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有杨大侠在,我们一直占着上风,老夫也是有些得意忘形,掉以轻心,把那鬼王给小看了。教训哪,我们实在太自满了。当初的胜利,完全是杨大侠一人镇场取得的,我们居然恬不知耻地以为,这是大家的胜利,完全对鬼王放松了警惕。
现在杨大侠刚一离开没多长时间,我们就被打回了原形。跟鬼王比起来,我们依旧太弱了啊!
燕天行长吁一口气,总结着这次败北的经验教训,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呃呃
他旁边的牢房,一道年轻但又虚弱的身影,透过铁栏杆,轻轻拍了拍他那枯瘦的手掌,艰涩的发着音,却是说不出来,正是那君不仁无疑。
可是此时此刻,燕天行他们都已知道,这个君不仁的身体里,其实放的是铁战衣的灵魂。
铁兄,你也觉得老夫说得不错,对吧?
燕天行看了他一眼,喃喃出声,铁战衣微微点头,眼中散发着强烈的精芒,似乎有问题要问。
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那燕天行一见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你是想问,杨大侠什么时候回京救我们啊?
嗯嗯嗯!
忙不迭点点脑袋,铁战衣急切地轻哼着。
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燕天行无奈耸耸肩:你问我,我现在问谁去呦。杨大侠临走的时候,还以为这里的事全都办妥了,就无牵无挂地离开了,全心去救他二哥。谁能想到,鬼王会卷土重来啊,杨大侠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所幸那莫老鬼突围出去了,希望他能尽快找到杨大侠,回来救援吧,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嗯嗯嗯
连连点着脑袋,那铁战衣的肉身,喉咙被鬼王击碎了,说不出话来,只能长吁短叹着,希望杨峰这救世主能赶紧回援吧,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开饭了开饭了
忽然,一声大喝响起,一名狱卒提着一只饭桶,款款走到牢前,给他们放饭。
耶律炎肠中叽里咕噜的,早就饿坏了,自从来到这大牢内,他就天天喝稀饭,没一天吃饱的啊。
短短一月时间,已经饿得皮包骨头了。
如今见到放饭,就赶紧扑过去,如恶犬抢食一般地拿过来,却是登时双眸一亮,惊喜道:白米饭,还有一只鸡腿?这么丰富啊,真难得。
不过很快,他的脸上便又出现了一丝惶恐,叫道:咦,今天怎么会这么好,给我们加饭加肉了呢,难道这是断头饭,最后送我们一程的吗?
行了,别疑惑了,吃吧,这是我专门给你们加的小灶,也算报答那些天在你们家借住的照顾之情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那个狱卒便嗤笑一声道。
不由一愣,耶律炎的耳朵微微动了动,这个声音好熟悉啊,谁?是熟人吗?
猛地抬起头来,耶律炎赶忙看过去,却是顿时眼前忽的一亮,惊叫道:阿海,怎么是你?你终于上线了!
去,老子一直在线上,只不过平常不招你们注意而已!
翻翻白眼儿,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寄住在耶律家的,杨峰的另一个徒弟,独孤海无疑。
看到是他来了,燕天行他们也是纷纷惊喜连连,赶忙来到牢门前,笑道:太好了,小子,我们差点忘了,我们在外面还有你这么一个同伴呢,你没被他们抓住吗?
唉,是啊,不过这件事说起来,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呢。
长长地叹了口气,独孤海不由失笑着摇摇头:那天耶律家被抄家的时候,我正好在外面游逛,毕竟京城的繁华之地,我还没游览完呢。等回来的时候,全家都已经被抄了,连老妈子、丫鬟、厨子都被抓走了。有些逃跑的,还被发了通缉令。当时我就担心,自己会不会也被抓。
但后来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们把耶律家厨子的九族都抓了,可就是没抓我。以前我不明白,可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了。连你们这些一个院子里朝夕相处的人,都把我给忘了,更何况是那些敌人呢?难道我的存在感就真这么低吗?
呃!
心下一滞,燕天行他们彼此对视一眼,皆是灿灿一笑,然后燕天行便一脸激动道:存在感低是好事啊,至少你现在还是自由身。快,赶紧把情报送到南疆,耶律兄手里,让他赶紧派大军回京驰援啊。
放心,这点我早想好了,情报也早就发出去了。
真的?
面色一喜,耶律炎当即一脸激动地抓住了独孤海的手,感激涕零道:好兄弟,这次多亏你了,我欠你一份情。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么。
咧嘴一笑,独孤海不置可否道:反正这份情报我是发给我们独孤军了,京城有变,南诏不稳,速速发兵,拿下南诏,指日可待,嘿嘿嘿!
呃!
脸皮一抽,耶律炎的面色迅速阴沉下来,狠狠一甩独孤海的手掌,骂道:落井下石,背信弃义,趁火打劫,我没你这兄弟了。
哎呦,别生气嘛。那两个老头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打了一辈子交道,亦敌亦友的。我把情报发给我家老爷子,不就等于发给你家老爷子了么。估计他们现在已经狼狈为奸,正商量着呢。我家老爷子的脾气我知道,要打都是正面刚,不会趁人之危的。况且,你们耶律军的情报暗号和传信通道我又不知道,只能发给我们独孤军了。
哦,这样啊!
听到他的解释,耶律炎再次破涕为笑,猛地一抓独孤海的双手,一脸激动道:兄弟,这次有劳你,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无论赴汤蹈火,我一定还上。
第四百五十四章 去赴宴
嗨,咱们谁跟谁呀,别这么客气,叫个师兄来听听就行了!
呃!
独孤海得意地挑挑眉,奸笑不断。这半年来他一直处于谁都爱答不理的位置上,这次终于扬眉吐气,发挥出重要作用了,立了大功,当即趁机索要神大侠门下的大师兄身份。
耶律炎心下一滞,尴尬地咧了咧嘴,却是又心有不甘。
这么容易就被这丫的超前了,当了本门大师兄,他实在不服啊。
但是现在他又正好欠这小子一个人情,于是耶律炎一张铁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的,最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独孤海见此,面色一沉,有些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臭小子,我帮了你们耶律家这么大忙,你连个师兄都不愿叫吗?真小气!
独孤兄,不是我小气,关键是这个师兄的名号啊,咱们还可以再商量一下嘛,呵呵呵!干笑着,耶律炎赶忙摆摆手,揭过这茬,岔开话题道:咦,对了,你是怎么当上这狱卒的,我好好奇,好想知道啊。
你丫就是不愿承认我比你强,你该叫我一声师兄的,哼!
鼻孔中蓦地喷出一道粗气,独孤海翻翻白眼儿,却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