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好贷款了,陈太忠不能容忍这种好项目求贷无门的现象发生,这个时候,干部就应该充分地发挥主观能动xing。
“我都说可惜了,问题我的手里也没人,”徐瑞麟苦笑着一摊手,“你想过没有,一个公职人员,只能担保一笔贷款啊。”
陈太忠登时就无语了:这还真是麻烦!貌似一个公职人员只能担保一笔贷款,还是他提出来的――这个建议的理由很充分,一个公职人员能为多笔贷款担保的话,容易滋生弊端,一旦能豁出去不要这个公职,能就更不可控了。
这个原则,也是不能更改的,想到这里,年轻的区长禁不住轻叹一口气:要不说会有“知易行难”这个词,很多时候确实是这样,基层想做点事,真的很难啊。
而且他知道,徐瑞麟分管的这一块,涉及到了不少贷款,大棚种植要贷款,娃娃鱼养殖也要贷款――常说**的干部多,一到需要贷款担保的时候,这干部就不够用了。
“农业局和农业局找不出人来,水利局呢?”陈区长想了半天,还是要问一句。
“有些人是要攒着贷款担保指标的,”徐瑞麟皱着眉头回答,“明年还有大学生返乡创业,娃娃鱼要是好养,明年也要扩大养殖面积了……但是只能担保一个项目,谁知道还会不会有更好的项目出现?”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就帮别人担保贷款的事宜,我都做了不少工作了,效果有一点,但不是很理想,很多人舍不得用掉指标,咱总不能强迫。”
“乡镇上试了没有?”陈区长太不甘心了,但是他也能理解公职人员的这种心态。
“没有试过,乡镇上的干部,算得更清楚,”徐瑞麟沉吟着回答,然后他拿出手机,“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
徐区长先给三轮镇打个电话,那是养鸡那家的,林继龙接了电话之后,倒是很痛快地表示了,说既然徐区长指示了,我一定落实了此事,不行我自己出面担保――北崇的大学生,那个个都是命根子,不能坐视流失。
然后他再给前屯镇打电话,前屯的镇长唐亮就表示为难了,说我知道的几个人,都有了担保贷款的意向了,要不我打电话再问一问吧。
电话放下没有五分钟,唐镇长又打了回来,“那个叫严酉生的学生,半个小时之前走了,说是要去朝田打工了。”
“小严已经走了,”徐区长叹口气,压了电话,侧头看一眼陈区长。
陈太忠问了两句之后站起身,“半个小时……我去追他回来。”
“追他回来?”徐瑞麟听得嘴角抽动一下,饶他是很儒雅的人,心里也禁不住嘀咕一句: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一个大学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里,咱们的干部没有充分地发挥主观能动xing,”陈区长叹口气,向门外走去,“这个影响,要积极挽回……咱不能寒了大学生们做事业的心,他们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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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3-3784繁文缛节
3783章繁文缛节(上)
如果有来生的话,一定要投个好胎,严酉生茫然地看着车窗外,心里是说不出的无奈,只是差了一个担保,自己一个多月的心血,就付之东流了。
年仅二十一岁的他,上的是电大的企业管理专业,在朝田并不好找工作,基本上是毕业即失业的那种,而且因为他无法找到好工作,女友的家里也下了最后的通牒――最多只给你一年时间,到时候没有稳定工作的话,你俩就散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北崇推出了“大学生返乡创业”,严酉生听说之后,眼睛就是一亮,他早就觉得阳州的山核桃能大做文章。
这个一直在省里打转,根本就没走出省,价格也高得很,主要是熟悉这个东西的人少,而且山核桃貌似能久放,实则不然,放一年也会有哈喇子味,有碍推广。
至于说销售,也不用发愁,他舍友的老爸就是斯嘉丽超市的采购,曾经亲口表态,你要是能做出山核桃的深加工,我保证让你的货上架――甚至外省我可以帮你包销。
那么就做罐头吧,严酉生在一个外省的罐头厂实习了两个月,对罐头的制作一点都不陌生,所以他开始四处打听,了解各种机械的价格。
事实上他的计划分作三步:先做真空袋装的山核桃,然后再做玻璃罐头的,最后做易拉罐式罐头的――做到第三步,就可以考虑出口的问题了。
严酉生认真地做了这个方案,也获得了区里的认可,不成想最终……他还是倒在了最后一步上,找不到人担保贷款!
严家在北崇,也认识几个端公家饭碗的主儿,不过一直活动到今天,都没有找到愿意担保的人――严酉生的父亲甚至表示,谁能帮着担保,就给其一成的好处。
可是那些人纷纷表示,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事实上,别说北崇的干部,就连北崇的老百姓也知道,谁敢胡乱收钱,一旦被捅到陈区长那里,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拖到今天下午,名单已经报上去,不可能更改了,严酉生终于收拾行囊,踏上了返回朝田的路――不是我不想为家乡做贡献,实在是……家里没干部,没有报效家乡的门路。
都说新来的陈区长不错,我看也扯淡,严同学无奈地想着,同时不忘记紧一紧怀里的大旅行包――这是他未来在朝田生存和发展的基础。
包里除了几身换洗衣服,还有家里凑出的八百多元钱,其实这点钱,只够在朝田吃住两个来月,朝田城中村的单间廉租房,一个月也要有两百到两百五。
好在我可以跟同学们合租,严酉生开始庆幸,应届生还是有应届生的便利,过得一两年,同学们也就都分出了阶层……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还是看好自己的背包,晚上别睡得太沉,丢了的话,那就连回来的路费都没有了。
小严现在坐的,是北崇到阳州的车,抵达阳州的时候,大约应该在晚上七点,等夜里九点,有一趟阳州发往朝田的卧铺班车,抵达朝田应该是在早上六点左右。
若是班车人满,他还可以去坐凌晨两点的火车,不过火车虽然便宜,但一般不好找到座位,又有点慢,抵达朝田大约要花十个小时。
或者……直接买火车票?那样会省点钱,严酉生正胡思乱想着,公交车猛地一顿,就是一个突然的刹车。
“随便拉客,也没必要刹得这么狠吧,”他轻声嘟囔一句,北崇到阳州的车不走高速,正经的招手即停,有时候没人都要停下来等一会儿,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
下一刻,车门打开,走上来一个年轻而高大的男人,他四下扫视一眼,“前屯的严酉生……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