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编制调整到位,就是全力以赴地应对在建的通张高速路了。
而通张高速路的总指挥,是范晓军,现在高管局的很多职能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也就是说范副省长兴趣一来,就可以干涉一些事情。
这么一分析,那帕里的算盘就曝光在陈太忠的面前了:那处长想挑着朱秉松和范晓军再碰一碰。
尤为关键的是,目前知道两个省委常委刚闹过小别扭的人,并不多,大家能看到的,不过是省科委的董祥麟在上窜下跳而已,也就是综合处,因为介入了此事,所以多少能知道点,至于高管局的李毅光,十有仈jiu是不可能知情的。
这么一来,那帕里yin人的成功率很高——最起码他是先保证了自己的安全,算人者人恒算之,未虑胜先虑败,是混官场的不二法则。
至于说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朱秉松和范晓军会不会因此再碰碰,那就很难说了,在陈太忠看来,两常委当不可能发生什么大的龃龉,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李毅光夹在中间,成为两常委的出气筒、被泄愤的可能xing极高。
这才是那帕里算计的yin损之处,不知不觉间,李毅光就被做成了夹心饼干,而且,根据陈太忠的判断,那处长的手段,应该还不止如此。
——要是李毅光很痛快地答应了沈彤,或者沈彤被拒绝之后很痛快地放弃了这一单的话,那帕里没准还能有后招,用来催化范晓军和朱秉松的矛盾,好实现打击李局长的目的。
这么推断下来,那处长刚才,略带点怒气地将自己的老爹同李毅光的关系撇清,自然也是该有的举动,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阐述的是实情。
只有撇清了关系,别人才可能不把这笔帐算在他头上,而且,以沈彤的黏缠,他不撇清的话,没准就被沈总怂恿着去找李毅光了——到时候他怎么拒绝?
李毅光不会买那处长的帐,那是肯定的,而且绝对会因此提高jing惕,虽然在公开场合里,那家父子并没有声讨过李局长的忘恩负义,可是李毅光做过什么事情,他自己能不清楚吗?
就算那帕里有招数,能推了沈彤的邀请,可是,沈彤找上高管局的时候,只要提起“那帕里”三个字,怕是李毅光也会因此而jing觉。
到了李局长这个位置,“保护自己”的心思会强得离谱,说是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也不算夸张,这一点勿庸置疑。
等李毅光真的发现不妥,那就不愁有化解的招数,暗地yin人的不足之处,就在于人家若是有防备的话,就不易奏效了。
而堂堂正正地欺上门去,这个可能xing——那帕里自己肯定没敢指望。
所以说,刚才那帕里毅然撇清的举动,是计划里非常关键的一环,只有那样才能换来沈彤根本不提其人的可能,想通这一点,陈太忠不禁为那帕里深远的算计而瞠目。
同样地,为了不泄露计划的缘故,那处长发现哥们儿关注了,立马将因果和盘托出,目的不就是为了想通过大义,堵住哥们儿的嘴吗?
太牛了啊,年轻的副主任的心里,真的是佩服死这个那处长了,陈某人很清楚,自己是身在局外,却又获得了足够多的信息,才能很超然地看待和分析此事,那么,将整件事的脉络分析得如此透彻,倒也不算什么。
但是那帕里则不同了,这位是局内人啊,身在局内又有着强大的怨气,居然还能将事情办得滴水不漏,这需要多么jing确的算计和自我控制能力啊!
不服不行,这是陈太忠真实的想法,同时,又有无限的感慨涌上了心间。
这是怎样的一种怨念啊,居然能强大这个地步?不惜利用两个常委的小摩擦,实现个人复仇的目的!佩服之余,他心里隐隐地生出了一点恐惧的心理:还好,这姓那的不是哥们儿的仇人,要是谁有这么个仇人,怕是连觉都睡不好的。
其实,这也是他想的左了,那帕里在这件事里,最大的优势,就是占据了大义,大义在手,很多小问题就可以忽略了。
像刚才的情形,陈太忠是最容易出现问题的一环,可是那处长将因果一透露,陈某人也只能乖乖地作壁上观了。
甚至,就算将来沈彤知道了内幕,也不能完全迁怒于那帕里,这世道,公道自在人心,这一切的反应,还是因为李毅光当年做得太差了。
也不知道李毅光知道有这么个人,在暗处如毒蛇一般,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信子还在不住地吞吐着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种心态?陈太忠一时间觉得有点好玩了。
那帕里的自我控制能力很强,很快地就从纠结的心态中脱身了出来,见到陈主任居然像自己一般在发愣,禁不住伸出胳膊肘顶他一下,“呵呵,想啥呢?”
“没想啥,有点感慨,”陈太忠心说,这人我也是不宜招惹为宜,倒不是怕他,实在是……单纯按规矩玩的话,这家伙杀伤力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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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一章 齐声一哼
“你有什么感慨?”那帕里其实挺紧张陈太忠的看法,这件事里,此人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由不得他不紧张。
“我是想到了荆涛啊,搞技术的就是不行,”陈太忠笑着摇摇头,没有吐露实情,不过,他倒也有一番说辞,“当年董祥麟欺负荆以远欺负狠了,他这做儿子的也只能受着。”
“哦?怎么回事?”那帕里听出了他的认可之意,又有八卦可听,jing神登时就是一振奋。
听完陈主任的话,那处长禁不住都有点汗颜,郁闷地撇撇嘴,“我说太忠,上一次你也不早跟我解释清楚,要不,我跟你配合起来,一起收拾董祥麟。”
董祥麟和李毅光的做人,有异曲同工之妙,两人都是不重师长或者恩人,这种做人方式,确实是被中国传统意识所鄙薄的。
不过眼下从那帕里的嘴里说出来,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那处长虽然不怵董祥麟,可当时他不知道陈太忠的背景,十有仈jiu都是只会坐看。
两人的交谈,时间并不是很长,只是彼此都对所得极为满意,那帕里固然庆幸自己交好了一个强力人物,陈太忠也对官场中的波谲云诡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抛开那处长yin人的手段不提,只说那某人和李局长的交恶过程,就很值得人jing醒,果然是做官先做人啊。
“人走茶凉”之类跟红顶白的作风,是大家基本上都能接受的,可是万事不能太过,否则莫名其妙地得罪了人,自己怕是都未必知道。
尺度还是最重要的啊,陈太忠隐隐地觉出,这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