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呢?”流花婆婆反问。
“我不会想……”安喜倒不是怕得罪流花婆婆,而是她的性格本来就是“不敢”为别人想的人。
“如果是你呢?”听到安喜这句话,流花婆婆顿时心生爱怜之心,语气又变得轻柔起来。这也许就是她坚持要收安喜为徒弟的原因,连她这样久经江湖,可以说铁石心肠的人,也常常对安喜动了恻隐之心。
“我……”安喜大概想到了石强,脸上飞起了两片红霞,还是喜起勇气回答道,“如果我有资格、有条件,我是不会被任何东西阻碍的。”
“是呀,你需要条件与资格,而婆婆我,则需要在忠考和情爱这间进行一个选择。”流花婆婆说道,“婆婆的师父养大我,教育我,对我的唯一一个请求就是继承静女斋斋主一职,我怎么能拒绝?”
“嗯……”
“喜儿是不是要说什么?没关系,说吧。”
“是不是斋主就不能结婚?”密室没有外人,安喜也逐渐放开了。
“这个……”这下换到流花婆婆脸红了,沉呤了片刻,说道,“也不是不能结婚,不过一旦成为斋主,就得马上修炼《静女神功》,而此门武功最大的禁忌就是不能与人……同房。”
流花婆婆虽然用“同房”这么含蓄的词来代替“作爱”,但安喜还是听懂了,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是祖训,而他的性子也不愿意有爱无性,所以我们只有分手!”流花婆婆也放开了,“可是分开一年,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的感情如此之深!他放不开我,我也放不开他,思念每日都在折磨着我们,我们绝对不能就这样一辈子不相见。”
“开始几年,我们一想念对方,都会赶去和对方相见,互述思念。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我们的感情不仅没因此减少,反而与日俱增。”流花婆婆仿佛沉浸在昔日那快乐喜悦的心情中,连神色也变得幸福。
“可是,有情无性的爱终究不是完美的爱。”过了一会儿,流花婆婆语气一转,有点叹息地说道,“我们可以十年如一日,却保证不了二十年、三十年如一日,最后,争吵多过了温柔的缠绵,我们每次见面,都以恶脸相向结束。”
“那个时候,分手成了我们的主旋律。不过,分来分去,最后还是忍不住思念,又和好在一起。然后又禁不住吵架,又分手。”
“唉,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大家的脾气也越来越大。最后已经不好意思用‘想念’这个借口,只好让吵架升级,变成了武斗!一旦强烈地想念对方,就会以‘较量’之名找去,轻轻地打一场,以解相思之苦。”
“谁知道,在时间无情的流逝中,性欲之心慢慢转淡,爱情升华,变得模糊,我们到最后真的演变成了武斗。每次相见,都会用出全部的力量来征服对方,在那酣快淋漓的较量中,我们才能凭此找到对方的情意。不管这是爱情,还是怨意!”
“好辛苦!”安喜有点惋惜,轻轻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是呀!”流花婆婆长叹一声,道,“如果婆婆早知道斋主修炼的静女神功有那样的禁忌,要不一早就不当上这个继承人,要不一开始就避开他……最后落得爱恨难分、红颜白发不是为君白又是何苦。”
“婆婆,你不要难过了。”感受到流花婆婆最后一句话的凄凉,安喜走过去,轻轻摇着流花婆婆的手臂说道。
“嗯,喜儿乖。”流花婆婆伸手抚上安喜的手,说道,“婆婆给你说这些事,有是原因的。其中就是希望你体会红颜白发这种心境,这样对练这武功有不可忽视的成效。另外,你除了答应婆婆不能把这些事说出去以外,还要答应婆婆一件事。”
“婆婆放心,我不会说的!”安喜保证道,“婆婆对我这么好,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霜月你认识的,那她的身份你知道吗?”
安喜想了想,答道:“我只知道霜月是我们庆丰静女斋负责人,其他我就不知道了。难道,她会是整个静女斋的下一代继承人吗?”
“呵呵,喜儿很聪明。”流花婆婆笑道,“是的,她便是婆婆指定的下一代继承人。”
“好可怜……”安喜已经视流花婆婆是最亲的人,不由就把心声说了出来。
看到流花婆婆脸色一整,安喜又有点怕,急忙慌乱地低头申辩道:“婆婆,我错了。”
“不,喜儿,你没错,你说的是事实。”流花婆婆黯然道,“这也许就是命。”
“在霜月十岁未入世之前,婆婆看她天资聪明、根骨精奇,最难得的还是样貌天生丽质、独一无二,如果气质再加以磨练,甚至比当年的婆婆还有胜上几分。综合这几点,便选她作为了下一代继承人。虽然静女神功的禁忌碍于祖训无法在那个时候向霜月言明,但是婆婆还是告诉她,作为斋主,要将静女斋发扬光大,必定会失去人生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问她是否愿意。”
“霜月是个很好的女孩,无论是在哪方面。在斋主这一最光荣的职位面前,她竟然还有冷静的心思问婆婆,比如会失去什么?”
“婆婆不愿这样的女孩象婆婆一样,半生辛苦,便告诉她,比如会失去爱情。听到这个,霜月和婆婆预料的一样,傲然地回答,凡尘间的男子没有任何人值得她留恋。”流花婆婆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声,再说道,“其实,这也是婆婆选她作为继承人的原因。以她的容貌和才气,世间上能配得上她的男人已经少之又少了,就算碰上,还不一定能闯进她的心扉。这,也许反而是对她最好的救赎。”
“那很好呀!”安喜虽然已经和石强他们在一起了,但是性格注定她不会去揣摸别人的心思,所以对韩霜月现在的心思一无所知。
“可惜,婆婆还是犯了大错!连当时的我都避免不了坠入爱情的深渊,怎么还能奢求霜月可以避免……”流花婆婆道,“天命所归呀,缘份这个东西,它要来的时候,不是人可以阻挡的。”
“婆婆也是才知道,六年前,也就霜月十一岁,被选定为继承人的一年后,一个小子在她心中留下了种子!”流花婆婆想笑又笑不出来,“而这个臭小子,竟然还是和婆婆纠缠一生的那个人的徒弟!六年前,他带着那小子来静女斋和婆婆较量那一次,竟然让霜月一见钟情,对那小子产生了情愫。”
“这倒罢了,毕竟一见钟情是孩童时代对感情无可避免的憧憬,哪怕再优秀如霜月也一样。可是,万万想不到,他们竟然会在庆丰相遇了。最可悲的还是,这个小子虽然越长越丑,而且缺点众多,但武功却越来越高。偏偏在霜月的眼中,样貌如何完全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对象的内涵和实力是否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