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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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爷,有话好好说,莫要动手,莫动手,我和车马行的傅三哥是朋友,”听了动静的黄店家匆匆从厨房里跑出,大声叫道。
“傅三哥,是甚鸟人”其中一个泼皮张口吐出浓痰,溅在对方的褂子上。
黄店家心中一沉,车马行是当地最大的行当,姓傅的则是这里的龙头,连傅老三都不认识,这些人肯定是外地来的,而外地的青皮无赖,往往下手最不知轻重。
见了这情景,刚要下楼吃早饭的食客一个个的又遛了上去,要不就在窗户上轧了个口子观看,世人心性,粘上的怕出事,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大。
“你别打听爷们的姓名,今个儿来是有个朋友要我给你带句话,赚钱的买卖不是谁都能做的,你得长个记性
语罢,砸的砸,摔的摔,桌椅板凳撒了一地,店家急的冲上前,被两条粗胳膊一推,摔了个马大哈,至于酒保伙计,早已吓的头皮发麻,身子发抖,更别提茬架了。
“哈哈,南人性软,区区几个泼皮,连个出头的都没有,料想气力都耗在女子肚皮上了,没有尚武精神,练的是什么腌臜拳脚。”
咚咚咚几声沉响,从楼梯口出落了一条九尺大汉,熊躯豹腰,太阳穴两侧高高鼓起,持着一根鹅蛋粗齐眉棍。
“你是何人”
“拳棍双绝,马英”
“什么鸟棍子,有你家爷爷裤裆里的棍子粗吗”
什么叫没眼色,这就叫没眼色,充分证明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能在这种场合呛声的,是没底气的人吗
果不其然,这泼皮烂话一出,对方当即怒目,大手一转,齐眉棍直接在空中甩出了鞭响,施了个青蛟出笼,噼啪两声,直接把对方肋骨打了个对折,在地上连翻了几个滚,半句话不说就晕了过去。
“并肩子上”
古代混混的武器可不是板砖和甩棍,要更具有杀伤力,见同伴被打,一个个的掀开短袍,从腰带上拽出朴刀和匕首,凶神恶煞的围了过来,马英前持杆,后握尾,凝神相待。
现实中的江湖武林,想要在百万军中杀个七进七出的人物是压根不存在的;能打上三五个的,已经算是有些火候的,毕竟乱拳打死老师傅,与话本故事恰恰相反,武林人士不怕单挑,怕的就是炮灰甲乙丙丁的围殴,十拳八脚的一起上,什么招式的也用不上,拼的就是准头、气力、武器。
马英用齐眉棍戳翻了两个,抽折了两个,也被蹬了一脚,砸了一棍,但他皮糙肉厚,压根不在乎。
正想一鼓作气,用家传的鹰隼挂天式把剩下的全部掀翻,就听得二楼的窗户嘭的一声被撞开,落下个英俊青年,借着下落之势先来个鸳鸯翻身,连戳三脚,直接点在几处大穴上,剩下的泼皮同时一僵,只觉的浑身酥麻,再也使不出劲,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八卦刀冯二郎”
如果说马英在江南无人所知的话,这冯二郎就是个坊间知名人物,不仅武艺出众,在六扇门中挂了职,破了好几个大案,还长着一副俊俏的皮囊;颇有些当年白侠展昭的风采。
“哼,好汉不做鹰犬,冯二真是好大的出息。”
“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本是理所应当的买卖,有甚好丢人的,难道还比不上你做庄头、做武师”
话音一落,从楼梯又走下几个江湖人物,分别是烈火掌赵大河、旱地龙王许昌、开山斧史奎、疯头陀,都是北方武行的年轻翘属。
“衙门里的兔儿爷,对付几个泼皮也要动手偷袭,直娘贼的好笑,”赵大河骂道。
冯二郎当即气的脸色通红,他平生最厌人家说他长的一副女子相,还未等开口,门口又蹿出几个精装青年,腰上都挂了个牌子,看情形是跟冯二郎一伙,总共十来人,帮腔喝骂起来。
“马英我看你不仅是皮糙肉厚,看来还没脸没皮,南边的买卖你也来做。”
“一群蠢汉子,小心全都扭送衙门去”
“让爷爷的配刀会会你”
北边的也不甘示弱
“辱门败户的小白脸,给爷爷送屁股都不要。”
“一群软骨头,没点英雄气。”
李道士刚拉着睡醒的丑娘准备出头干架,就见原本的正主,那七八个泼皮已然咿呀哎呀的躺了一地,虽不是缺胳膊断腿,但也鼻青脸肿,然后两方人马在大里厅互喷。
“什么个情况,”道士搞不清状况,只觉的这些人身上个个阳气充足,跟个人形火炬似的,搞的自己体内的阴阳气都僵了僵,这又是什么鬼
“又是个南北之争,”不知何时,李道士身边站了个发须皆白的老家伙,皮肉松松垮垮,但双目精光闪闪,跟夜枭似的,这老东西体内的阳气如浆、骨髓如霜,用江湖术语称内家高手,用道家术语叫做半仙,能辟邪的。
“南北之争”道士重复了遍,在清平乡,自己貌似听葛老三讲过这事。
