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外人进入!”
夏极也不转身,淡淡反道:“我是外人吗?”
“诡辩!!”
“你要拦我,我要入内,你想怎么办,去禀报家主吗?”
“黄毛小儿,不要以为你击败了两个后生,就有多了不起,本侯走南闯北威震天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夏极自从走入这庄园,心底就有一股邪火,“那你来。”
来人冷笑道:“不知轻重的后生,若是因为打斗毁了此处,你可担当的起这责任?”
夏极道:“只出刀,不用真气。”
“好!!你自找的!!”
声音刚落下,庭院里忽然升腾起一股强大的气势,遥遥隔着数十丈覆压而来,
四周经过正不知所措的侍女,忽然感到心灵一片寒冷,双腿软了便是都匆匆跪下了。
来人叫寒天候,修的是冰龙法典,今年已是一百多岁,虽然已经无法再去人间,但在世家里却正值壮年。
哧哧...
刀身出鞘,
带着冰冷的杀意,这杀意倒不是针对眼前人,而是他刀上死过很多人,自然而然便有了如若凝结的杀意。
嘭!
寒天候一脚踏出,脚下砖瓦未碎,但却是震荡起一重烟云,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寒芒激射而出。
刀光笼罩了站在门前的少年。
夏极拔出黑刀“雷火”,手中闪过一道雷光,穿入那片泼雪似的寒光。
寒光被震散了,
夏极的刀已搭在寒天候的脖子上,
两人静静对视,
寒天候瞳孔圆睁着,狠狠瞪着他,
被一个晚辈如此秒败,简直是奇耻大辱,
忽然,他眼中闪过一抹狠意,
从胸腔里迸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他再顾不得什么“用真气会不会毁了这宅子”,
他是天候,和家主都是兄弟,
如果较真起来,这小子目无尊长,狂妄自大,自己再三劝他离开他也不走,无视家主法令,更是无视这宅子而率先动用真气,
所有错,都是这小子的!
与他无关!
寒天侯身形往后猛地一拉,手中法相骤然从毛孔里喷薄而出,长刀翻转往上,一条让盛夏空气都如要彻底冻结的冰龙已经从刀身上昂昂探首,龙吟萦绕。
刹那,冰龙还未腾起,狂暴飞散的气流已经卷成了一道从下往上的海啸,要向着面前少年狠狠斩去!
同为第十境,近距离作战,先手就是胜,后手就是败。
寒天侯看来,这狂妄的小子一定没有想到自己会动用真气,甚至是法相,所以他现在反应过来了,但他也已经输了。
但让寒天侯奇怪的是,面前这风南北的瞳孔依然平静。
夏极手掌拨了拨,五指微调,
刀刃向内,刀背向外,
他化作了一道光,
后发制人,
在自己刀上缠绕的冰龙彻底腾起前,他已经往前重重踏出了一步。
刀背,携带着似乎对面所有空间的一切力量,伴随着一道残影,蛮横粗暴地撞击了过来。
“噗...”
寒天侯的法相居然被打断了,
他喷出一口血,
整个人如被高速飞行无法停止的真正狂龙迎面碾撞而上。
嘭!!!
他双目翻白,
躯体里的骨骼传来一片“咔咔”碎裂之声。
女仆们眼里,只见一道影子如同炮弹般从主卧门前,往高处激射而去,而远!
夏极闭目,手中刀一个回转,
所有喷到半空的血,都在这一个回转里被沾吸在了刀身上,地面一尘不染。
他舒了口气,抓起桌上一块白布,轻轻拭擦干净这些犹然滚烫的血滴。
133.母与子(第三更-求订阅)
夏极回刀入鞘,
他不想在这里见煞,所以刚刚一冲是刚好冲出了屋门,
他不想这里见血,所以用刀把一切原本会洒落地面的血挡在刀上。
然后,才抱着几分忐忑之心,走入了这间卧室,四处打量。
窗边的长桌上放着古琴,他伸手抚了一下,犹然清脆。
另一边有着铜镜,上好的胭脂水粉,他可以想象那时候尤为少女的娘坐在这里,一边打扮,一边憧憬着未来会怎么样。
床榻边还放着一双金丝的绣鞋,鞋子摆的不对称,夏极弯下腰,让鞋子对齐了。
他边走边看,忽地目光一撇,只见枕头下有一个绣花小香囊,
他伸手去取了出来,
忽然之间,心底猛地抽搐了一下,
小香囊上歪歪扭扭地绣着一个“极”字。
他压下手掌的颤抖,喊了声:“来人。”
一个女仆很快便跑了进来,半跪在门外不敢入内。
夏极知道这卧室是仆人们的禁地,于是走到门前,抓着香囊问:“这是什么?”
那女仆看了一眼,惶恐地磕头道:“奴婢不知,奴婢才来这里几年”
夏极温声道:“别害怕,那府上有人知道吗?”
那女仆想了想,忽道:“文姨也许知道,她很早之前就在这里了,我去找她。”
“快去。”
片刻后
一个年老甚至有些眼花的女仆来到了主卧前,按照世家脾性,她这样的仆人早就不知道被赶到哪儿去了,但也是沾了前主人的福,这年老女仆作为“睹物思人”的“物”留了下来。
年老女仆也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跪倒匍匐在地,恭敬道:“见过大人。”
“文姨,起身,来看看这香囊是什么?”
那奴仆听到“姨”字,吓得全身颤抖,几乎要哭出来,“大人,上下尊卑,万万不可,折煞奴婢了。”
“起身吧。”
“是,大人。”
年老女仆胆战心惊地走近了,仔细打量了那香囊一会儿,露出回忆之色,想了一会儿然后道:“这是小姐留下的。”
“继续,说细一点。”
“刺绣本来是仆人的活计,小姐却非要学,学完之后,她花了很长时间绣了这样的一个香囊,最后又在香囊上绣了一个‘极’字。
小姐说她此生有三极,极于情,极于舞,极于画,唯独不好武学,所以她要用‘极’这个字做她孩子的名字,而这个香囊就是她给未来孩子的护身符。”
夏极随意问:“她为什么不绣两个?”
年老女仆道:“小姐说,她只会生一个孩子,除非不小心生下双胞胎,那算她倒霉。而她的孩子就会以‘极’命名。”
夏极表面在平静,心底却颤了一下。只会生一个孩子?那夏小苏呢?不对,小苏的血和自己能融上。
“继续说。”
“小姐说,等孩子大了,她要带孩子在苏家,教他画画下棋,吟诗作对,木刻石雕,煮饭炒菜,唱歌跳舞
她不要孩子多强,不要孩子学武,不要孩子变得虚伪而丑陋,因为苏家人的身份已经足够煊赫了,能够平平安安做一个快乐的纨绔,在家族里过上两三百年,保持着一颗善良的心,那就足够了。
而等她的孩子生了孙子,孙子再生了重孙,那么这寂静的府邸就会热闹起来了。
小姐对人很好,对仆人从不拿主人的架子,我记得有一次小姐”
夏极已经听不进去了,他觉得再听下去了,说不定心神快失守了,那曾经坐在梳妆台前对未来抱着无限憧憬的少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