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十二回合(1 / 1)

魔方世界 羊角猫 17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15章 十二回合

  时光飞逝,一眨眼,夏天的尾巴来了。

  苏绫送她到奈良,一路从山阳道走,尽是大城,能慢慢悠悠,旅行游玩,回到北地雪国。

  “你瞧,缘分像是公鸡打鸣时,早上点点滴滴的露。”苏绫唏嘘着,感叹着。

  “侥幸能汇成一条大河。”天子穿着一身麻衣,里边儿是和服,也叫吴服。

  话里的意思,是在问苏绫,愿不愿意与她同行。

  “我俩各自一端,我在这头,你在那头。”

  天子微笑着,彬彬有礼。

  “能看见大海蓝蓝,我会想起你话不过三。”

  隼戴着斗笠,一身防水皮裘,蟒袍打了一个个补丁。

  他听不懂她们的话,不过也晓得,自己理应听不懂。

  夏心璇倒是哭得很厉害。

  “你瞧,妆都哭花了。”苏绫调笑着。又略有忧愁演技浮夸道:“你要是饿着她咯。我觉着心灵感应上,我要来捏你的小腿。”

  天子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

  她们当日对夏心璇的解释:捏小腿是一种比较恶毒并且讲道理讲面子的惩罚方式,因为女孩儿的小腿一般都不会见人,捏得乌青也没关系。

  “你讲过好多好多次,不喝酒的。”天子说:“可是每次都无醉不欢。”

  苏绫轻描淡写反驳着:“你讲过好多次,你年纪小,叫我让着你些,多加提点,可心却比谁都要老。”

  她们对视着。

  眼中是莫名的默契。

  再也没了那种奇怪的尴尬感。

  

  

  “你不走?”

  土御门奇怪,这猫神不请自来,还送不走了。

  “你说过,天子有死相。”

  苏绫一对猫眼,在土御门眼中,有着奇妙的不可言喻的,岁月感

  没错,就是岁月感,什么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

  那一线野兽的瞳孔旁,还有着许多点点滴滴,如墨黑玄色玉石的斑纹。

  就像是大树的年轮,她心中的皱纹。

  “我也有死相。你应该看得出来。”苏绫嬉皮笑脸,一手箍着土御门的脑袋,十分亲昵。

  “喂~泰福,你晓得我在想什么吗?”

  土御门倒像是个初入道门的小童子,心虚地摇了摇头,双眼发直,有点儿走神。

  

  

  “说什么呢,谁老了!”天子嗔怒的语气,脸上却全是笑。

  渐渐地,笑也变得有些僵,有些难过。

  她瞧着一脸嘻嘻哈哈的苏绫,有点儿心疼。

  苏绫和她讲现实的小八卦时,天子开玩笑一样问过她。

  你想找男朋友吗?

  苏绫当时不假思索便答。

  “我的商品保值期很长,目前处于股市中的上升期。如果找了个贬值的货物,这笔生意怕不是要血亏?”

  天子晓得,她那是满嘴胡扯的倔强。

  一个女孩儿,又怎么会成天想着努力赚钱,努力地,为了自己活着。

  “阿绫!呜呜阿绫!”

  夏心璇唤着苏绫的名字,她就像个小孩儿离了父母,哭得惊天动地。

  “别哭啊别哭!”苏绫马马虎虎哄着自家宠物。

  “又不是见不着了,跟着你家天子姐姐出去玩儿呢。”

  夏心璇一脸鼻涕泪,答案叫苏绫哭笑不得。

  “我看不到大黑猫啦它它会不会不开心?”

  苏绫脸一拉,顿时觉着特尴尬,感情这丫头心思全在三哥身上了。

  一声口哨唤来三哥。

  “我我能带它走么?”夏心璇小眼神往黑猫那儿漂。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养啊?”苏绫又恢复了死鱼眼。

  “嗯我养!”

  苏绫放了手:“走着。”

  夏心璇抱了抱三哥的脖子,给它挠着下巴,猫是挠不到下巴的,所以特别喜欢夏心璇的举动。

  这时候,夏心璇才反应过来。她又在踌躇。

  “阿绫,没了她,你会不会很无聊,很寂寞啊?”

  苏绫当时的表情,就像是死鱼眼的死鱼扑通挣扎了一下,然后随即再次化作一条死鱼,没救了。

  “和你家大猫玩儿去。我忙得很,忙到无聊的时间都没有。”

  随即转过头,天子还有话和她讲。

  “你讲我老了,你心里活着的,是个年轻人吗?”

  苏绫努努嘴,一身鲜亮衣裳,在天子面前打了个转。又打了个响指,双手一招亮了个相。

  夏心璇听着明白了阿绫的意思,连忙给人家把【烛龙愁】的红盖头披上,又将【钟山泪】耳环佩上。

  最后,是一副墨镜。

  苏绫抬了抬墨镜,潇洒状说道:“漂亮吗?”

  天子抿着嘴:“漂亮。”

  苏绫掸了掸衣袖:“潇洒吗?”

  天子忍着笑:“潇洒。”

  苏绫拍了拍刀鞘。

  “年轻吗?帅吗?是不是要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了?”

  天子终于笑出了声。

  “你呀真像只猫咪。”

  苏绫一脸不屑,又用浮夸的语气说:“所以啊,我跟你们这些老年人文青女很难解释。”

  “解释什么?”天子的眼里,满是不服输。

  “解释要打满十二个回合的拳击手,该如何勇敢的站到最后啊!”

  这句话叫天子一头雾水,又慢慢的,慢慢的,有些能够理解苏绫的意思了。

  她细声念叨着。

  “你喜欢拳击吗?”

  “喜欢。”苏绫的语气很平静。

  天子又追问:“为什么喜欢?”

  这句话,苏绫问过她。

  “小时候,我在孤儿院长大,我突然想去问问院长,我爹哪儿去了。”

  “院长和我说,我的野爹,是个拳击手,当时院长指着墙上的海报,下面一张五百多的体育馆门票。”

  “这么贵的啊。”天子呢喃着,她虽然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也晓得这对苏绫来说,对那位孤儿院长来说,是个什么价。

  苏绫一字一句说道:“院长带着我,去看了一眼‘父亲’的样子。”

  “他是个奔三的汉子,一米七出头,又矮又壮。”

  苏绫的描述很简单,也很粗糙直白,因为时间冲淡了记忆

  却冲不淡浓烈的情感。

  “他的对手,是个九十公斤级的冠军。”

  “那是一场表演赛,门票自然会水涨船高,一场不公平的比赛,却能卖到如此高价。”

  “我后来晓得,院长在骗我。那天晚上,我记得我喊了许多声。”

  天子问:“喊什么?”

  苏绫答:“一开始,是骂他,骂他无能、无力、无所作为,只能被动挨打,丢人现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