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到了皇家工业公司的不简单。
而皇家工业公司也因此再一次被人所熟知,销售的收入反而再一次大幅度的增长。
这也让朱由校再一次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玻璃和银镜制造等实业带来的好处,不过朱由校也并不是只想让玻璃作为一种赚钱的产品。
更多时候,玻璃也是一种用途很广的材料,当然不只是用在窗户上。
玻璃本身是一种抗腐蚀的材料,且具有透明性便于观察,因而它是一种很好的实验工具,如试管、冷却器、培养皿等都需要以玻璃为材料。
不但如此,有了成熟的玻璃制造技术,还能将玻璃加工成显微镜和望远镜等科研和军事所必须的工具。
现在皇家工程院已有院士开始负责关于显微镜和望远镜制造的课题,课题的带头人就是陈癞头的长子陈章,如今朱由校取消了匠籍制度,按照陈癞头的本意,是想让自己儿子同他老丈人即致仕的刘阁老请教学问将来走科举之路,可这陈章明显对科研更感兴趣,而如今各类技艺已经越来越受到重视,陈癞头也没在反对。
不过,显微镜和望远镜的制造难度并不小,朱由校也没指望着科研者能快速制造出来,但通过系统购买的资料和实物已经摆在了那里,他就不相信这些大明的人不能将此仿造出来。
皇家工程院的应用性研究算是进行的如火如荼,而皇家工程院的基础性研究却也没有因此而落伍。
今日,朱由校早朝后便去皇家科学院。
皇家科学院挨近翰林院,现在的翰林院几乎就等同于了社科院,朱由校总是会时不时的给他们布置一些诸如统计大明人口或者粮食总产量或者耕地总亩数等任务,弄得翰林院的人没几个有空闲时间去研究四书五经。
而皇家科学院的人却是自由得很,等朱由校到时,就看见徐光启正同一老农一般戴着斗笠卷着裤腿在院中一小块地里给茉莉花浇水。
而茅元仪则是坐在一旁,且往铁炉子里不停地添加煤块,而这铁炉子就是锅炉,连接着的管道则是茅元仪按照朱由校建议设计的蒸汽管道,烧热后而产生的水蒸气进入蒸汽管道后会直接推动活塞和滑动闸使轮子转动,从而产生机械动力,现在茅元仪在做的就是要制造出大明的第一个蒸汽机。
不过茅元仪已经失败了数次,有时候不是气密性不好就是烧热的水蒸气还不足以推动活塞。
如果朱由校记得没错,这应该是茅元仪进行的第五次实验。
再往里走则有更多的科研实验者,有站在一黑板前用粉笔写着一些连朱由校都看不懂的明代版数学符号的,有拿着个圆球在一斜面上滚来滚去的,还有也在用煤炭烧着一大锅朱由校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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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徐光启的进化论错误理解方式
皇家科学院作为大明基础性研究的地方,是理论科学的重要输出地,也因此,朱由校对皇家科学院的干涉反而要比皇家工程院要小得多。
朱由校也没有指望着皇家科学院能在短时间内给自己带来什么经济上的盈利,他只希望大明的皇家科学院在科学理论建设上赶超西方,甚至超过西方。
也只有科学理论和观念上领先了世界,在下游的科学研发才能取得进步,并使得国力远远超越其他帝国。
大明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世界前列的轨道,一切都还来得及,而皇家科学院则要作为追赶与超越的引擎,虽然也花了朱由校的不少的银子,但带来的前景却是令人遐想。
比如茅元仪的蒸汽机一旦建成,肯定会改变整个国家的工业模式,以人为主的生产模式将改为以机械为主。
而人更多的精力将更多的应用于知识的革新与技术的进步和,当然还有战争的延伸。
不过,现在皇家科学院的人并不多,到现在院士也没到三十人,其中大多数一些好杂学旁收的老儒或者退休官员。
但这也是没办法,在一个儒家体系的王朝里,要想找几个搞科学的实在是难上加难,就这三十来个也是徐光启自己去民间召集到的,其中很多都是不被人重视甚至被人奚落的离经叛道之徒。
好在,现在的皇帝陛下朱由校跟他们一样“不务正业”,使得他们有了领着俸禄钻研自己兴趣的机会。
新思想的活跃,对程朱理学提出质疑也算是晚明社会少有的亮点,朱由校要做的就是将这个亮点放大,并使得大明在思想领域上来一次三千年之未有之大变局。
而不是让这股新思潮到清朝后就戛然而止,最后甚至自留下一堆奴才和麻木不仁的世态人心。
徐光启现在对孟德尔的遗传学定律简直是痴迷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甚至在从朱由校提供的资料中得知孟德尔的豌豆自交实验后他自己还专门做了茉莉花的自交实验,但他惊讶的发现当花斑色茉莉花自交后却出现了白色、绿色、花斑色三种颜色的茉莉花。
朱由校一来皇家科学院,他就找到朱由校并有些质疑地提起这事来:“陛下,这叫孟德尔的人所说的不对啊,这要是真有什么他所说的那种什么遗传因子和遗传定律,这种杂色的茉莉花其后代也应该表现为绿色和白色,而且是三与一的比才对,怎么就出现了三种颜色。”
朱由校很想告诉徐光启,这茉莉花的花瓣颜色不是细胞核内基因决定,而是由细胞核外遗传物质决定的,而孟德尔的遗传学定律是针对细胞核内等位基因的。
不过,朱由校相信,徐光启只怕听了更加不懂,坦白讲,生物学研究搁在现代也还未得到大规模产业应用,算得上朝阳科学,很多理论体系都还未完全建立,更何况现在连理化科学都还只是处在启蒙阶段的大明朝,即便是西方的孟德尔提出这个分离定律与自由交换定律也是到十九世纪中叶以后的事。
但既然是皇家科学院,追求的就不是利益,而是科学的进步,因而朱由校并不打算阻止徐光启在生物学上越走越深的步伐。
可朱由校可以引导,生物学现象的发现不一定能直接促进生产力的进步,但却能间接改变人们的固有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