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被这一辆车堵住了。
“着什么急?”陈太忠扭头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你没听见有人讹我,说我撞人了吗?我敢随便动吗?”
“你撞没撞人,有人会给你个说法,别跟我扯这些,我着急送伤者进医院呢啊,”邓检面皮一翻,也没好脸给他,“赶紧让开听见没有?出了事儿你可负担不起!”
“你就是在放屁,跟我玩儿碰瓷,你还差一点,我还就不让了,”陈太忠双手向口袋里一插,冷笑一声,“既然不是我撞的他,我凭什么让开,小子你是跟我上眼药呢吧?”
跟你玩儿碰瓷?邓检察官实在不能理解这样的逻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不过他也没时间去琢磨这话到底是怎么回事,眼见这厮横在那里不让,登时就急了,“你这是阻碍交通,我说,你讲点公德心好不好?我车上有伤者!”
“你车上有伤者,关我什么事儿?”陈太忠一指对面方向,“你从那头走吧,这头儿我还就打死都不让了!”
既然是巷子,就算再小,一般是两头通透的,这个巷子也不例外,不过巷子那头最近市政的工程队在施工,把马路挖开了,过人可以,过车不行。
这个情况,不止陈太忠知道,邓检住在这儿更明白,一时他就恼了,“你给我说明白了,我让你讲点公德心让开,怎么就是碰瓷了?小子你跟我说不明白,咱俩今天没完。”
我还欢迎你跟我没完呢,陈太忠又是一声冷笑,才待发话,蒙勤勤却是抢先开口了,她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讲公德心的,不是被判赔了四万八吗?既然不是我们撞的,凭什么让呢?合着你还想再判个四十八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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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大罪1953接手
邓检一听蒙勤勤这话,心里登时就明白了――这是正经的“不是不报,时候不到”啊。
甄庭长接手的那个案子,是前天判的。这案子判得委实有点离谱。尤其是湘香本人也有些身份,托了一些这样那样的朋友说情,还威胁说要电视台曝光什么的,闹得动静挺大。
所以,西城法院的人都知道,甄宫正弄了这么一出闹剧出来――不止法院,连检察院的不少人都知道。像这邓检,是法院出去的人,目前在宝兰区任副检察长,都听说了此事。
邓检不知道这两位是不是冲着民庭庭长甄宫正来的,但是很显然,人家说的虽然非常不讲理,却是有人家自己的逻辑,借用的还是甄庭长判决理由――老太太摔倒了,不是你撞的你扶什么?人不是我撞的,我为什么要让路?
会是打击报复吗?邓检搞了检察工作,对这些事特别敏感。他正琢磨呢,一边有个女同志发话了,“咱先不说是不是你撞的,这大家都要上班,你看后面堵了几辆车了?你这人有没有点公德心?”
“要说这公德心,我真有一点。”陈太忠笑吟吟地回答,顺手指一指索勤勤,“也就是跟个朋友打个招呼。要是没这档子事,我立马就让,可是有了这档子事儿了,那我还真就不能让了……听说西城区前几天有个法官,案子判得挺有水平,我这也是自保的意思。”
甄庭长正痛得死去活来呢,也听说了,眼前这位可能就是肇事司机,听到对方如此说话,禁不住大怒,艰难地将手伸出车外,指着陈太忠:“这家伙涉嫌打击报复。小刘小张,给我弄起来他。”
“谁敢?”蒙勤勤哼一声,手一指甄宫正,脸一沉,“你涉嫌诽谤他人。我就是证人。我会建议让你停职反省,而且保留起诉你的权力。
“我说,你跟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陈太忠笑着摇摇头,很是不屑的样子,“别看他受伤了,再胡乱逼逼,我照打不误,打完了再去起诉……两不耽误。”
“这个同志,请问你是哪个单位的?干什么的?”邓检听到对方说话如此不含糊,强压着心里的火气: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想招惹你这人王,但是你指望在我面前装逼,那也是混不过去的。
一边说,他一边探出手来,指一指自己车顶的jing灯,沉着脸发话了:“看到没有?别逼着我拉jing报撞你的车啊。”“想撞你就撞呗。”陈太忠笑着摇摇头,很不以为然的样子,“你撞过去,那不是我让的。不过,麻烦你想清楚后果哦。”
“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邓检抬手就要打火,猛地想到一件事,就呆在了那里,犹豫一下叹口气,“老甄,不是我不敢撞他……撞了他的车以后,他车的外观就算被破坏了。”
“算你识趣。”陈太忠冷笑一声,接着又指一指蒙勤勤,脸上笑得是要多灿烂有多灿烂了,“要不,撞她那辆车吧,高尔夫比林肯便宜!”
“陈太忠你差不多点啊。”秦科长本为正义愤填膺地帮他说话呢,见他居然唆使别人撞自己的车,小xing子登时就发作了:“我的车停得规规矩矩的,凭什么撞我的车?”
“小姑娘,这儿就不合适停车。”邓检一看两人内讧了,说不得沉声发话。再转头看一眼后座的甄宫正,脑子却是借此机会急速转动着:陈太忠,这个人名儿……我好像听说过?
结果就这么一侧头,他发现后边这位疼得呲牙咧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时间心中生了许多不忍出来。转头又看向蒙勤勤的时候,脸上也多了几分肃穆,“麻烦你给让一让,别影响我们救人。”
“我又没撞人,”蒙勤勤却是不理这碴,冷哼一声,“让出毛病来,算你的?”
“算我的。”邓检倒是有担待,抓住这个机会点点头。不成想陈太忠死活不愿意让车开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知道这让一让,要担多大政治风险吗?”
z委员的声誉,要是因此被败坏了,再给一百个你也赔不起啊!陈太忠不但要对那帕里有个交待,他对那甄庭长也真的是恨:我要不让你多疼一疼,你丫的不长记xing。你居然敢以违反道德观念的逻辑,去判定案子?
通过逻辑来判案,本来就不太站得住脚。福尔摩斯够牛逼了,逻辑分析也挺厉害,但还是要通过逻辑找到证据,才能破案。
所谓信仰的缺失、道德的败坏、社会风气的沦落,根子在哪儿?用法律的形式去泯灭人xing的良知,你这是多么大的罪恶?
正纠缠着呢,110的jing车到了。听说是这样的事情,看一看现场,又随便打问两句,有人看出来陈太忠和蒙勤勤的不舍糊了,谨慎地表示,“目视的话,看不出来这车撞过人了……我说,你把车让一让,让人家赶紧把人送医院。”
“滚一边儿去,你掺乎不起。”陈太忠瞪此人一眼,不屑地挥一挥手,“我这车今天就不让了。我好好地开着车,一堆人诽谤我?这事儿我跟他们没完。”
所谓的牛逼,那不是装出来的,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