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桌抽屉,拿出一盘录像带和一张存储卡,在手上饶有兴致地把玩着。
“陈主任还希望大使馆做点什么?”谷参赞见他这副模样,索xing转身坐到了沙发上,齐玉莹走过来为这两人冲茶倒水――小刘在睡觉呢,晚上还要看护袁主任,没办法,人太少了。
“嗯,我想知道点东西,”陈太忠一边说,一边从笔筒中摸一杆签字笔出来,拽出一张白纸,刷刷地写了起来,旋即冲谷涛一招手,“你过来看一下。”
你小子倒是真够大牌的,谷参赞心里多少是有点不服气,然而他更清楚,这个家伙他是招惹不起的,说不得矜持地站起身,慢慢地走了过去。
“嗯?”他走过去一看,就是微微的一惊,白纸黑字,上面写着一行字――“我要知道巴黎申奥的机构的位置,还有文件都会放在哪里。”
这家伙也会在意这些?看到这些,谷参赞就觉得头皮一麻,心说这是谁跟他提的要求,不过,眼下他当然做不出决定,说不得只能犹豫一下,笑着点点头,“陈主任的字儿,写得不错。”
宋姗娣一见人家不说事情,而只是说书法,就知道自己现在是多余的人了,点点头告辞出去了,坐着的另一位犹豫一下站起身,谷涛随意地挥一下手,那位也自觉地出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谷参赞见门都被关住了人,才轻声叹口气,心说怪不得有人钻你的烟囱呢,“陈主任你也……对这个有兴趣?”
“受人所托,”陈太忠将纸折起来,一点一点地撕碎,一边撕一边苦笑,“你觉得我的xing格,会对这个感兴趣?”
“这个要求,我需要向组织汇报一下才能……”谷涛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听到门口有人大声说话,是个男声,“先生,您不能进去……”
然而,门口是拦不住人的――因为其中之一是个穿了jing服的瘦高jing察,正是昨天答应陈太忠拍摄的那位,而另一位则是d的上尉德特依,不过上尉先生今天并未穿jing服。
jing察进来了,谷涛带来的人还在一边嚷嚷,显然,他知道谷参赞在跟陈主任说一些重要的事情,才出声阻拦,只可惜未能如愿。
“进我的办公室,需要礼貌一点,”陈太忠脸se一沉,谷涛的反应也很快,不紧不慢地将存储卡和带子拿到手里。
“抱歉,因为发生了一点意外,”瘦高jing察沉声回答,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正是吞枪自杀的兰萨纳,那可怜的家伙大大的眼睛还那么张着,看起来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请问陈先生,你认识这个人吗?”
“似乎不认识,”陈太忠笑吟吟地摇一摇头,就那么大喇喇地坐在那里,伸出手指勾一勾,意思是要拿过来细看一下。
这下,瘦高jing察就有点恼了,不过他也知道这位不好惹,说不得回头看一下德特依,似乎是请示的意思。
“哦,那些是什么东西?”德特依才没工夫理他,而是一眼就盯上了满桌的碎纸屑,他的眼中似乎有火焰在跳动,“不介意我看一下吧?”
“拿走看吧,”陈太忠大大方方地将碎纸片向外一推,谷涛看得心里就是一揪,要坏菜了,你指望人家连这点东西都拼不回,那就太小看法国情治机关了。
“呵呵,我的孩子最喜欢玩拼纸游戏了,”得,这德特依还真不客气,上前手一划拉,就将那些纸片划拉在手中,很随意地向口袋一放,笑眯眯地发话了,“你这儿似乎缺少一个碎纸机。”
“我要那玩意儿没有,”陈太忠笑着摇摇头,冲着他的口袋努一努嘴,“小心你的孩子会哭泣,因为我撕的是一张白纸……我这人闲得没事的时候,喜欢撕纸玩。”
“哦,这是个很独特的爱好,”德特依也是笑着点点头,只是他那笑容,是怎么看怎么欠扁,一副“我抓住你马脚了”的模样。
不过下一刻,他就记起了来这里的正事儿,说不得狐疑地看一眼谷涛,“请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我可以看一看吗?”
“你的好奇心也太强了吧?”陈太忠脸一沉,狠狠地瞪他一眼,拉开抽屉,又摸出一盘带子和一个存储卡来,“他手里的,跟你们要拿的东西一样……这是我们大使馆的外交人员,你最好客气一点,别用对我态度对他。”
“哦,这样啊,”德特依点点头,他已经将最诡异的碎纸片拿在手里了,那带子和存储卡不计较也罢,于是笑着侧头看一眼谷涛,“我能看一下您的证件吗?”
“请先出示您的证件,”谷涛做参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脸上那份雍容是明摆着的,“或者,你给我一个看我证件的理由。”
接下来,就是双方互相验看证件了,这些东西都是扫一眼就明白的,倒也无须多说,德特依见这位真是外交人员,自然不能多事了,于是从瘦高jing察手里取过照片,放到陈太忠桌上,顺便伸手就去拿带子和卡。
“等一等,”陈太忠一把就按住了他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德特依上尉,你似乎少拿了点什么东西吧?”
他按得很轻柔,德特依jing官也没用力挣扎,双方的分寸把握得都很好,于是上尉先生也没有着急抽手,就保持着那个姿势,笑眯眯地看着他,“哦……我忘记了什么呢?”
“钱,”陈太忠笑嘻嘻地松开手,又打个响指,“这些资料我可以提供给你,但是买录像带和存储卡都是要花钱的,是的,你要拿走的,是我们的国家财产。”
“天呐,”事实上,德特依已经打算暴走了,猛地听到对方给了这么一个理由出来,实在有点哭笑不得,“这能值几个钱?”
“xing质,这是xing质问题,我坚持,”陈太忠看他一眼不再解释,而是低头拿起照片看了起来,仔细看了半天,将照片推了出去,“我确定我不认识这个人。”
“好吧,一百法郎,不能再多了,”德特依打定了主意,事实上他对这个录像带并不是很感兴趣,哪怕当时他也是被拍的――这只是翻拍的,人家手上还有呢,买来做什么?“我身上从来不带太多的现金。”
“抱歉,我买它花了两百多法郎,”陈太忠歉意地笑一笑,拉开抽屉,重新将带子和卡放了进去,“国有资产不能在我手里流失,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德特依遗憾地耸一耸肩膀,索xing退了半个身子,那瘦高jing察走上前拿起照片,再次轻晃一下,“您确定不认识这个人?”
“我觉得你这个人,非常地莫名其妙,”陈太忠脸一沉,明显是不高兴了,“我一定要认识他吗?那只是一个死人!”
“这个人,就是昨天抢劫你的副主任的家伙,”瘦高jing察死死地盯着他,嘴里一字一句地慢慢发话,“今天早晨,他被发现死在一家私人小旅馆内。”
“哦,是他?”陈太忠笑了,还“吱儿”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