这江湖中的派别,真要细分下去,怕是成百上千也不为过,一门拳术、一趟子脚法,两三个传人,都能算上一派,但总的来说,以南北为区分。
北派武术大开大合、刚猛夺势,练长刀大器;而南派以桩马为根,跌打结合、拳不出肘、腿不过膝,走的是灵便轻巧的路线。
不消说,就好比周瑜碰上诸葛亮、黄鼠狼见了狐狸,天然性的不顺眼,加上江湖斗争,那都是刀里来血里去的,积年累月,这仇就结了下来,越结越深。
但这种状况在本朝初立之时到达了高峰,太祖皇帝跟朱老大一样,是从南向北打的江山的,而在北方也出了位人杰,占了四省十二道,驱逐胡虏,恢复中华,名头也是相当的响亮。
好比楚汉争霸、二龙逐鹿,打了十来年才分出胜负,不过太祖皇帝的手段不甚干净,鸠杀了那位。
既然打仗,就得站队,那位枭雄本身就是武人出生,加上性格豪爽,对江湖人甚好,北派武师多为其所用;等其战败后,多数人遭受了官军的围杀,死相凄惨。
而南派的拳师抱了条好大腿,扶摇直上,这六扇门招的大多是南派的好手,官贼两立,就更是不消说了。
“他们要是打起来,这客栈岂不就完了”李道士抽嘴,这群人搞拆迁的本事可不是那几个泼皮能比的。
不过好在二楼某个房间,窗户上突然传出嘭嘭嘭的梆子击打响,然后马英等人怒瞪了对手几眼,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上去,至于冯二郎这群吃官面儿饭的,有个家伙对着他附耳几句,面色一沉,同样退了出去。
“靠,搞了半天居然没打起来,你说呢,老人家,”道士一回头,那位刚刚开口的老人又神秘的消失了,你大爷的,神出鬼没是道爷我的专利懂不懂
不过他还是缩了缩脖子,能把拳术练到半仙的老头,他目前还是惹不起的。
手一凉,原来是丑娘已经靠在他身上睡着了,口水滴滴的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这么多武林人士聚在一起,道士想了想,这种情况,不是江湖大pk就是有什么大事件,有意思了。
“不过这么多抄家伙的爷们在,会不会闹出啥幺蛾子来”
结果还没到半夜,客栈里就丢了第一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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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 黑衣
死者名叫史奎,诨号开山斧,使的是两口七十九斤的圆头短兵斧,体大腰粗,北派武师之一,白天在大厅里,数他嗓门最大,如今僵硬的躺在床上,浑身无半点口子,面色惊恐,脸皮铁青,却像是中毒的模样。
“一定是南边的兔儿爷动的手他们能在六扇门中弄到无色无味的毒药”马英低吼道,转身欲走。
“你要到哪里去”太师椅上的老者开了口,除了满脸的皱纹和老人斑外,发须漆黑,墨染似的。
“老祖爷,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条人命得抵上一条人命”
“糊涂”马老祖爷骂道,“你怎知道一定是南方人搞的鬼,就凭白天的口角”
“俺就实说了,史奎做过黑活,大正十六年的劫镖案,有他的一份,那时负责追查的就是冯二郎,二人交过手,只不过水产出手的很干净,让他找不着把柄,临走之前,曾下过狠话,一定要让史兄弟付出代价”
“不是他,”马老祖爷闭目,“六扇门的人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可是祖爷”
“咳咳,马家老幺,假如对方真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你以为他们还会偷偷摸摸的杀人吗官军不早就围过来了。”又一位老者开口,他的右手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精铁钩子。
“不是翻脸的时候,后生,去报官吧,这事不能按江湖的规矩去做,得明的来,趁我们还有利用价值。”
“可是”
“怎么,老东西的话都没人听了”话一出口,后面站着的三个年轻人齐齐上前一步,凶气扑面,老江湖的话语权在于徒弟的本事,他神钩吴最大的骄傲,就是培养出了三个最能打的徒弟。
“好,我这就叫人去”马英咬咬牙,铁塔般的汉子却也不敢惹面前这三位,那才是冷血煞星。
“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捕侯会不会出面了”
房门口已被十来个江湖好汉堵住,马英刚刚走出,就见刚刚还念叨在嘴边的冯二郎面色阴沉的站在了楼梯口。
“三郎在一炷香前被害了,”他说的三郎,就是他的亲弟弟,也是南派武林中的一员,同样住在这客栈里。
南北两派出名的小辈几乎在同一时间被害,而且是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事件隐约有被闹大的趋势。
