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1)

热吻烟火 喜粒 2768 汉字|8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二十四章

  人最怕的就是背后说人坏话被正主听到, 关键这个正主还是个大佬,惹不起的大佬。

  孙一冉没回头就感觉自己的后脑勺热的发烫,一张脸难看极了, 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头跟了呈言打招呼。

  贺紫妍缩了缩头,给了她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还是季声凝解了围, “了爷,你不能因为有我家指纹, 就天天悄无声息的进进出出,我毕竟是个女孩子。”

  季声凝这话里带了几分认真的语气。

  了呈言点了点头, 应了下来, “我的错,下次会提前知会一声。”

  这认错的速度,让孙一冉和贺紫妍两个没见过市面的人瞠目结舌。

  “容姨的饭菜还和胃口?”

  季声凝嗯了一声, “不过没必要一日三餐的, 我一般就两餐, 早午饭和晚饭, 早上我实在起不来, 你安排了,容姨还有心理负担。”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自然又亲密。

  孙一冉和贺紫妍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确定了一件事情。

  这哪里是不熟,简直是太熟好嘛!

  孙一冉轻咳了一声,“那什么,既然声声身体无碍,我们就先走了。”

  “了爷再见, 声声再见。”

  说着, 跟贺紫妍两个人一溜烟的就开了门果断走了出去。

  不过倒是不忘了在群里@季声凝。

  孙(工作中, 有事电话):【你自己想想如何解释解释,你俩这老夫老妻的氛围感是怎么回事】

  贺小烟:【我作证,简直比我跟沈佟还像老夫老妻,我俩都没有这么自然好嘛!】

  两个人发完,孙一冉突然看了眼贺紫妍问道:“声声的微信是保密模式嘛?了爷会不会看到咱俩说的内容。”

  贺紫妍瞬时瞪大了眼,仔细想了想后摇了摇头,“真的不记得了,好像不是。”

  另一边,果然季声凝没有设置保密模式。

  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亮着,两个人在群里说的内容赫然显现,站在身后的了呈言只要轻轻一低眸就能看个一清二楚。

  但是已经有了之前更社死的瞬间,季声凝已经不在乎了,大喇喇的把手机扔在桌子上。

  容姨已经离开,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下午两点的时间了呈言回来,还是有几分诡异,季声凝随口问道:“了爷这是下班了还是回来处理点事情再走?”

  “探病。”

  “?”

  “探望某个没有良心的小病号。”

  人说的是自己没错,但是这个形容词让季声凝颇为不理解,没良心和小病号两个词,她属实是觉得跟自己没有一分钱关系,太过亲密了。

  这了呈言一殷勤了,季声凝就总往歪处想,当即做了个停止的动作,“那先说好了,我生病了,那什么,不能行。”

  了呈言颇为无奈的轻笑着,甚至伸手敲了下她的头顶,继而坐到了旁边的木椅上,“季声凝,在你眼里我每天都想着那种事吗?”

  “那倒没有,”想来若是了呈言没有其他的伴侣,那以他的频率和质量来说,已经算是非常克制自律的人,只不过在季声凝的认知里,两个人的关系本就是那方面的,那难不成了呈言对她的好单纯是友爱的邻里情。

  说出去不仅季声凝不信,旁人一定会当成笑话去听。

  “我就是单纯的觉得,了爷照顾我吃住起居的,着实有点辛苦。”

  “所以以身相遇表达谢意?”

  一句话,把季声凝的嘴彻底堵死。

  “声声,我身边没有别的女人,不论我出于什么心情对你好,也只是为了对你好,你不需要有任何的遐想和负担。”

  这是了呈言第一次叫她声声,过往的所有,他称呼她的都是季小姐。

  季声凝因为这一句话,心脏漏跳了半拍,舌尖抵住唇腔发出来的两个字,带着一种迷惑人心的磁性。

  她很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去做过多的胡思乱想,毕竟这些年她经历过的不在少数。

  交出心再被伤心,实在太痛了。

  季声凝的不安全感,亦或是对人性的冷漠,或许最早就来自于母亲的离世。

  季巍澜和盛晴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季家和盛家联姻,是圈里面所谓old money的惯常套路,彼时盛家远胜于季家一筹,攀上这棵大树,朝季才有了最初全国铺店的巨大资本和支撑。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如何季声凝已无从查证,脑海中对母亲的印象已经淡去了许多,毕竟盛晴从她三岁起开始住院,四岁时就已经因病去世。

