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砖头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到了它的腰部,打得它一声哀鸣,在地上连滚两圈,才待直起身子再跑,脖子就被人按住了,紧接着七八只手就按了上去。
“好好,你们给我等着,”王健气得眼睛都红了,他的狗被人拿竹竿扫一下,他都要心疼一下,更别说被砖头砸,被人压了。
他一转头,冲着自己的伴当大叫,“看什么看,报jing啊,叫人啊……我一万块钱的狗,被人抢了……”
“不用报jing了,我已经报jing了,”杜和平沉着脸走了出来,他用手一指还坐在地上的张二妞,“为了一只狗,你把一个老人打成这样,我不怕告诉你一声,别人饶得过你,我杜和平饶不过你!”
“你又算哪根葱?”王健已经气得狂xing大发了,不成想他的伴当愣一愣神,正在拨手机的手就停在了空中,“这个名字……杜市长?”
“副的,敢情你们眼里还有市长,还知道这是**的天下?”杜和平的xing子,本来就很拗,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工业园的事情惹人了,而且,张二妞也被打得太惨了一点,是个人就看不下去,更别说,他有掺乎此事的能力。
“大姐,起来吧,我给你做主,”杜市长走上前弯下腰,扶起了地上的张二妞,柔声发话,“先去医院看一看,好吧?”
围观的人群一片寂静,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带头鼓起掌来,不旋踵,掌声就响成了一片,公道,果然是自在人心,老百姓真的是很容易满足的。
张二妞愣了好一阵,居然挣动了起来,手指着旁边的摊子,含糊不清地回答,“鞋垫……我的鞋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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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9-2460摔跤科长
2459章摔跤科长(上)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张二妞满脸是血,还颤巍巍地手指鞋垫,陈太忠心里,蓦地生出了一股怪怪的滋味,紧接着,就是不尽的怒火涌上了心头。
他原本就是存了先收拾狗,后收拾人的念头,不成想杜和平横空插这么一杠子出来,他就不好再越俎代庖了,可是眼下,他居然觉得老杜有点多事了――这种混蛋玩意儿,你用正规手段收拾,不解气啊。
就在这个时候,几辆jing车呼啸而至,当先的车里居然跳下一个二级jing督来,他脸se通红满嘴的酒气,“杜市长,杜市长在哪儿?”
“怎么回事?”杜和平见状,皱一皱眉头走上前,“出jing还喝酒?”
“不是我出jing,是……我正吃饭呢,听说是您报jing,就跟过来看一看,”jing督笑一笑,大大咧咧地回答,“怕这帮小子们不懂事儿。”
“行了,你醒一醒酒,”杜和平很无奈地回答,他也知道这市长报jing,是官场难得一见的奇观――私下跟jing察打招呼的市长有,公然报jing的却是太少见了。
所以,这分局的局长都上杆子凑过来了,一来是伺候好领导,二来就是……没准混个脸熟,杜市长是老正林了,可是能供jing察近距离这么效力的时候也不多。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现场证人又众多,jing察们了解一下情况,决定先把张二妞往医院送,直到坐在车上,她还呆呆地看着地上散落的鞋垫。
“大妈,你先看病,我们会帮你看好东西的,”一个一级的小jing司不动声se地说一句――怜悯之心人皆有之,只不过该不该表现出来,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至于王健还有跟着他的那个小伙子……去jing察局谈话吧。
“那是我的狗,”王健已经知道,自己被杜市长抓了现行,但还是放不下那条狗,临上jing车之前,指一指那条萨摩耶狗,保安们已经找到了绳子,将狗的四蹄捆在了一起,脖子上也系了一条皮带勒着,“价值一万多。”
“杜市长您看?”二级jing督也知道了,那养狗的是王兴华的儿子,他倒是不怕王兴华,但是请示一下杜市长,还是很有必要的。
“秉公执法,依法办案就行了,”果不其然,杜和平的回答,是标准的官场措辞,在他想来,这事儿已经走上程序了,他不怕再出什么纰漏,当然,事涉陈太忠和文明办的其他干部,他必然会补上一句,“我不干涉你们办案,但是我会高度关注。”
我就知道是这样,陈太忠心里暗叹,嘴上也禁不住冷笑一声,“老刘,你的人里面,真的没几个会办事儿的!建阳……你会不会办事儿?”
“彭处你站好了,”郭建阳正扶着彭苗苗在一边呢,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缓冲,彭处长的情绪已经稳定多了,他松开手之后,一头冲向了路边一个卖羊肉串的摊子。
郭科长已经看见了,砸狗的砖头,就是自家主任丢出去的,他跟随领导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既然要跟着主任混了,他肯定要了解一下陈主任的xing格不是?
所以他就知道,主任虽然标榜其“以德服人”,但骨子里却是cao蛋无比,对那些痛恨的对手,喜欢把人往死里糟蹋。
他刚才就在想,我要是陈主任,怎么样才能让对方最痛苦,然后他得出一个结论:当着这家伙,干掉这只狗,定然会让其痛不yu生。
接下来,他自然是四处寻找工具了,在听到领导的吩咐之后,他松开手就冲向卖羊肉串的摊子,抓了两把空的钎子――这羊肉串是电烤的,不是细圆钎子而是扁平的,“师傅,借你钎子用一下。”
看着他手持钎子冲向白狗,连保安都愣住了,其中一个家伙反应快,想起了陈主任“捕杀”的说法,想也不想,抓住白狗的尾巴,没命地抡动一下。
“砰”的一声大响,那三四十斤重的狗被抡了一个半圆,重重地砸到地上,只听得“嗷儿”的一声,那狗的身子就是没命地一挣。
就这一声过后,郭建阳已经走到了跟前,对着大张的狗嘴,闭着眼睛用尽力气,两把钎子没命地扎了下去,那狗登时又是一声惨哼,却是比刚才一声还大很多。
合着这两把钎子,扎得不是特别是地方,一把是扎进狗嘴里了,一把就扎到了狗脸上,其中一只钎子还扎进了狗的一只眼睛里。
“白龙~”王健凄厉地嘶喊一声,甩脱jing察就奔向自己的爱犬,不成想下一刻身子腾空飞起,紧接着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想跑?当我们是死人啊。”
“我的白龙……萨摩耶啊,”王健躺在地上,还在哀号。
“无主野狗,捕杀,”这个时候,别人也明白过来陈主任为什么说刘总的人不得力了,有那心思灵敏的,拎过路边的板凳啥的,又是一阵猛砸。
“喂喂,差不多就行了,”奇怪的是,陈太忠反倒出面阻止了,他一脸沉痛的表示,“这也是条生灵,错的不是狗,而是狗主人。”
领导还真狠啊!郭建阳暗暗感慨,别人都当陈主任心肠好呢,但是他这个做通讯员的,才是最清楚领导想法的:杀了这狗不过是解一时之气,让它残疾着,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