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经历过的人,很难感受到那种震撼。
沈傲媚感受到,所以她更明白生命的不易,当力所能及之时,见死不救,她做不到。
沈傲媚的突然闯入让很有地盘意识的几条野狗顿时变得凶厉起来,先是发出低吠的警告声,然后看着依旧跑来的沈傲媚,野狗们更是猛地扑过去。
沈若凡眼神一厉,身上内力一震,气劲飞射,三条野狗顿时毙命死在小巷中。
沈傲媚跑到乞丐旁边,朝乞丐道:“老先生,你怎样?”
“水馒头”
老人家颤颤巍巍地说话。
“不急,老人家我这就送你进去。”沈傲媚连忙道。
“没事,我来。”沈若凡绕过沈傲媚,扶住老人家,双手自然扶过肩膀,虽然老人家已经颤颤巍巍的,但到底也还有几十斤,沈傲媚不好扛,而且一个女的扛一个男的,现代倒没什么,游戏背景下,被人看到说不定又要指指点点的。
当然沈若凡也有些怀疑这个突然出现的乞丐,这样的老乞丐,往往不对劲,尤其是最近的多事之秋,一群正道虽然各个受重伤,现在都龟缩着,魔门三大巨头受了重伤,理论上也是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但理论归理论,现实怎样,到底要看情况。
魔门四大派,三大派共同出手,剩下明月宫也不会少,虽然月后好像已经很多年出来,好像在闭关,但还有月姬呢。
是以沈若凡依旧带着分戒备,动作看似自然,但双手已经接过老人家的手臂,瘦弱的好似只有骨头,显然是饿到了极致,故意搭在老人家的经脉上,内息全无,不会武功。
沈若凡心下稍松,看来真的只是一个可怜老人,而不是武林高手,否则以他如今的武功和朱襄医典学来的技巧,天下没有任何武功可以在他面前隐藏,哪怕是什么厉害的绝学技巧,除非这个老者是天级强者。
如果是后者的话,沈若凡也无可奈何,这种级别的动动手就能摁死他,那不接受还能咋滴?人家一巴掌拍死你呢!
不过沈若凡显然不觉得有哪个天级高手这么闲得扯淡,只担心老人家真活生生饿死,将老人家背起来,明明背着一个人,沈若凡却没感觉到多少重量,虽然彼此并无密切关系,但沈若凡还是不免心生同情,大过年的时刻,合家欢乐,这么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却险些要在街头活活饿死。
“傲媚,让人煮点白粥。”沈若凡双手摁在老者经脉,将真气内力输向老人家体内,护住老人家心脉,免得还没吃东西就先死了。
沈若凡背着老人家进了风云阁,里面白粥需要小煮,肉汤却是很快就端上来了,老人家看着肉汤,顿时双眼发光,颤颤巍巍地接过这碗肉汤,可握着的时候却前所未有的稳,一口喝下,眼睛微微眯着,像是飘飘欲仙。
一碗白粥又来,老人家双眼放光,像是饿狼看见了鲜嫩的小羊羔,大口大口地吃,好像一点都不怕烫一样。
半晌,老人家身体微微好了之后,沈若凡才开口问些关于老人家的话,想问问老人家的身份来历,怎么会一个人孤孤零零的在这里,如果能有家人,就送回去,如果都没有,就找点轻松的工作给他,比方说看门一类。
但沈若凡显然还是想的太多,因为老人家充分向他展示了贫苦人家的可怜——饥肠辘辘,饥寒交迫,浑身是病。
虽然吃了饭,但发高烧,还要治病。
沈若凡只好无奈的放弃追问,让朱睿去照顾——生为大明帝国未来的接班人,就该真正深入民间了解最底层人的情况,让他知道一个决定就能影响无数如这样饥寒交迫的人。
这样的人,沈若凡能救十个,能救百个,但能救数十万人的就只有皇帝。
当然这只是对朱睿的解释,实际的原因就是沈若凡懒得照顾,有免费劳工。
没错,现在朱睿几个包括岳不凡在内都被沈若凡压迫成了劳工杂役,招待客人,还有布置年夜。
什么?不服?朱睿几个暴打,岳不凡,还酒账!
沈若凡目光眺望城郊,那里貌似一堆过年都是没家人的,要不带着?
第一百三十五章 年夜无孤独
年夜三十,家家团圆,富贵畅想未来,贫困者也在这一年中最后的日子享受着合家欢乐的愉悦。
家家户户,共享佳春,整个江南的多数人都享受着喜悦。
当然,既然有多数人,也就有少数人,有着依旧在街头饥寒交迫的人,也有独来独往的江湖客,当然还有已经没有什么朋友的欧阳浊。
这片竹林似乎不受季节气候的影响,永远长青,气氛也是永远一样。
沈若凡走到竹屋前,没有敲门什么,竹屋的门自己就开了。
“做什么?”
沈若凡也不以为意,本就是极其正常的事情,这片竹林已经是欧阳浊的领域,在他踏入这片竹林的一刻开始,欧阳浊就知道了。
“吃团圆饭,请你。”
“不去。”
“过年,不必这样冷清吧。”
“你何时见过剑是有温度的?藏在鞘中没有,划破敌人喉咙的刹那更没有。”
“但你不是剑。”
“若不将自己的身心都奉献给剑,如何走上无上剑道?如何被剑认可?我本就是剑。温情只会让你有更多的顾忌,更多的软肋,被敌人利用,更让你挥剑的速度变慢。”
“我听过一句话是极致于情方能极致于剑,若以冰冷的心去拿起冰冷的剑,那剑只是代表着毁灭,然而人类创造剑的时刻,是为了生存。”
欧阳浊古井不波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极致于情,方能极致于剑?你说的?你不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浓浓的鄙视意味扑面而来,沈若凡也不以为意,因为他真没有这个感悟,这是小说覆雨里面浪翻云说的,他只是引用了而已。
“走不走?”沈若凡问道。
“没空。”欧阳浊道。
“那我就让人来这里好了。”沈若凡道。
“嗯?”欧阳浊目光陡然一厉,眼中目光好似实质犹如利剑射来,沈若凡身上陡然压力大增,却面带笑意,一点不怂。
“你不怕我杀人吗?”
“不怕,因为你在泄掉自己的身上的杀气,所以你不杀人,只杀鸡鸭。”沈若凡自信道。
“你为什么执着让我去?”欧阳浊道。
“因为剑是冷的,但心要暖,人始终都是人,时时刻刻握着剑未免太冷。剑亦有情,一个真正的剑客,该是在任何时刻都能让自己手中的剑停下,哪怕他在极速运行的情况下。无法回剑的剑客只不过是被剑所控。”沈若凡道。
听到“该是在任何时刻都能让自己手中的剑停下”,欧阳浊淡漠的眼神微变,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只是距离较远沈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