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补贴?”陈太忠怎么听,怎么觉得稀罕,老黄不是说这个是个赚钱行当吗?“就这,还穷成这样?”
“这也是咱素波的一大特se,全国都少见,”高云风听得就笑,“搞个公交公司,赚钱那是一定的,不过,谁要这是公益xing事业呢?朱秉松觉得该给嘛。”
这钱也不知道都去哪儿了,陈太忠心里悻悻地哼一声,“下午我去见见他,看他怎么说,不管怎么说,他欠我科委的钱。”
“我陪你一起去吧?”高云风听得眼中一亮,看起来也有几分兴奋的样子,显然交通系统的变化,让他也颇为恼火。
下午三点的时候,陈太忠和高云风就来到了公交总公司,乌总的办公室,不是以前侯总所在的办公室。
不过,这些办公室都是才装修过的,看起来档次虽然不是很高档,却也应该花了点钱的,想到自己的钱没着落,这厮反倒是有钱搞装修,他心里的怨气就不打一处来了。
乌标不在办公室,高云风摸出手机才要找人,陈太忠止住了他,“不用你打电话,我打,看他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乌总听说凤凰科委的陈太忠来了,没用了十分钟就回来了,原来他中午喝酒了,在门口不远的接待宾馆里睡觉呢。
要说乌标的态度还是挺端正的,先是道歉说中午有朋友来访,又要人端茶倒水,招呼得特别热情。
他有兴趣聊天,但是陈太忠没兴趣陪他不是?简单地寒暄过后,他就单刀直入地发话了,“现在咱这个一卡通,用得怎么样啊?”
“还行,不错,一开始有点小毛病,不过现在磨合得是越来越好了,”乌标笑着点点头,接着又沉吟一下,微微叹一口气,“啧,就是现在手里没钱,这个尾款,要等一等,真是对不住啊。”
“你这儿有钱装修,就没钱付款,这不合适吧?”高云风听得哼一声,皱着眉头不满意地发话了,“乌老板你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吧?”
乌标还真不认识眼前这位是谁,高公子往常心思都在工程和设备上呢,跑公交公司少,而陈太忠也不可能介绍说这是高省长的儿子――事实上,乌总都不知道这个人姓什么。
然而不知道归不知道,从人家说话的口气和神态上,他就知道这位的来头肯定不会小了,而他还不敢请教对方的姓名,要不然那就挑衅的嫌疑了――凤凰科委一个陈太忠一个许纯良,两个人他哪个都得罪不起啊。
反正,能跟陈主任同来的主儿,肯定简单不了,说不得乌总苦笑一声,“小伙子,这不是我不厚道,这是上面领导介绍下来的关系……说我这儿该装修一下了,你说我能拒绝吗?”
“上面领导?哪个领导?”陈太忠哼一声,发问了,按说这么问话有欺人之嫌,尤其是乌标的态度还挺端正――不过,你连我的钱都敢扣,我该跟你客气吗?
“呵呵,”乌标笑一笑,也不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扯到了别的上,“而且,这装修尾款也没给呢……没钱不是?”
“咦,这你就不怕得罪领导了?”高云风又冷冷地发问了。
“就算得罪,我也没钱啊,”乌标苦笑着一摊手。
总之,人家乌总的态度真的很端正,会解释也能装孙子,就是一口咬定没钱,陈太忠就听得恼了,“原来领导们介绍项目,你就能答应,我们科委要钱,就是没有?专款专用的钱也能被挪用……是这么个意思吧?”
说实话,他并不关心那个领导是谁,甚至存在不存在这么个人还是两说呢,不过就是高云风那句话,姓乌的你做人不厚道。
“哎呀,这个是我欠考虑了,”乌总沉着脸点点头,认可这个指责,但是他还有他的道理,“不过当时着急用钱,我就想着……财政上也不能一点钱不给吧?结果后来我没命活动,赵市长还真就是一分钱不给了。”
“那是你的事儿,”对上这种软绵绵不着,陈太忠也没什么好招数,那就只能不讲理了,“我就要个准信儿,这个钱你什么时候能给了我?”
“这我真不敢乱说,”乌标苦着个脸,边叹气边摇头,沉吟一下方始抬头看他,“负责装修的这家答应帮我贷点款,到时候我看能不能挤出来点,支付陈主任你一部分……今年公司确实紧张,没财政补贴了啊。”
“一部分?我要你付清!”陈太忠听得眼睛一瞪,“要不这样,我收购了你公交公司算了,这钱从里面冲抵。”
“什么?”乌标听得就是一哆嗦,讶异地看他一眼,“陈主任你说……要收购公交公司?你这不是开玩笑吧?能行的话,最好您还是帮我贷点款吧?”
帮你贷款?你脸皮倒是真厚,陈太忠听得心里暗哼一声,而且这款贷下来,能到谁手里还不好说呢,“不收购也行,我买你二十年全部线路的运营权――包括未来的新增线路。”
“陈主任……你真是认真的?”乌总听得眨巴眨巴眼睛,好半天才犹豫着发问,“这事儿好不好cao作啊?”
“有什么不好cao作的呢?beijing那边的公司,钱都准备好了,”陈太忠冷冷地回答,有意无意地,他将“beijing”两个字咬得极响。
“这样啊,”乌标的眼珠开始转动,看起来是有点动心的样子,不过下一刻,某人的注脚就到了,“价钱可得合理一点,我那些朋友脾气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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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2章张馨的喜事儿 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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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的态度。有点奇怪,”两人走出公交公司后,坐进了高公子开来的奥迪车里,也不着急发动,高云风坐在那里沉吟一下,如此总结。
“确实有点奇怪,”陈太忠点点头,乌标听说他真的有意收购公交公司,居然很有兴致地了解起了细节,看那样子,真不像是装的。
不过再想一想,他觉得其实此事也正常,公交公司毕竟是国企,老乌不过是个总经理,为公家着想,还不如为自己多想一想怎么才能得到更多。
反正现在这年头,就流行个“国退民进”,在瓜分国企的盛宴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利用手中的权力,吃得脑满肠肥,倒也不差多他一个。
有人能成为时代的弄潮儿。就会有人成为改革的阵痛,这都是老话说死了的——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想到这个,陈太忠心里对这种怪异,就有点不以为然了,“有胆子的话,他给我胡乱报个价试一试,看我玩不死他。”
说句实话,让他拉不下脸来对付乌标的,是那家伙相对端正的态度,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错非不得已的情况,陈某人还真的是愿意以德服人的。
倘若姓乌真的不打算讲理的话,他也不怕跟其比一比在“不讲理”方面的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