  那一年季巍澜都鲜少回家,最后回来时,就带回了韩心云和季烁。

  盛家大怒,自此撤出了朝季酒店。

  那时候的季声凝就知道,人好像没有横亘不变的事情,爸爸妈妈会变,外公外婆也会变,就连照顾她的阿姨也会变。

  可突逢变故的时候比较还小,韩心云待她不差,季烁也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身后。

  算下来是沈安知给了她致命的一击,让她知道,所有的好都是目的性的。

  就像了呈言的所有温柔和美好,大概都是为了那短暂的快/感。

  了呈言回来之前处理的最后一项工作,是季巍澜。

  聚瑞集团的顶层总裁办鲜少有人能来,饶是预约,也通常是在楼下的接待室里。

  前台向龚卓递交来访信息的时候,他棘手的不知道要如何处理,了呈言的跨国会议大概要开一个小时,任人在楼下平白等待肯定是说不过去,但至于要不要接见,龚卓简直头大。

  于公,了呈言是不会见季巍澜的,两家集团没有任何工作上的交集,顶层金融圈的人对朝季酒店目前的发展形式都有个大概得了解,季巍澜这个时候来,无外乎为钱。

  于私,他是季声凝的父亲,看在季小姐的薄面上,了爷是应该要见上一见的。

  龚卓在特助办焦头烂额了半响,最终还是把季巍澜引上了楼。

  先是安排在了楼下的接待室,客气妥帖的向他讲解了了呈言目前在忙。

  季巍澜挥了挥手,不甚在意,“本就是我来的唐突,没有预约,无妨,我等一等就好。”

  龚卓闻言撤回到了办公室里。

  等到了呈言会议结束,龚卓前去报备时,没想到了爷直接把人请来了总裁办。

  “叫上来吧,应该很快可以聊完。”

  一下午的会议结束,头嗡嗡的痛,他还惦记着家里那个食物中毒的姑娘,只想快快把事情解决,更何况季巍澜所为何事,他清楚得很。

  季巍澜比之前见过的时候要苍老了许多。

  了呈言与他本没有任何私交,只偶尔在一次应酬中见过。

  场子里的人多,两个人差了辈,自然也聊不到一起去。

  只不过季家有个长女季声凝却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漂亮大方,不论是颜值事业还是学历,都算是圈内顶顶的存在。

  自然搭话的就多。

  季巍澜是个好父亲,但也绝对是个传统的中国男性,女儿的意义就是嫁个好人家,为季家的事业添砖加瓦,因而说起话来,带着几分女性看来的凉薄。

  了呈言听不惯,也就尊他是个长辈,点头客气了一下。

  但那时候朝季最是火热,季巍澜意气风发,五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倒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贵气的奢侈品牌,举手投足都是气度。

  可今天再见,头发已然白了大半,眉眼里没了光亮,但还有一份长辈的气质在,负手而立,不卑不亢。

  了呈言见他进来,起身颔首算是敬意,“季总今日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听说了总近日和小女走的近了些。”

  季巍澜坐在枣红色的真皮座椅沙发上,腰背挺直,眸色严肃,刻意端出来的气势。

  了呈言没有接话,背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指尖叉开点在脸颊处,一派的慵懒恣意,眼眸却有几分冷,看着季巍澜的眼睛,示意他继续说。

  “我们毕竟也是大家族,凝凝是要嫁人的,若是了总有这个意向,那我们季家自然是同意这份婚事,若是了总没有意向,那也请离了声声远点,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只能帮女儿到这了。”

  “呵,”了呈言一声冷笑,抬眸看向季巍澜的眼神里带着冷意,“季总打的好算盘啊,你让她嫁她就嫁,你让她不嫁她就不嫁吗?季声凝二十五年白活了不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孝道。”季巍澜站立在了呈言的面前,说起话来坚毅果决,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思想有什么问题。

  “季总是当真为了女儿来劝我离开她那,还是拿所谓的名声来要挟我,让我娶了她?”

  被戳中心思的季巍澜面色波澜,最后却努力维持住仪态,“我只是希望了总可以尊重我的女儿。”

  听到这话,了呈言彻底不想再跟他虚与委蛇,直接摁了内线,龚卓立刻候在一旁待命。

  “送季总离开吧。”

  “了总,你……”

  “季总,不论我跟季小姐是什么关系,也只是我们之间的事情,饶是有一天我当真跟声声成婚,那朝季酒店让我救的时候,该姓了也还是姓了,除非我把它当做礼物送给我未来的妻子,她自行处置。”

  “你算盘不用打的太响,无用功罢了,龚卓,送客。”

  看着龚卓把人带出去,了呈言在转椅上静静坐了一段时间。

  他突然觉得,他好像应该对那个女孩再好一点,直白的好一些。

  作者有话说:

  只要十二点前完成,我就是叉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