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厅厅长凌洛、省委文明办主任秦连成,涂阳的市长和市委书记,一行总共两百多人,开始浩浩荡荡地爬山。
与此同时的素波市,蒋世方带着一干嘉宾再临省体育场,不过这次的目标就是会展中心了,在文化厅高厅长的引导下,他神态悠闲地边走边看,时不时地停下脚步来,同展示的厂商聊两句,有本省的,也有外省的……蒙山风景区,由于天雨路滑,一干老人们走得并不是很快,但是安保是没问题的,爬了两个小时之后,有些人累了,就坐到身后不远处的电瓶车上歇一歇,也有人爬得兴致高昂,将身上的外套都脱了去。
不过到十一点的时候,除了个别几个人,老人们就都爬不动了,索xing坐上大巴车,一路疾驰而去,谭业峰本来不想服老,却是被几个人半推半拽地拉到了车上,最后这么一段路,让这次的爬山活动显得不那么完美。
但是老人们不在乎,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有这么个凑热闹的机会,大家都很开心,而旅游区这边准备得也还算充分,抽调了两百张行军床,供老人们午休。
很多老人讲究个午休,可也有不在乎的,谭会长就不是很在乎,中午喝了一通黄酒,他亢奋得很,扯住陈太忠聊天,就说当年这蒙山,也是有游击队的,那队长又怎么如何如何。
说着说着,他居然觉得,旅游区没有类似的项目,很不合适啊,“小陈,你考虑一下,看看这里能不能弄个碑什么的,介绍一下蒙山游击队。”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这个蒙山游击队……基本上是默默无闻,连一件值得介绍的事儿都没有,陈太忠真的很为难,可他还不好这么直接说――没办过大事,小事总是有的,不管怎么说都是革命先烈,他若是有点不恭敬,很容易遭致老人们的反感。
所以犹豫一下之后,他谨慎地发话,“我觉得……可以考虑搞个山地作战的娱乐项目,就说是受到蒙山游击队的启发了。”
他说得非常体贴婉转,可谭业峰好歹是八十岁的人了,这点题外话哪里可能听不出来,于是他叹口气笑一笑,“也是啊,值得歌颂的人太多了,我这也是临时有这么个想法……不过这个山区作战,可以搞到山门外的吧?”
“这个就无所谓了,看旅游区怎么考虑,”陈太忠能体会到,谭老还是想多宣传一下故人――这个项目搁在山门里的话,还要收进山费用,不利于推广。
但是现在的经济社会,不知道有多少的变通手段,于是他细细解释,“搁在山门内的话,项目组和山门有个定点接送协议就够了,花钱进山门的人来玩,这个项目还可以打折扣……关键是放在山门外的话,有些山民可能会效仿该项目,而管委会不便控制他们的效仿。”
“你倒是看得细,”谭业峰感触颇深地叹口气,小陈考虑得很周到,必须证明这个项目是旅游区直接管理的娱乐体系之一,才能有权力要求山民不得效仿。
这涉及到对蒙山游击队的宣传,谭业峰也不希望被山民们搞得不伦不类。
“很多人都说农民素质差,干什么都一窝蜂,其实,这是制定政策的人考虑不周,都像小陈你这样,做事以前多想一想,把可能的漏洞堵住,不就没事了?”谭会长看起来感触颇深,“不知道自我反省,出了问题都跟农民的素质有关,真是的。”
人老了话就多,下一刻,他就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侧头笑眯眯地看陈太忠,“小陈,别人都跟着小蒋在素波露脸呢,你跟我们这帮老头子在一起……不觉得无聊?”
“这是我的工作,”陈太忠不去刻意讨好他,也不说自己半夜就赶来了,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黄酒那些,是物质文明建设。”
“其实,你陪我们也不错,那个场合你跟过去,摄像机怕是都扫不到你,”谭业峰哈哈大笑了起来,“咱这儿,摄像机起码扫得到你……涂阳的机器差一点,可也是机器。”
按照原计划,是三点下山的,不过这帮老人玩得兴起,就说五点再走吧,反正下山有缆车,难得人这么齐,又这么开心。
老人的请求,一般没人能拒绝的,直到四点出头,小雨又滴滴哒哒地下了起来,这就不能再等了,饶是如此,回到素波也接近七点了。
今天邀请陈太忠的酒局,足有两位数,他实在是不克分身,到最后他只选了埃布尔这一桌,做东的是刘满仓――陈主任对此人真没好感,但是埃布尔这一层关系,他需要维护,更别说还有驻欧办主任袁珏陪着。
当然,这一桌酒真不是那么好喝的,埃布尔才一坐下,就开始抱怨,“太忠,我可没有想到,你卖给我的黄酒……居然是本地售价的五倍,这不是好的合作伙伴应该做的。”
“因为它是品牌,”陈太忠微笑着回答,“是别的糟糕的产品不能比的。”
“但是我并不认为,它比别的酒强很多,请你不要小看法国人的舌尖,”埃布尔显然受了一点刺激,他很认真地回答,“我认为收购价格应该改变。”
“事实上,现在这件事并不由我负责,”陈太忠扫一眼刘满仓,又冲袁珏扬一下下巴,“你跟他俩协商吧……当然,做为朋友,我觉得有义务强调一点,贾记曲阳黄商标,是曲阳黄集团独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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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7-3238危机逼近
一直以来,刘满仓认为自己很有魄力,而曲阳黄集团能顺利发展到现在,他功不可没,当然,他也承认取得的这些成绩,跟田市长和陈主任的支持分不开。
然而承认归承认,心里是不是真的这么认为,那就很难讲了,尤其是田立平调离了,殷市长只管要钱,厂里的事务一概不干涉,袁珏又管不到这里,刘总这就无人制约了。
人事权、财权、采购权、项目决定权等等,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除了销售的时候,要跟驻欧办协调一下,刘满仓真的是大权独揽。
这种情况下,最容易令人滋生野心,并且急剧膨胀,他不说自己大权独揽,反倒要感慨:什么事儿都要我cao心,换个人就要出这样那样的事情,这是要累死我啊?
其实,换个人真的未必出事,只不过不符合他的心意或想法,他就觉得别人无能。
这一切的一切,让刘总生出了一些错觉:除了我,就没人搞得好曲阳黄,起码是搞不了这么好,我是曲阳黄发展的最大的功臣,这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孩子。
也正是因为这个心态,他对陈太忠打电话干涉曲阳黄的收购,真是有点小小的抵触――你现在根本没权力干涉这一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