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给眼前这位,这是人家有傲慢的资本——一个外地人,敢抢堂堂省委书记秘书谢思仁的座位,人家根本不是不知道进退,而是根本没把咱们当回事。
所以,对这句血淋淋的话,在座的诸位,只能用沉默来回答。
刘jing员四下看看,发现各位领导都默不作声,心里登时就是一沉,他那个发誓不是假的,刘某人本来是有心,最起码,也要砸烂打自己的那只手——我让你知道袭jing的后果!
但是这堂堂的处级干部,居然要自己卸掉身上的几个部件,一时间他真的难以决断了——麻痹的,我不就是骂了你一句,你值得这么认真吗?
“我那……只是玩笑话,”他犹豫半天,终于耻辱地决定,服软。
“执法的时候,跟陌生人说玩笑话……”陈太忠听得冷笑一声,“我就不说跟你有没有那份交情了,这时候你象征着国家执法部门,你的意思是说,国家的法律,其实就是你嘴里的……玩笑?”
2537章不囫囵(下)
“我没有那么说,我只是不忿你袭jing,”刘jing员真的火了。
“你先做了什么,自己清楚,既然你不打算跟我讲理,我也没兴趣跟你讲理,”陈太忠一伸手,狠狠地拍一下桌子,“少废话,我只要看到一个不囫囵的你!”
“陈主任,这个……基层工作真的不容易做,”张耀东是真的为难,“小刘他……”
“狗屁!”陈太忠这下是真的恼了,他站起身子,冲着张所长指指点点,“你们要是在天南,信不信我整出你们尿来?基层工作难做……当我没做过基层工作?”
“你心里装着人民,人民心里自然装着你,你要觉得自己可以骑在人民身上作威作福,可以随便卸人民的零件,你就要小心,人民卸你的零件,你要对得起你领的那份工资!”
“陈主任,”谢思仁轻咳一声,他觉得对方闹得有点不像话了,“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个交待的,大家是兄弟省份,不要搞得那么剑拔弩张的。”
“我要是今天请不来你谢处长呢?”陈太忠冷冷一笑,火气上头的话,黄汉祥他都敢顶,何况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处,但是,我是你们眼里的外地人,在我眼里,郑文彬也不过是个外省的省委书记罢了。
所以,他接下来的话肯定不客气,“那么,我就要被人收拾得不囫囵了!”
一句斗气的话,你又何必当真的,在场的人,九成九都是这么想的,但是没人敢这么说,一个有来头、有背景的人,被欺负成这样,难道不该暴走吗?
“这种混在人民jing察中的败类,邓局长你给省委一个说法吧,”谢思仁见其暴走了,琢磨一下,终于决定顺着此人xing子来——郑书记还等着他汇报处理结果呢。
按说以谢处长的身份,处理一个小jing察,真是上嘴皮碰一碰下嘴皮,然则,事情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简单,还是那句话,省委和派出所,隔着实在太远了。
下面要是肯买账,他示意一下就完了,下面若是不肯买账,问一句“谢处您为一句话就双开他?”他也难免坐蜡——为这种计较,**份啊。
更别说下面人真要有心抵触,现在迫于压力不得不开了人,回头还可以再悄悄地招回来,一旦发生这种事又传出去,他谢思仁脸上也挂不住。
所以,他只要一个说法。
“先停职吧,”邓琴轻描淡写地做出了决定,“这jing风jing纪,也确实该整顿一下了,陈主任说得没错,你们是人民jing察,不是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jing察。”
“我……”那小刘似乎还待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微微地叹一口气,低头不做声了。
就在这时,门又被推开了,一个身材瘦高、略带一点秃顶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的身后又是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男人说话有点不怒而威,“姜丽质在哪儿?谁让你们这么晚……咦,谢处长?呃……还有张书记?”
“秘书长!”邓琴和汪斌再次站了起来,张广厚沉吟一下,也慢慢悠悠站起来了——这个架子他是要摆的,邹捷峰只是秘书记办公会上能举手,另一个可只有在常委会举手的份儿。
谢思仁看一眼陈太忠,发现陈主任也在看自己,然后……陈主任居然站起来了!
谢处长认识邹捷峰,但是不知道秘书长的来意,而陈太忠不认识邹捷峰,却明白此人是姜丽质的“叔叔”,一听别人管此人叫秘书长,就知道这个人是友非敌,那么,站起来意思一下也就行了。
他这么一站,谢处长就明白了,来的是朋友,说不得犹豫一下,也跟着站了起来,可是邹捷峰是市委大管家,挑通眉眼的主儿,哪里真的受了他的客套?
“谢处不用那么客气,我就坐这儿吧,”邹秘书长见张书记都只有敬陪末座的份儿,他索xing随手拽个椅子就坐下了,笑眯眯地解释一句,“这大晚上的,丽质这孩子出来……我们有点不放心。”
“叶子你也找个椅子坐吧,”张广厚招呼他身后的那女人,很显然,这女人就是姜丽质的母亲了,两人眉眼间有三分相似,姜母的相貌不及她的女儿,但是保养得极好,一眼看上去,真不能让人相信,她能生出那么大的女儿。
大家略略一起立,就纷纷坐下了,只有邓局长、汪区长和陶大军,直到等所有人坐下,才敢慢慢地坐下。
要说这二位也是副处级别的人物,邓局长还享受正处待遇,这一晚上站站坐坐的,真是有点不拿处长当干部了。
不过,看一看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吧,市委副书记、市委秘书,这些人济济一堂,他俩也只能做小弟了——其实只看所长张耀东就知道了,他在自家地盘都不敢坐。
“不知道张书记你在,要不我就不过来了,”见大家都坐下了,邹秘书长笑嘻嘻地解释一句,刚才的威严气象早就不见了踪迹。
他跟姜丽质的母亲搞在了一起,根本就不瞒着别人,姜母甚至都时常住在市委大院里,秘书长也时常去姜丽质的家转一转,这种情况在厅级干部里比较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两人都是单身,偏偏又都有子女,别人问起来,一句“孩子有抵触心理”,这就够了——都是成年人了,没有配偶的话,有个把异xing知己算什么呢?
姜丽质住的是母亲的宿舍,刚才jing察进来带她走,惊动了邻居,这邻居看了jing察的证件,但是他觉得大晚上,小姜一个女孩儿家,被人带走了,我得跟她母亲说一声啊。
姜母一听,肯定有点不放心,要过来看一看,她正跟邹捷峰在一起,那么,邹秘书长跟着走一遭,那也是必然的了。
“就是jing察请她过来,配合调查一下嘛,”张广厚跟邹捷峰不怎么对付,但是场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我是没想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