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家交个底儿……一斤鱼真能卖到五千去?”
这是另一种情况了,大家对销售真的很没底气,陈太忠闻言微微一笑,顺手一指身边的荀德健,“五千?我卖给他起码六千一斤,要不区里挣啥?”
“陈区长你再这么说,我跟这兄弟就私下交易了,”话痨荀沉着脸回答,丫挺的身上到处都是幽默细胞,不怕凑这么个趣。
不过荀德健既然要看养殖户,光看农业局是不够的,于是大家中午来到浊水乡吃一顿,下午又直接走访了两个已经登记了的农户,这二位对养娃娃鱼也是信心十足,其中有一个,已经在砌水泥池子了。
区里鱼苗发放的章程还没下来,不过这位一点都不在乎,“区里给苗我就养,不给苗,我就自己去抓,五百块一个苗,我不信买不到!”
“这是违法的,”陈区长轻描淡写地发话,“你的苗没标牌,区里不会认,就算养大了,也是非法捕捉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我是打算养的,”这位真不服气了,他一指自家在建的池子,“要是我直接打算捉,那是我不对,但是我都花了三万块搞池子了,你要是不给我苗,还不能让我买吗?”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陈太忠淡淡地反问一句,“要是别人也搞这么个池子,结果是四处收野生娃娃鱼,你怎么想?”
“但是我听说,今年的苗儿不好搞,”这位的脸se,真是要多苦恼有多苦恼了,他何尝不知道陈区长的话有道理?但是问题就摆在这里,“没苗,你总不能让我的池子空着吧?”
“真要空了,你来区zfu找我,”陈太忠轻描淡写地回答,他不能满足所有人的要求,但是接触到的人,他还是能网开一面的――连农业局都知道留三百尾的关系苗,他堂堂的北崇区长,解决这种事真的不难。
就在此刻,陈区长的手机响起,是朱奋起打来的,“区长,孟志新刚才给我打电话,要分局去良足洗脚屋抓赌。”
“抓赌?”陈太忠听得眉头一皱,这孟志新搞什么飞机?
事实上,年轻的区长并不关心老孟为什么要去抓赌,他更在意的是,姓孟的你还没当上副区长呢,就琢磨着指派朱奋起了?真是好大的狗胆,jing察局也是你能随便伸手的?
不过没搞明白之前,他暂时不打算暴露自己的愤怒,“怎么回事?”
“他就是说有干部在那里赌博,而现在是工作时间,”朱局长也有点莫名其妙,他并不认为,一个小小的计委主任,有资格对自己指手画脚,“还说他也拿不准,要我请示一下您。”
“工作时间,赌博确实不应该,”陈区长还是愿意就事论事的,这个现象在北崇之类的偏远县区很严重,小小县区一般没多少事,干部们通常是上午忙完事情之后,中午狠狠地喝一顿,下午就ziyou活动了,以至于一些人想办事,都找不到相关负责人。
陈太忠自打上任之后,就非常痛恨这种现象,也屡次强调过,要工作人员在上班时间不许无故脱岗――出去办事可以,但是不能纵情声se犬马。
想到孟志新这个行为的诡异,陈区长很想让那货给自己打个电话,但是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那厮居然敢让朱奋起找自己请示,估计是有什么说法。
那哥们儿就等着你解释好了,陈太忠决定沉住气,不过在压了电话之后,他还在琢磨:打牌的干部……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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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7-3678别太能干
3677章别太能干(上)下午四点半,北崇城关派出所抽检良足洗脚屋,当场查获两起聚众赌博案,还有涉嫌xing交易的两对男女。
这良足洗脚屋是年后才开业的,规模不算小,两层楼,营业面积有两百余平米,洗脚屋足疗城这些东西在大城市已经到处都是了,但在北崇这是第一家,平时买卖也不错。
良足的老板是区里的一个小混混,名叫张彪,不过他的叔叔是交通局副局长张跃进,所以在白道上也算有人。
城关派出所只针对良足做了抽查,张彪闻言拍马赶到,找到办案的jing察,哀求他们放一马,只是洗脚,你们又没有捉jian在床,至于这个打牌――咱北崇棋牌馆那么多,也算赌博?
恒北这里跟别处不一样,小赌基本上没人管,棋牌馆也很多,在这里玩钱,jing察来查也是查老板,基本很少查客人的――除非他们是有针对xing地对付该棋牌馆。
你这个主营是足疗,不该搞棋牌的,jing察们很明白地告诉对方,起码你的经营项目里,没有明确棋牌等娱乐活动,所以这就算赌博。
那我回头补上不就行了?张彪也有点无奈,他搞这个洗脚屋的时候,觉得这个时髦东西会流行,不成想这北崇实在落后,有洗脚意识的人不多,所以他又改建了棋牌室,手续却是没着急补――无非就是北崇的几个人,谁还不认识谁?
规矩就是规矩,jing察们不管这一套,又推开一间棋牌室,然后大家就愣了,里面坐着交通局副局长张跃进,还有一个是计委副主任宋鸿伟,其余两人倒不是干部。
“这怎么回事啊?”张局长见状,不动声se地站起身,正常情况下,他眼里没这几个小jing察,但是今天的情况,显然不是很正常。
然后他又在jing察里发现了熟人,于是勉力笑一下,“小曲?”
“就是个临检,”那唤作小曲的jing察也不敢多说,“有人向分局举报了,这里聚众赌博。”
“我和宋主任陪俩朋友,就是过来随便怡情一下,应该不算聚赌吧?”张跃进笑着发问,他也不着急走,就是想弄明白今天这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算不算聚赌,我们这些小人物说了不算,”另一个jing察不动声se地发话,随即又冷哼一声,“眼镜……把你的手从抽屉里拿出来。”
戴眼镜的正是区计委副主任宋鸿伟,他正将手伸进自动麻将桌的抽屉,那里一般是放钱的,很显然,他是打算把赌资拿走。
宋主任听到这话,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地拿出钱来,装进了旁边的手包,然后才抬头看一眼,似笑非笑地问一句,“怎么,你还打算没收赌资?”
有底气和没底气的差别,就在这里了,jing察抓赌,通常都是要没收赌资的,然后再罚款,但是参赌的是领导干部的话,那便又有不同,尤其北崇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堂堂计委副主任的赌资,哪里是那么好没收的?
其实,宋主任固然清贫,一点赌资也不怎么看在眼里,不过一来他丢不起这个人,二来他们虽然只是小赌怡情,可抽屉里也有几千块,跟社会上的小麻将比起来,真算得上是聚众赌博了。
他这么说,jing察也不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