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当地是熬资历了,厅级干部想要提拔,总要在z里过一遭,上上下下,才是提拔之道。
那也就是说,陈某人下下个目标,该是z或者部委什么的位置,等再往下放。想去哪儿,还不是在活动了?回原籍也正常但是,既然他可能回来,曹某人这坛坛罐罐的说法,就没有多少意义,无非是个早晚的问题,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敢做,我就敢报复……这才是他的底气所在。
“我印象里,你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曹福泉眉头一皱,这大半夜的,他也被这醉汉弄得有点不耐烦了,但是他还不敢发作,因为这厮比自己还cao蛋,“你走我欢送,你回来我欢迎……你到底想说点什么?”
“恒北给准备个县委书记的位子,”陈太忠大喇喇地发话,“局长、处长什么的,我不稀罕,主任我当得都想吐了,最差也得是个地级市公安局局长,要不然我不走。”
“你这不是扯淡吗?”曹福泉气得连脏话都骂出口了,他本来以为陈太忠是在意坛坛罐罐,后来又琢磨着,这货也许会提什么条件,可他真没想到,提的是这种匪夷所思的条件,“那是恒北不是天南,别说我了,杜老板也没办法。”
“那我就不走了,”陈太忠端起面前的茶杯,笑眯眯地抿一口,接着就一皱眉头,“哎呀,肚子疼。”
你老大不小的人了,玩这种赖皮,有意思吗?曹福泉真是有些无语,他很想问一句,你说不走就能不走吗?但是他不敢冒这个险――不能给对方这个机会。
姓陈的真要打定主意不走,别说他了,就连杜老大都难免被动一下,交流干部临时发现癌症也就算了,候补的干部也出现了问题――杜毅你能有效掌控天南吗?
“提点实在的条件吧,”曹福泉知道,陈太忠提的这个条件也算正当的――关系到自身发展嘛,但也绝对是不现实的,估计这货是把真实条件放在后面了。
“痛快,”陈太忠一伸手,伸出食中二指,“两个正厅以下的位子……含正厅,需要的时候,你帮着投一票。”
“……”曹福泉无语地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也很古怪,好半天他才发话,“你觉得……我可能跟杜老大投票方向不一样吗?”
“你可以帮着争取的,不是吗?”陈太忠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尽力吧,”曹秘书长绝对不可能答应死了,他只想尽快送走这个瘟神。
“那就这么说定了,”陈太忠端起茶杯又喝一口,皱一皱眉,从手包里摸出个塑料袋,将茶杯里的水倒进塑料袋。
做完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之后,他笑眯眯地站起身,“走了,秘书长留步,这茶杯里的水不好喝,我带到外面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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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4-3255定了
“这个家伙……”半夜十二点,曹福泉放下电话之后,倒吸一口凉气,“真狠啊。”
陈太忠是把茶水带走了,但是那个茶杯里还有少量残存,他这个行为实在有点令人奇怪,秘书长想也不想,直接安排了体己人儿,把茶水带走化验――由于有些不好的猜测,所以化验的方向也很明确,进展自然很迅速。
刚才化验的结果出来了,水里含有微量的氰化钾,苦杏仁味被茶水掩盖得很好,不过就算是微量,如果是一茶杯的水,毒死一个人问题不大。
曹福泉非常确定,自己家里就没有氰化钾,那么茶杯里的氰化钾哪儿来的?肯定是陈太忠自己放进去的――虽然没有人见到他做了这个动作。
想到当着自己的面儿,那家伙就一口一口地喝茶,还说一句“肚子疼”,曹秘书长只觉得头皮都是麻的――见过狠的,真没见过这么狠的,无非就是要官嘛,不用在我家自杀吧?
当然,自己要是不肯敷衍的话,陈太忠估计也死不了,但是一个昏迷就够了,陈主任在曹秘书长家昏迷,送到医院急救,查出是服用了氰化钾――尼玛,我跟你有那么大的仇吗?
此事一旦真的发生,jing方调查之类的姑且不说,那厮真的就有了不走的理由了――怪不得那货说一句“我不走了”之后,才端起茶水喝。
尽管曹福泉号称胆大果断,遇上这样的狠人,也只有心惊胆战的份儿,已经午夜了,接了这个电话之后,他没有半分的睡意,只是站起身披上一件厚厚的睡袍,然后就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睡不着,老妻也睡不着,走到他身边轻声发话,“不能报jing吗?”
“不能,”曹福泉摇摇头,很简洁地回答,且不说陈太忠带走了大部分的茶水,人也离开了,氰化钾的来源不好找到了,只说就算查出这是陈太忠自己投毒,那又怎么样呢?
人家又没给他这个秘书长投毒,而**领导下的天南,一个处长被逼得跑到省委常委家里服毒自杀――这得是受了多大委屈?
陈太忠喝了茶水,走之前又将茶水带走了,这就是既狠又不yu多事,事实上,那厮栽赃也是不可能成功的,家里就没那些东西。
曹福泉绝对想不到,若不是他当时敷衍了事地应承了下来,某人的中毒是必然的,而秘书长家里的某个隐秘处,也真的会出现才打开包装的氰化钾。
这些就扯远了,话说回来,要是换个没背景的干部这么搞,秘书长或者还能用点手段,比如说指责对方想给自己投毒,但是……要说那家伙没背景,那天南谁还有背景?
事实上,任何敢在曹福泉面前,一口一口抿氰化钾的主儿,都会令他震惊――只冲这份狠劲和疯子一样的心态,谁愿意招惹?
“这件事,没办法张扬,”秘书长沉默好一阵,又轻声嘀咕一句,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老妻说,他本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但是显然,陈太忠带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可以跟老板说一声吧?”老妻听他这么说,就又建议一句,在她眼里,杜毅在天南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对正常的组织决定,以自杀相要挟和绑架,这个干部没法用。”
“不能说,”曹福泉摇摇头,又叹一口气,确实没办法说,而且就算他想说,也得考虑杜毅愿意不愿意听这件事,“以后有机会,可能可以说,现在不行……唉,我可是真没想到,这家伙发起狠还真敢玩命。”
“那以后就不要理他了,他一个小处长,哪能跟你这省委秘书长比?”老妻低声劝解,“跟这愣头青斗气,划不来。”
“算了,睡吧,”曹福泉可是知道,自己的妻子也不是个轻易吃亏的,柳昌还是她的亲戚,连她都这么说,证明今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是……令人毛骨悚然,迟疑一下,他又补充一句,“明天早上用纯净水做饭,把茶叶什么的,都化验一下。”
说白了,他不过是一股子劲儿转不过来,猛地遇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