“唉唉,各位官爷对,是这双喜客栈的主事的,为什么出了命案,鄙人真不清楚,官爷您可别挨家挨户的搜啊,耽误了客人歇息,咱这小本生意还做不做了”黄店家欲哭无泪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生意才有点起色,居然又闹出了命案,赶来的捕快大概是得了上司的批示,一个个冷着个脸,查的格外的严。
嘭嘭嘭嘭
门被重重的敲开,露出李道士不耐烦的脸面,“有事没事能不能明天再说,道爷赶着补觉呢。”
“衙门办事,休要挡道”
“道爷我方外之人来着,怎么会干犯法的事儿,我说你们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你”
“官爷息怒,息怒,我说道长你就少说两句吧,咱正大光明的,让人搜就搜吧。”
捕快把道士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弄出啥来,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场面,若不是黄店家在旁边拉着,而且这里毕竟也不是他的地儿,李道士早就飙起来了。
黄店家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后,哭丧着脸:“道长,这事你一定要帮我,不然咱这几天的辛苦可就白做了。”
道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爷对于降妖除魔在行,但这可是人命案,仵作和捕头才是专业人士好吧,找我有什么用”
“道长法力高深,这掐指一算,说不得就能算出这凶手是谁呢”
“道爷我掐指一算,是睡觉的时候了,你可别打扰我,”李道士摆手道,这几天作息时间不正常,搞的他没甚精神,而且他可不忌讳客栈里死了人,就算是变成厉鬼,那也不过添菜的小怪。
结果没走两步,嗖的一声,一只钢箭就钉在了之前所在的地面,箭羽颤颤,直没入半尺,道士和黄店家同时一愣,道士反应的快,恶狗扑食的一扑,趴在了床边,紧接着像是群蜂尖叫,数不轻的黑影从窗户、墙面上透了出来,黄店家反应不及,当即被扎了个马蜂窝。
“我靠”道士骂了句,钢制的箭矢,弩吗连忙匍伏前进,把依旧在熟睡丑娘从旁边的床上拉了下来,藏在底下,这姑娘倒是没心没肺,依旧睡的踏实。
紧接着,门外传来兵器撞击声、吆喝呐喊、还有朦胧的火光,你大爷的,杀人放火,还真是齐全了道士心脏也是砰砰跳,他虽是修行中人,但要是被扎实了一样会翘辫子,搞什么鬼,江湖仇杀
热气已从窗户上透了过来,透在皮肤上烫的发红,晓得时间不多,伸脚勾倒圆桌,正好借住茶壶,又扯了个床单,把水洒在上面,这般动静终于把丑娘吵醒了,迷糊道:“道士,你尿床了”
“扯淡,把你的镖带着,我叫你打的时候你就打”道士来不及跟丑娘扯蛋,将东西匆匆一收,正好见了店家那张死不瞑目的脸,叹了口气:“什么叫世事无常,这他娘的就叫世事无常,好不容易翻身,一转眼又挂了,道爷我还以为能傍个金主呢,可惜了。”
不知是可惜他,还是可惜自己吃住又没着落,道士阖上了对方的眼,等到箭矢只零零碎碎的三两支,才弯着腰,悄悄的拉开了门,往后院摸去,以他多年武侠的经验,一般这种情况,前后门那肯定是被堵住了,只有后院的地窖,就算客栈烧光了,那地界儿还是安全的。
顺着墙角往后跑,大厅、门房、膳堂,到处都有打斗的痕迹,他也见到了放火的真凶,是一群蒙面的剑客,剑法犀利、狠辣,对付普通人一戳一个准,尸体落了一地,也只有白天的武师能挡一挡,不过他们人多欺负人少,往往三四个打一个,局面相当恶劣。
道士可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想法,再说他浑身上下,连口水果刀都没有,猫着腰,只希望这些大爷们看不到他,不过天不从人愿,某个蒙面剑客刚好从拐角的房间走出,挡在了他的身边,剑尖还滴着血,从他的角度,正好能见得房间里一家三口的尸体。
“艹”李道士怒骂道,他对这家人有点印象,尤其是那个才姗姗学步的娃娃。
剑客蒙着脸,看不清表情,只是并步抖腕,剑身像是一条毒蛇,斜刺了过来,目标是道士的肋部,料想这个脚步轻浮、还背了一个女娃的男人躲避不开。
可是让他惊讶的是,对方未卜先知一般,虽说动作不快,也不标准,但就是这么轻松的避了开,刺客不信邪,脚步不停,连刺十剑,寒光闪闪,带着青色的锋芒剑身是淬了毒的。
“纵五横,六甲六丁。蚩尤治道,蒙恬步兵。遍行天下,曲戈反复。所有一切虎狼、贼盗、凶恶等,并赴吾魁罡之下”
李道士施展的,真是大禹辟虎狼步,这种步罡斗擅长捕捉气机,不仅可用于妖鬼,对付人也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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