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你们注意自己的站位啊。
但是他收郁建中别的权可以,这个签字权,可是范晓军死死盯着的,连杜毅都知道,所以他计划着,暂时先给姓郁的留这么一张皮,回头我把你的常务副都拿下,就给你留下一个光杆副厅长。
可是他这么搞,郁建中那边就无法忍受了,郁厅长大概并不能确定,崔厅长为什么这么针对自己,但是有所怀疑,那也是正常的――做贼的心里就虚着呢。
你收我的权?好啊,那我不签你的字,郁建中沉寂了一段时间,终于猛地爆发了出来,就这半个月,两个多亿的资金,就卡在郁建中的签字上放不出来。
这些人里,来头大的多了去啦,崔洪涛也是深受其害,对那些厉害的主儿,他可以推到范晓军那里一些,也可以推到部里一些,还有些可以推到杜毅那里,让那些主通过领导直接找郁建中,但是田强来找他……他能推到哪里?推到田立平那里,还是高胜利那里?
最后,他总结道,“这不是我要找你的麻烦,是那个混蛋要找我的麻烦。”
3125章崔厅醉酒(下)“我还真就奇怪了,”陈太忠听到这里,实在有点不能理解了,“他手上东西再多,但是你掌握了他的妻弟杀人的线索啊,我就不知道你怕个什么。”
“线索终归是线索,又没有证实,”崔洪涛轻叹一口气,“jing方查到那就查到了,jing方不查,我去诱导或者催促的话,这就是有意刺刀见红了,会激起郁建中强烈的反弹。”
“那你这是活该,”陈太忠终究把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这也怕那也怕,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这个厅长的,他都栽赃你了,你却不敢刺刀见红……搁给我,我也要栽赃你。”
“他栽赃我,杀的是刘建章的老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崔洪涛一开始喝那么猛,是有原因的,借酒说话不需要讲究太多,于是他撕下脸皮**裸地说话,“他肯定不敢动我家人,刘建章反正要完了,他这是废物利用……虽然手段卑鄙,可也是规则允许的!”
纵然是初夏了,听到这话,陈太忠身上还是禁不住一阵冰凉,一个寒战过后,他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原来……不涉及你家人,就是规则允许的?
这一刻,他真实地感受到了官场的冷酷和无情,他嘴巴动一动,想说一点什么,然而却很悲哀地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好半天,他才艰涩地发言,“你们的规则,跟我认可的规则不一样,好吧,那明天我让普雅投资公司的人跟蒋省长打招呼,希望能尽快通车吧。”
“太忠,我一开始就说了,你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崔洪涛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他,两人喝到现在,三瓶五十六度的五粮液已经下肚了,崔厅长似乎是又回到了工地一般,说话坦率目标明确,“刘建章的老婆,就应该那么死了……没人问吗?”
他这个问题,是反问句而不是疑问句,接下来他自顾自地说话,“其实咱俩的线就不是一回事,但是我这个苦恼憋了这么久,还就只跟你说过,你这人让人放心……麻痹的,我恨不得撕了他!”
你这……也不容易啊,陈太忠默默地点点头,他能理解老崔的心情,被自己的副手yin了,还不能叫真,天底下真的没有比这再憋屈的事儿了。
虽然姓崔的是自讨苦吃,陈主任也难免兔死狐悲之情,然而转念再想一想,老崔这也难免有点演技派的意思――一个跟自己根本不对盘的厅长,突然间真情流露了,这怎么看都有点yin谋的味道。
所以他不为所动,陈某人是很有正义感的――这一点崔厅长没说错,但是有正义感,不代表自己一定要冲锋在前,他不喜欢被人利用,于是就提出一个建议。
“我记得,刘建章的女儿特别能折腾,你可以采取比较稳妥的方式,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她,她要讨说法,郁建中也拦不住……只要把廖长征弄进去,什么事情问不出来?”
“这才是我今天跟你喝酒的理由,”崔洪涛端起手边的酒杯,重重地顿了几下,“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不好查了,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廖长征有加拿大绿卡,他他妈的在车祸发生的第五天,就飞到加拿大去了,太忠,这是干部家属有绿卡啊。”
“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别扯这些,”陈太忠不耐烦地哼一声,郁建中是省管干部,这一点不假,但是问题的关键是,“小舅子也算干部家属?崔厅,咱不带这么开玩笑的……老杜一直看我不顺眼,你该知道的。”
“这是干部家属调查表的漏洞,不该只查直系亲属,”难得地,杜老板阵营里的人,居然会觉得干部家属调查表有点保守,不过崔厅长这么说,也实在无可厚非,他是深受其害了。
然后他就点出终极目的,“他是去加拿大了,指不定能不能再回来呢,jing方没有确凿证据,也没办法调查……能过问这个事儿的,也就只有你了。”
“于是你停了永蒙的资金?”陈太忠再一次沉声发问。
“这根本不关我的事儿好不好?”崔洪涛大声喊了起来,下一刻,他深吸一口气,狠狠地一拍桌子,“是郁建中在拿你们将我的军,你可以去找蒋世方压他嘛……只要你觉得,你觉得刘建章的老婆真的是该死。”
“我从来就没见过像你这么cao蛋的厅长,”陈太忠面无表情地发话,“崔洪涛,我不怕说句实话,你真的是一个小人,我看不起你,不过你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算难得,将来你犯到我手里的话……我会让你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结局。”
“我不需要你看得起我,”崔洪涛一摊双手,居然笑了起来,他的双颊带了一酡不正常的红晕,“你永远都跟我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但是你记住,我也曾经有过自己的梦想……”
“我曾经为建设四个现代化而没ri没夜地加班,我也是全国新长征突击手,我还曾经是全国交通系统十佳青年,我的老爸死的时候想见我一面……而我正在孤山盘山路的第一线,等我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我今天是故意喝多的,很多话不喝多我说不出来,我不需要你理解我,我只是想说……我没做错什么,”崔厅长的眼里,隐约有泪光闪动,“我的变化,是社会造就的,我自身有责任,但是……这绝对不仅仅是我自身的责任。”
说到这里,他长长地吸一口气,“太忠,我就问你一句,你给我个实在话,算起来走上社会的时间,你不是很长,但是你扪心自问……自己变了没有,你告诉我,你变了没有?”
“崔厅……崔厅,您到量了,”陈太忠笑着发话,老崔的话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