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的大臣,是朱由校现在最为倚重的大臣之一,特别是在军队这块,仅次于朱由校之下,因而不得不立即赶回来,向朱由校报告。
其余几位同样是朱由校最为倚重的内外大臣,自然是也要先进来的。
在朱由校安排下,卢象升坐在朱由校左手边,紧接着才是钱谦益,然后是李明睿,徐光启等,而王承恩则坐在朱由校右手边,紧接着王承恩的则是刘若愚,接着是许显纯。
等到这几个地位超然或职能特殊的重臣坐定后,才是六部和都察院的堂官相继走进来,吏部尚书崔呈秀排在首位,而其余则以尚书侍郎不等,最后才是翰林院和国子监以及军械司皇家工程院和科学院的负责人。
而此次与天启七年不同的是,武官也开始步入了这样的帝国顶层权力机构,禁卫军在各地的指挥使都也带着各自训练了一年的新兵进了京,并奉旨参加此次廷议。
不但是禁卫军的指挥使,其余九边的总兵官如曹文诏、赵率教、满桂、毛文龙等也奉旨列席。
督抚中也大都被朱由校召集而来,特别是今年最是引人注目的孙承宗、袁可立、马士英三人。
这种几乎把帝国各个方面的统治精英都召集起来的集会在历朝历代找不到先例,按照朱由校的说法,都是来给他请安述职的,所以也就不必按照周礼上的繁文缛节来,君与群臣共坐,谈论天下国是。
“诸位爱卿不必拘谨,尽可畅所欲言,在此时说的话,朕保证,不会怪罪你们一人”,朱由校笑说着又道:“不是有那等妄谈国事的狂生们说,朕弃儒尊法,不听群臣之议,不让士子共治天下吗,朕今日就做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看看朕到底是不是在和你们共治天下,若大家不是都在为大明辛劳,今日又怎么会坐在一起。”
朱由校这么一说,有些忐忑的群臣们只是点了点头,常延龄、覃博桐、富大海等新晋军中贵族们则不由得将胸膛挺得更直了些,以表示对陛下所说之言的赞同。
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许是朱由校的刻意重视下使得这些禁卫军的新晋军事贵族们没有表现出因为自己是武官而有卑怯之意。
相反,反倒是曹文诏、赵率教、满桂等已经为大明立下赫赫功勋的大将们显得有些战战兢兢,他们甚至不由自主的就要屈膝向朱由校下跪,最后还是朱由校亲自阻止了他们,且大声呵斥了他们几句好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样的话。
朱由校自然知道这些人都是顶天立地的忠勇热血男儿,也就是因为数百年形成文贵武贱导致的自卑心态。
但现在朱由校要做的就是激起他们的不卑不亢!
在看见一个扁平脸,看上去并不高大,但两腿明显因为常年骑马而往外开的壮汉自觉的坐在最后面时,朱由校不由得问向卢象升:“此人是谁?为何如此卑怯,目光闪烁不定,难见半分坚毅之色,我大明朝的悍将就这份模样。”
“陛下莫怪,他就是山海关总兵官满桂,陛下你亲自升了他做的左都督,他也许是第一次面圣而紧张的缘故,就跟当初臣第一次看见他时候也一样,但此人在战场上可是半点不含糊,他手下那帮蒙古人组成的骑兵可是唯一一支能与鞑子硬战的,死在他手里的鞑子少说也破百了”,卢象升忙替满桂解释道。
朱由校不由得笑了起来,便朝王承恩和卢象升招了招手:“你们附耳过来。”
卢象升和王承恩有些愕然,但也不敢违拗陛下的意思,便附耳过来,只听得朱由校耳语后才会意的点了点头。
于是,王承恩便先起身朝外面走了来。
王承恩是司礼监掌印太监,虽说因为为人低调,再加上陛下独秉乾坤,其权势已大不如当年魏忠贤,但到底是内臣第一人,其尊荣自然是一般文官不可比,即便是部院堂官也不得不因为他的到来而屏气凝神,深怕因为半点失态而被王承恩报告进陛下的耳朵里。
倒是常延龄等依旧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抬头挺胸,他们对于司礼监掌印王承恩没多少感触,但对于管着皇家军事学堂的司礼监秉笔刘若愚倒是也有三分惧色。
自觉坐在最后面的武将们则直接站了起来,一个巡关御史尚且能让他们下不了台,更别说天子近臣王承恩了。
但让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的是,王承恩却在满桂这里停了下来,并将要起身的满桂压回了座位上,还拱手道:“请了,满将军,陛下口谕,请您上前面坐去,陛下要亲口垂询于你。”
满桂想不到,其他的臣僚更是想不到,尤其是还想着看这些上不了高台盘的武官们几分笑话的文官们就更是想不到当今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权倾天下的内臣第一人,王公公居然给一武夫行了平职礼,即拱手示意!
而且是当着整个大明最顶层文武官员的面!
“是,末将遵旨,只是王公公的礼有点过了”,满桂虽然卑怯,但也是死人堆里走出来的人,倒也不真的是怕的说不出话来,只是见王承恩的举动有些好奇,便讪笑着说了几句。
“您是左都督,正一品,又有三孤的官衔,为我大明镇守辽东数载,战功赫赫,而王某人不过是陛下身边一家奴而已,怎敢不敬”,王承恩笑说着就领着满桂朝朱由校这边走了过来。
虽说是一个没把的太监说的话,但满桂听了还是心里不由得一热,自己这等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武夫能被关内的官员士绅百姓们理解,即便是战死也不足惜了!
“微臣满桂给陛下请安,吾皇万岁万万岁”,见到朱由校,满桂习惯性的就要行九叩大礼,但被朱由校拉住了:“爱卿车马劳顿不必如此见外,且在朕的身边坐下,待会朕慢慢问你。”
朱由校这句话一说,卢象升就亲自起身把位置让给了满桂:“满桂,你做在这里吧,遵从陛下的意旨。”
“这……”满桂有些犹豫,卢象升可是现在辽东最大的官啊,比辽东经略王在晋还多管登莱和辽东两个半岛呢,节制着关外所有的粮饷兵马,且在关外有最后的临机专断之权,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如今给自己让座,自己能坐吗?
满桂虽说是武勇之人,但也不笨,吓得可是满头大汗,但最后架不住朱由校硬按,他满桂有再大的力气也不敢不让陛下按下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