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而眼前这位少年郎,目光则当真纯净至极,没有她感到任何的异样,不卑不亢,颇有些宠辱不惊的味道。
不知怎的,这位见惯了各路青年才俊的嫡公主,突然稍稍有些动心了。
双方第一时间都愣住了,都说杏儿公主眼界高,这些年国公家的才俊不知见了多少,却是没想到这一碰面,却是杏儿公主愣得久了一些。
林甫回过神来,微笑的指着那只上了屋檐不知该如何下来的小肥猫说道,“这位姑娘,你可是追着它而来?我替你将它取下如何?”
杏儿公主的衣着非常朴素,她与木子的长相本有一些相似,但木子的风格是那种古灵精怪的活泼风格,与杏儿公主的恬静截然不同,因而虽然两人有些许相似之处,林甫第一时间并未察觉,只以为她是寻常宫女。
领路那太监正待开口,但人精儿的他瞬间就反映了过来,这位公子爷可是新科状元郎,几百年不见的三元连中。加上和陛下的关系,正配得上杏儿公主。
此刻两人正是初见,柔情万千的时刻,不论这层身份透露不透露,那都不该是自己应该管的东西,因而很是识相地闭了嘴。
杏儿公主此刻也明白对方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寻常宫女,但她却不点破,只是轻轻点头,“嗯”了一声,柔声说道,“麻烦公子了。”
林甫并未多想,返身两步,也不见他如何蹬腿用力,只是脚尖那么一点,便轻轻巧巧地扶摇而上,轻飘飘地来到了屋檐的高度,这飘飘然的样子,当真有几分慕青竹的风采。
扶摇而上,轻轻地将有些害怕,不知该怎么下去的小肥猫一把抱在怀里,在空中一扭身,两腿交错,使了一手绝顶高明的借力之法,凌空调转了方向返身而回。
轻轻巧巧落了地,再细看手里的小肥猫,当真十分可爱。
方才它一时兴起蹿上了屋檐,畏畏缩缩的不敢下来,此刻被人抱在怀里接了下来,心情很是欢脱,正在一个劲地用脑袋蹭林甫的手臂。
林甫见它这般可爱的样子,心里奇到,这猫竟一点儿也不怕生。转念一想却也是了,这帝王家的猫哪有人敢怠慢,谁见着它都得好生伺候着,久而久之当然就不怕生了。
见它蹭得那副起劲的样子,林甫笑着挠了挠它脑袋,肥猫很是愉悦地翻了个身,露出雪白的肚皮。
林甫再转而去挠了挠它雪白的肚皮,这只肥猫却是不干了,连忙蹬腿。两爪乱拍,两腿乱蹬,看得他忍俊不禁。
“好了,猫取下来了,你可得小心点儿,抱紧喽。否则若是跑丢了,出事儿,上头怪罪下来,事情可就大条了。”
林甫善意地提醒道,他也不知这猫儿是哪家大人物的,万一这位娘娘脾气暴,迁怒与人,把这位恬静如画的小姐姐给办了,那可就实在太遗憾了。
说罢便将怀里呆得很不满意,还在疯狂挣扎的肥猫递了过去。
这肥猫真是脾气不小,方才还美滋滋地蹭着自己,只是挠了一下肚皮就这么大的脾气,林甫将它递过去的时候仍在猛烈地挣扎。
虽说以林甫九品高手的实力不至于给它逃脱了,但实在害怕伤到这可爱的小家伙,因而也有些个手忙脚乱。
不小心碰到了姑娘的手,只觉触感滑嫩,虽活得久了,林甫当真没什么情情爱爱的经历,加之此世虽女子不至于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也不是授受可亲的。便觉得有些唐突,连忙缩回了手,微微作揖以表歉意。
这一反应又让林甫在杏儿公主心中加分不少,试问哪家的富贵公子会对自己心中的“宫女”如此礼遇?且十分真诚,毫无作伪演戏的感觉。
杏儿公主心性恬静,待下人也是尤其的好,此刻看林甫更是顺眼几分。
“公公你先忙去吧,一会儿我领着这位公子出宫便是了。”,杏儿公主微微一笑,冲着一直呆立在旁的领路太监说道。
“这....”,领路太监觉着这有些不和礼法,张口之后却不敢说话,眼前这两位在陛下心里的分量都很特殊,搞不好杏儿公主这番一人前来是有备而来也说不准,自己还是不要多事为好,便连忙点头应下,落荒而逃。
林甫尚未觉得什么,这太监领路,宫女领路能有什么差别?
让一位似是出自诗画的宫女领着,总比一位半老太监来得赏心悦目。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林甫随口打趣道,“总觉着像姑娘这般长相的,不该是抱着猫儿的。”
“不该抱着猫儿,以公子之见,该做些什么才合适?”,杏儿公主莞尔,回眸一笑。
“嗯......”,林甫皱起了眉头,他倒真没想好该说什么,方才只是一时兴起,“真要说该做什么,倒没想好,只觉得该是些颇有意境的事儿才对。”
“颇有意境的事儿?难不成我该吟着诗葬花去不成?”,杏儿公主闻言调笑道。
林甫听了则是脸色剧变,这葬花出自自己抄的红学第二十七回,这世界上除了自己应该只有木子和家姐知道才是,眼前这是何人,竟然知道黛玉葬花的典故?!?!
第九十五章 葬花吟(上)
这黛玉葬花的典故,眼前人是如何知道的?眼前这人又究竟是谁?
林甫眼睛一眯,一时间没了头绪,摸不清这姑娘的虚实。
早就听说小林公子才学过人之外,更有些许武艺在身。方才林甫扶摇直上的时候,杏儿公主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但不敢确定,又不想很突兀地询问姓名,便接着他的话头,说了一个红学的典故。却是没有想到他的反应这般激烈。
杏儿公主见他脸色一变,这般紧张,觉着有些好笑。
这红学写得这么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为甚他要三令五申不得外传?
见他一幅见了鬼的样子,如临大敌,公主微笑开口解释道,“前几日里,我们姐妹几个聚会的时候你姐姐提起了几句诗词,什么“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之类的。”
林甫微微点头,这是红学里的诗词。
“起先倒也没觉着什么,这诗词虽听着不错,倒也不至于是多高的水准,和一流的诗人词人比较起来,差了三分意思。”
杏儿公主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夏澹那丫头还记着仇呢,连带着也损了你姐姐几句。”
“你姐姐急了,说这诗句可不是什么诗集,词册上的,乃是一本小说之中,说故事之余写在其中的,姐妹几个一听就惊了,说什么也不肯放她走,一定要她说说清楚,这是什么小说,竟然这般典雅。”
林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