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的常务副,结果没降成,才来天南做了非常务的常委副省过,陆海的地方上,势力也很复杂,像陈太忠的朋友支光明、高强之类的,都属于湖城一系的,而通海是另一系。
据说,许书记没降到陆海,就是因为通海系反对,又据说,湖城这边,好像还是持谨慎支持的态度――不过陆海人对外的话,通常还比较一致,派系不显。
总之,就是很复杂的关系,不过许绍辉反对通海人大举进军天南,似乎也不是很奇怪。
陈太忠琢磨一阵,觉得这个事情,他没必要太cao心,于是看一眼石局长,“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要走了,不留你饭,下一顿请你吃饭……很可能是在看守所。”
这话说得老大不客气,他心里就是气儿不顺,但是石局长坐在那儿,就发起了呆,我艹,合着陈太忠都能隔着韩老五,要求陆海的道上人物来道歉。
我知道你狠,但是我真没想到,你能有这么狠,这一刻,他的心里只剩下了无尽的悔恨――你牛逼,那你早说嘛,我以为你走了,影响就过去了……咱不带这么扮猪吃老虎的。
陈太忠此举,其实也有些无奈在里面,只不过别人体会不到而已,自打去了北崇,他再想维持在天南的影响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赵明博算是陈太忠的铁杆了,也愿意支持陈区长,但是人一走,茶就凉,官场里大势不认这个了,就算你偶尔而回来一趟,全身是手,又能打几个人?
官场风气就是这样的,这还是别人忌惮陈主任的杀伤力,换个人……就不止是这样了。
从规则上讲,这个反应是正常的,不会有人明摆着欺负赵明博、张馨、杨新刚、李云彤――郭建阳的处境可为佐证,大家都不敢欺负你,以免惹了陈太忠,但是也没人重用你。
可赵明博还想上进,那他就要有所顾忌,有些事情就做得黏黏糊糊的,也是不得已。
不过陈太忠想要展示存在感,还有第二个选择,那就是非正常手段――不是官场手段,而是通过黑道手段,证实他的存在。
民间对势力变化的敏感,终究要差一点,而且也真有那种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主儿,但是这种行为搁到时下的官场上,便是惹人耻笑了,起码是政治不成熟――现下的官场没这个风气,太不合时宜。
一段时间内,哥们儿想在天南体现存在感,大约都是要通过这种非正常手段了,陈太忠一边开着凯斯鲍尔,一边很无奈地想着。
才刚刚驶出yin平,他的手机响了,看一眼电话号码,他有点不想接,所以就没理,电话响了七八声挂掉了。
过了十来分钟,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电话号码,陈太忠有点哭笑不得,你还不是一般地傻,我不接,你就等我回电话好了,有你这么不停sao扰领导的吗?
但是他又不能叫真,傻大姐有时候就是一根筋,说不得心一软接起电话,当然,他嘴上还是很硬的,“李主任你好,有事吗?”
“老主任,有这么个事儿,我觉得很重要,”李云彤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而且听起来有点激动,“于海洋反应说,他们主任是翁部长的关系……嗯,于海洋就是那个秃头,我觉得这可能是省委组织部的意思。”
你敢再语无伦次一点吗?陈太忠气得想摔电话,好吧,我知道秃头叫于海洋了,但是于海洋的主任是谁?是那个吃了耳光的中年大肚,还是没吃耳光的中年大肚?
至于说翁部长,他倒是猜到了,新来的省委组织部部长翁康,顶了邓健东的缺。
------------
第四千零一十九章 偶回家
傻大姐,终究是傻大姐,陈太忠无奈地笑一笑,想起在五棵松的那个夜晚,想起她趴在自己身上,假装浑身无力的样子,他终究是生不起气来。
有些人的可爱,就是因为她们活得够简单,够纯粹。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放得下,哥们儿自然更放得下,于是他不动声se地发问,“你确定消息没问题?省委组织部……可能看得上文明办这点局面?”
“这个我确定,翁康来了之后,在私下场合说过,咱们这个干部家属调查表搞得太形式主义了,有拒绝跟世界接轨的嫌疑,”李云彤气呼呼地回答,“不过部长和许书记不予理会。”
翁康还说过这话?陈太忠沉吟一下,想一想此人身上的标签,他觉得这个反应……也还算正常,“那这个什么主任的,又是怎么回事?”
“就是被你扇耳光的那个,他是才上任的主任,”李云彤在电话那边苦笑,“这个人风评很不好,据说是翁部长直接给宝兰区组织部长打了电话……估计是推不过的面子。”
肯定是推不过的面子!陈太忠一听就明白,堂堂一省委组织部部长,为了一个科级干部的任命,直接将电话打到区委组织部——这面子简直比哥们儿的还大。
考虑到翁康是刚上任,手边没有体己人用,这个电话打得也不算特别冒失,当然,宝兰区委组织部长有胆子的话,可以不买帐的,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就行了——隔着素波市,下面干部不认账,翁康也没辙,真要计较,那还不够砢碜的。
而他卖了这个面子,翁部长也不会领情,开什么玩笑,仅仅是一个科级干部的任命,要省委组织部部长领情?
反正宝兰区这次,是卖了翁康面子,陈太忠认为,这大抵是跟翁康才来有关系,人家还要在省委组织部干五年,留一份人情好相见。
“怪不得那货敢跟我呲牙咧嘴,”理解了这层因果,陈区长就知道那厮的底气何在了,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你丫在翁康心里,根本就没什么份量好不好?够份量的,翁康不可能这么突兀地打电话,这货也真是拎不清。
“小人得志,现在是个人就知道,他跟翁部长有关系,”李云彤不屑地哼一声,她虽然心眼少,但是在省委工作这么多年,相关的经验还是有的——翁部长给区委组织部长打电话,这基本上等同于没关系。
所以她哭笑不得地发话,“还偏偏有人,就吃这一套,以为对他照顾一点,就能靠上翁部长,他也有点得意忘形,真是太可笑了。”
不是有人吃这一套,而是这世界上,哪儿都不缺这种绞尽脑汁钻营的主儿,陈太忠很理解某些人的心态,既然有机会,为什么不试一试?
正是因为如此,想到那个试图指责自己的中年男子,他心里也就不奇怪了,“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是想说什么?”
“是这样,于海洋找到了我的同学,说他很后悔自己的行为,”傻大姐叹口气,略带一点无奈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