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流涎,
或者直接发了疯,手舞足蹈,不知所言。
但是
他竟然还在克制。
他在与那从黑潮之中走下的恐怖存在对弈之时,不仅不专心致志地去对敌,居然还分出精力去顾及身周,居然还想着千万不要影响到无辜生灵。
这在凡人看来,简直是愚蠢至极。
但,这正是他的道。
他越是克制,越是以凡人看似笨拙、愚蠢的法子在对敌,他的精神、他的道就越发坚定。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恶。
故
几于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
那万万里波澜壮阔的海洋中心,
海风与春光里的银发男子,周身逐渐平静。
他的约束终于起到了效果,那逸散而出的恐怖气息越来越淡,在又经过两个时辰的努力后,彻底消失,消弭了对环境的最后一点影响。
又是一个暮色时分,瑰华如血,残照于天穹,
化作千万匹苍红厚重的骏马、异兽,随东风奔腾而去,显出一派祥和的样子。
远处的白色海鸟起初是被吓跑了的,此时在远处飞了一个大圈子又绕了回来,收敛羽毛落足在一棵树上,远远地眺望那坐在海上一动不动的银发男子。
而原本吓得跑了的鱼儿有些也好奇的返回了,在它们眼里,那人类平静无比,却不知为何一动不动。
又是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银发男子座下的大海又恢复了热闹。
万物自也渴求上进,而如今,这些小生灵都隐隐察觉“靠近这银发男子”就意味着上进,便都是游绕于他身周。
破晓与黄昏,更迭不息。
海上无甲子,时转不知年。
春入夏,夏入秋,秋入冬。
漫天大雪。
夏极的神色越发平和,就如婴儿睡着了一般,异常安宁。
而大雪已经将他化作了一个海上的雪雕,从远处看来好像一座从海底突出的冰山一角,而若是一个海浪拍来,这些雪又会被冲去,露出他的模样。
他就如从这个世界剥离出去了一般,无论天崩地裂,无论如何变幻,他都不会改变。
鱼儿们也习惯了他的存在。
因为他的存在,许多小鱼都搬了家。
因为只要靠近这银发男子,就会让它们感到舒服,感到一种生命在升华的喜悦。
鱼儿们时常围聚在他身边,就如参拜神像一样的,天天围着他转。
忽然
有一天。
银发男子睁开了眼。
战争结束了。
他仰着头,露出微笑,抬手覆了一片雪花,感受到掌心的冰凉,忽然之间神色大变,道了一声:“什么鬼天气,好冷啊”
他似乎连自己的储物空间都忘了,冷的瑟瑟发抖,就好像一个在冰天雪地里淋湿了衣服、却还未归家的旅人。
于是,他急忙在大海上奔跑了起来,鱼儿们惊奇地发现这位“家园中心的神像”居然拔腿跑了。
鱼儿们急忙跟着他追
但哪里追的上他。
几个呼吸的功夫,那银发男子就已经没了影子。
92.血管之中封古主!(第二更-求订阅)
空旷的星云五彩斑斓,有的如泡泡,有的如蝴蝶,有的如蜂巢
一道道因为玄奇力量而瓦解的星际气体云,则在冰冷深邃的宇宙里拉出鬼魅般的星云,有的像脸,有的像人影
那疏疏散散的星团,则是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光年旋臂,在“缓慢无比”地旋转着。
若是细细看去
却能在一些星团里发现很特殊的“星体”,那些星体似是处于星团的核心位置,但却大多都黯淡无光,恍如一方方特殊的墓碑,不知被何人所立,而存在于这宇宙星空里。
若是有这么一个超脱于一切的观察者,就能发现每一个这样的星体都与旁边的星体决然不同。
因为,这些星体里似乎藏着一个又一个独立的世界
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劫地。
上古亿元,多少劫临于这世界。
除了永恒不变的黑潮之外,火劫、山河劫、甚至业力劫都曾有过诸多的替代品。
而这些墓地,就是那些曾有的劫源。
不知有多少真正的绝世天骄、惊才绝艳、福源通天的人也曾融了这些劫源,却终究还是落得一个融入黑潮的下场。
旧的墓碑已经死亡,
新的世界却又在诞生,
从凡眼观之,那是一个又一个“种子”样“团”,在不停地吸聚着周围更多的物质,然后再一股玄奇的伟力之下,逐渐发育成了新生的、为尘埃所覆盖的小世界。
宇宙之神秘,之浩大,未曾走入之人,都不过坐井观天。
人所想象的极限,自以为修炼的极致,亦是不过管中窥豹。
而在这无穷无尽的世界里,那漆黑的无上黑潮,依然在距离人间数千光年的轨迹里游动着,只不过它的左眼却消失了。
左眼消失之处,那联通向人间的口子却没有消失
这是真箓维系的口子。
只不过,普通的怨灵却无法进入这样的口子,只有等着下一个察觉了这口子的存在再度爬入。
怨灵们奇怪的是,之前不是有个古主爬进去了么?
它去了哪儿?
为什么通道还在?
按理说一旦融合,通道就会消失。
那么古主难道没有融合?
眇目的无上魔龙,“缓缓”地蜿蜒地游着,无穷无尽的怨灵在无法传递声音的宇宙里、张嘴发出无声的充满刻毒的哀嚎。
哧哧哧!!
怨恨的气息,于那既定的轨迹里散发,但只是散发出半点,就又被那轨迹于伸缩之间化散开去。
玄之又玄的气息,毫无动摇的心智,在将那气息里的恐怖怨气缓缓化去。
那气息的流转的速度渐渐慢了,它听到心脏的声音。
每一声,都如万千的佛陀、诚心诵经,不为送它去往未知的亡者国度,不为让它放下屠刀,而只为平息它这的怨气,然后重新拥有选择的权力。
那轨迹
就是夏极的血管。
那气息
就是如今在他血管里流动,或者说半封印的古主。
下一杀劫的boss,于这一杀劫提前来到,而且还被半封印在了一个人类的血管里,说出去,根本没人敢信。
风雪之中,夏极银发如潮,独自行走在这荒无人烟的大地上,又如凡人般行走在闹市里,他问了问时间,知道一过三百多年了,这意味着妙妙的寿元不多了,他要回去。
只是,他才一动,又似是感到了什么,而踏步往另一边而去。
可才走几步,发现这风雪实在是大,便是跑到一个买伞的小贩面前,指着一把黑伞问:“多少钱?”
北方。
燕州修士最后的庇护之所。
经过了足足大半年的鏖战,已然到了尾声。
如今,那莽莽雪山之中,覆笼的气罩已是光芒暗淡。
这是阵法在黑潮的攻击里变得薄弱的迹象。
而若是任由黑潮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