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一人,还请诸位将军回避。”
“什么,我等从征战以来从未离开大帅,今个儿怎么就不能”,祖大寿的几个家将一听这就不高兴了,忙拔出刀来。
“诸位将军勿恼,这是朝廷规矩,京城乃天子之地,不得随便带兵进入,且陛下有令只见祖大帅一人,还请见谅。”
刘若愚低声下气的说着,而祖大寿细想想朱由校一路上对自己加官进爵,可谓恩宠备至,也就少了些戒备,便一挥手道:“好了,你们先暂且在城外扎营歇息,本帅去后就来。”
见祖大寿这么说,他的这些家将也只得罢手。
“还请祖大帅下马入轿,这是陛下龙辇,今日特蒙陛下恩赐,赐您坐龙辇入宫”,刘若愚见祖大寿独自一人进了城,心中不由得一喜,就掀开龙辇轿帘来。
祖大寿没有推辞直接就进了龙辇,且一进去,居然就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起驾吧。”
刘若愚不由得冷冷一笑,暗想陛下说得不错,要想对手放松戒备只能让他先疯狂起来。
“好嘞”,刘若愚忙应了一声就着令起驾。
坐在辇中的祖大寿此时早已忘记了危险的临近,有些得意的他不由得暗想道:“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做一回龙辇。”
看着龙辇内的陈设,祖大寿甚至想着日后回辽东也着人打造一个一模一样的才好。
一时来进了紫禁城,看见眼前巍峨的宫殿楼阁,祖大寿心中更为激动,他不由得暗想难怪人人都想做帝王,这殿宇广厦,即便是我祖大寿也愿意一辈子住在里面。
可是祖大寿很奇怪的是,他每进一道宫门,就立即关上一道宫门。
祖大寿疑窦暗生,问道:“刘公公,祖某一进,为何就突然关上宫门?”
“大帅不必多疑,这是宫里本来的规矩,毕竟天子居所,自然得戒备森严些,您说呢?”
刘若愚这么一说,祖大寿倒也释怀了些,不由得握紧了手中长剑。
“祖大帅,前面就是内廷了,还请你解下佩剑,这是群臣觐见陛下的规矩,您说呢?”
刘若愚这么说,祖大寿也觉着有理,毕竟不是谁都可以佩剑上殿,因而便将佩剑递给了刘若愚。
天色开始变得昏暗,偌大的紫禁城此时变得很是寂静,祖大寿开始还有些兴奋,如今越往里面走反而越是忐忑,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里。
不过,他现在既然来了也不好立即离开,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这里走。
“祖大帅,前面就是乾清宫了,陛下待会就在里面见您,卑职带你先进去候着”,刘若愚说着就先上了台阶,一拍手,乾清宫正殿的大门就打开了,然后祖大寿也走了进来。
“陛下即可就来,还请您稍待片刻”,刘若愚见祖大寿进了乾清宫,就笑着走了出来,且主动关上了殿门,并上了锁。
祖大寿没警觉刘若愚已经锁住了殿门,他现在正看着前面的那座帝王宝座发呆呢。
祖大寿戎马半生,从未登过金銮殿,如今也是第一次看见这高高在上的鎏金盘龙宝座,他甚至不由得暗自想象自己成了帝王坐在上面看着下面群臣朝贺的样子。
人的私欲总是在自认为没人知道的时候无限放大。
现在祖大寿就是这样,现在乾清宫大殿内就他一人,他的胆子也大了不少,便情不自禁地走了上去。
还有些理智的他一开始只是摸了一下,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摸仿佛就像是摸了女人身子一般,他一下子就着了魔,不由得坐了上去。
然后,祖大寿很自然的坐在上面,不由得挺起了胸膛,脸上满是笑容。
“好你个祖大寿!竟敢坐当今陛下的宝座,不臣之心真是昭然若揭!”
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喝叱声,祖大寿忙站起身来,大吼道:“是谁!”
“东厂大档头,吴进!”这时候,一身黑色袍子在身的吴进突然出现在了祖大寿面前,并拿出袖中密旨:
“宁远总兵祖大寿勾结鞑子,暗通外地,还不战而逃,如今进京又企图威逼当今圣上,现在更是图谋不轨,其心更诛,着即剥夺其所有职务,乱刀砍死!”
吴进一说完,大殿四周突然跳下来二十名锦衣卫。
这些都是朱由校特命东厂和锦衣卫精心挑选的高手,为的就是在此刻除掉祖大寿。
而祖大寿也不由得大惊失色,他可没想到事态会突然反转成这样,有些淬不及防的他不由得问道:
“这真是陛下谕旨?朱由校他人呢,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你没机会见他了,受死吧,祖大寿!”
吴进说着就抢先手持匕首朝祖大寿刺了过来,另外二十名锦衣卫也立即飞跃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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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只有鞑子了
西暖阁,内阁首辅魏广微、礼部右侍郎李明睿、司礼监掌印王承恩、司礼监秉笔兼御马监掌印刘若愚等皆沉默地侍立在朱由校面前,没有说话。
朱由校也同样是平静似水的端着茶吹着上面的热气。
而暖阁外传来的厮杀与打斗声却是不绝于耳。
“朱由校!你有本事出来见我,我祖大寿兢兢业业为你们朱家守边数载,你竟然这样对我!”
“朱由校,你出来,我知道你就躲在附近!”
……
乾清宫正殿的门被摇得哗啦作响,几十个小黄门太监抵在殿门外,深怕祖大寿冲破殿门。
而殿门内也同时传来了惨叫声,且清清楚楚的看见鲜血洒在窗户上。
“打开殿门,朕倒要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朱由校将茶杯一放,正要往外走,魏广微等忙拦住了他:
“陛下,不可,这祖大寿骁勇异常,您不能立于危墙之下!”
“怕什么,在朕的宫殿内,还怕他一个祖大寿吗”,朱由校执意出了殿门,而这时,却是不用开锁,祖大寿就直接撞破了殿门,并走了出来。
同时,还活着的十来个锦衣卫也立即翻身拦在了他前面。
祖大寿此时已全身是血,走路也有些不稳,脸部更是刀痕满面,眼睛也被刺瞎了一颗,头发凌乱,盔甲已然被砍掉,自露出护身软甲。
但却依旧是狰狞着脸盯着前面的朱由校,也不说话,旋即就哈哈大笑起来:“祖大寿啊祖大寿,枉你聪明一世,却轻信了一黄口小儿之言,真是活该,活该呀。”
旋即,这祖大寿又停住了大笑,指着朱由校:“告诉我,我弟弟祖大弼是不是也被你派人所杀。”
朱由校并没有随他的想法回答,而是冷笑道:“不是,杀他的是鞑子。”
说着,朱由校转身一走,顿时吴进就抢先一刀捅进了祖大寿的身体,祖大寿轰然倒在地上,同时,十名锦衣卫的绣春刀朝他剁了下来。
不到一个时辰,关宁军大将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