礼公爵和龙石岛的史坦尼斯公爵也会举兵来争夺王位,他命令侍卫传给史坦尼斯的密信必然已经送到。
瑟曦不敢杀他,凯特琳手上还有她的弟弟: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
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把他惊醒,他虚弱的睁开眼睛,雪白的光芒刺进黑暗,令他的眼睛微疼,他闭上了眼。
一个铁质的水罐丢在他的脚下,冰凉的水溅在他的脸上。他不记得有多长的时间没有进食了,他很虚弱,但水的冰凉给了他力量。他抓起了水罐,拼命灌进喉咙,直到呛出了声。水顺着他的下巴流进了他的胡须,顺着胡须滴在了胸膛上,打湿了他的亚麻布外衣。
“能不能给点吃点?”艾德发觉自己的声音很小很虚弱。
回答他的是脚尖。狱卒一脚把艾德踢倒,艾德并没有感觉胸膛的疼痛,他只感觉到无力和酸软。
狱卒是个干瘦的人,身披黑色铠甲,头戴尖刺盔。艾德无法看清楚他的脸。艾德继续恳求,狱卒劈手夺过铁水罐,把艾德推倒,转身出去,哗啦一声,铁门关上,光明消失,黑暗如浓稠的汁液把艾德包围。
第二次狱卒来送水的时候,艾德喝饱了水,不再问狱卒要吃的:“我的女儿……”他说,“请您给我说说……我的女儿……”回答他的依然是脚尖,这次踢中了艾德的额头,艾德倒下,撞在了坚硬的石壁上,疼得他几乎晕厥。
狱卒夺走了水罐,一言不发的离开,轰的一声关上门,哗啦啦的铁链声传来,铁链缠上了门把。
艾德在昏睡过去之前,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咕哝:给我点吃的吧……求求您,给我点吃的……我的女儿……我的两个女儿……
“我没有给您带来吃的!”一个声音说道,“我给你带来了酒。”
艾德没有动,他以为是幻觉。
“艾德大人,来,喝一口酒。”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艾德想了好一会才记起这个声音是谁:“瓦里斯?”
“是的,大人,我没有带来吃的,我只带来了酒。”瓦里斯的声音说道。
艾德睁开眼睛,眼前有温暖的火光,火光照亮了黑暗。眼前的人肥胖,黄褐色的脸膛,满脸胡须,络腮胡,黑色,如针。他身披皮革铠甲,头戴尖刺盔,一身的汗臭和酒味。
“瓦里斯,你是……什么样的魔法师?”艾德接过酒囊。
“为了保命保密的魔法师,如果不善于伪装和欺骗,察言观色,见风使舵,我早就死了。大人,你今天的下场令我心寒,正直和忠义如果换来的是这样的下场,我一定会远离正直和忠义。”
“你倒是实话实说!”艾德不无讽刺的说道。
“当然。大人,你不喝酒么?”
“你们毒死劳勃的,也是这种酒?”
“我们?劳勃的酒可并不是我递给他的。艾德大人,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