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皇室追认道祖老子为先祖。唐初道门大兴,但并没有偏废之心。其余各教仍很流行。而武后崇佛,又有改朝之心。必然抑制天下道门。这倒也没什么,自古以来各教在朝廷中争夺势力的事情多地是,不值得大惊小怪。
但这一次情况有些不同,有两点很特殊:其一是李唐本身追认道祖为先人,武后若想改朝称帝,必须要有一个更特殊地身份才能名正言顺。其二是上古人皇印出现在武后手中,这本来就是定人间山河之序的东西。如果为一教所用。恐非他人之福。
至于第一点,武后自称弥勒转世。按佛门地说法。弥勒是释迦牟尼寂灭之后下一任未来佛,弥勒不出世,世间无人可称佛!或换一种说法,弥勒不出世无佛能入人世间。假如弥勒出世了呢?那就意味着人间有佛了,也意味着有些人可能在人间自称有佛行了,这有可能导致乱象。
在人间没有人能否认武后的权威,等她称帝之后更加不能,佛家就算不认可武后的说法,但恐怕也不会去反对崇佛的武帝。更何况武后有人皇印,又有人间绝完这些,梅振衣连连点头:“原来如此,解释了我以前的很多疑惑。但你所谈的天条,不能算是天条,而是原本如此,是法自然之道。”
随先生也点头道:“对,这三条确实是法自然之道,并不是需要定立的天条。”
梅振衣:“我想我能猜出你的身份了,也明白你的用意了。……但我不想说什么,这种事还不是我能所插手的,来来来,喝酒吧,今天喝多少都是我请客!”
随先生见梅振衣并不想和他深谈,也就不再多言,与梅振衣一起举杯喝酒,一边喝一边闲聊道:“你刚才那一鞭,已经耗尽法力,此时再喝酒,会醉的。”
梅振衣:“醉就醉呗,既然想喝酒还怕醉吗?”
随先生端着酒杯朝北望去,朝着敬亭山的方向道:“那日我来到芜州,想见仙童清风,欲说的话也和今日差不多,不料他却不愿意见我,命一位小树精挡架。梅振衣,还是你客气些,尽管不愿深谈,却上来陪我喝酒。”
梅振衣晃着杯子道:“老随啊,几杯酒下肚,看你也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交个朋友也无妨。你的来历非同小可,就算是金仙清风,恐怕也不得不给面子。但你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小树精,当初就能把你挡在敬亭山外吗?”
随先生:“哦,你有什么话要指点我吗?”
梅振衣笑容中已有醉意:“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随先生:“记不清有多少年没听过别人讲故事了,请讲!”
从前有个皇帝,好微服私访,打扮成平民跑到市井中提溜乱转,打听张家长李家短。有一天他来到一户人家门外,见院子里的风景很好,主人应该是位雅士,就想溜进去看看,顺便找主人谈一谈***雅事。不料却被把门的小厮拦住了,对他喝道:“哪来的闲杂人等,在这里探头探脑?快走开!”
皇帝一听不高兴了,瞪眼道:“你一个看门的小厮,敢这么跟我说话,知道我是谁吗?”
小厮斜着眼睛上下打打量着他道:“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一闲逛的?”
皇帝也没办法,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这就是梅振衣所讲的故事,讲完之后他自己咯咯直乐:“你说那位皇帝有没有意思,本来就是微服私访,还怪别人不知道他是谁,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随先生也跟着呵呵笑道:“梅振衣,你的嘴可够损的!”
梅振衣端着酒杯摇头晃脑:“不敢不敢,我就是讲个故事,比不上你的嘴损。当初我与人打赌,你责问我不该那么说话,但是再想想你自己!当初你对玉真公主是怎么说的,又对绿雪是怎么说的,后来又生了什么事?……我有个想法,下次见面不再叫你老随,叫你乌鸦嘴!”
这时耳边听见有人扑哧一笑,是仙童清风的声音,而随先生闻言面色一沉,起身离席拂袖而去,下楼时说了一句话:“好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这么爱多嘴可不是好事,作为朋友我帮你一把,你就别再说话了!”
见随想下楼,梅振衣转身欲招呼,突然一惊酒意顿消。因为他想说话时却陡然现自己张口无言,喉咙里不出任何一点声音来,彷佛是声带失去了控制,又似自己根本就不会说话。这一惊非同小可,梅振衣随即反应过来----那随先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将他给“禁言”了!的小故事,可以与o94回中绿雪与随先生的谈话对照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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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回、逝水流觞心几曲,婉言春日题秋红
梅振衣以省身之术查探全身,现并无其它异状,就是无法开口说话。\\、qb5。c0m/qb5/这时听见身后有人悠悠道:“臭小子,知道厉害了吧?”
他急转身,却见师父钟离权不知何时出现在酒楼上,就坐在随先生刚才那个位置,看着他一脸苦笑。梅振衣说不了话,只能在神念中答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钟离权:“你打开了我封住的那口井,我立刻就知道你的修行到了地步,所以就赶来了,不料却来迟一步,正好看见随先生怎么收拾你!”
梅振衣端起酒壶给师父斟酒:“随先生封了我的口,让我没法说话,师父有办法解了他的法术吗?”
钟离权的脸色有些生气,但却反常的没有拿扇子拍梅振衣的脑袋,也没有拿眼瞪他,只是端起酒杯道:“你活该!我本来也想罚你的,但随先生已经动手了。”
梅振衣一边陪笑一边在神念中道:“师父若罚弟子,弟子当然没有怨言,但是我只不过和随先生开了一个玩笑,他就来了这么一手,师父也不帮我?”
钟离权喝了一杯酒这才沉着脸说道:“玩笑是随便开的吗?知道你错在何处吗?你若不知那随先生的身份也就罢了,既然已经猜出来了,还要那么说话,就是矫情!……你与人打交道,不管他是人是仙,这本没有什么错。但你自己呢?他是仙就是仙,你是人就是人,既然已经明了,有事说事,不该平白无故有妄讥之心。”
梅振衣面容一肃,躬身行礼道:“师父教训地对,弟子错了!”
钟离权放下酒杯,面容缓和了一些:“你知错就好。但这责罚却是免不了的。凡夫俗子妄谈神仙,怎么胡扯八道都可以。也没人会怪罪。但你不一样,你是修仙之人,也明知自己在和谁说话,开口还是轻狂矫情,与山野狂夫何异?我看你也不用修仙了。天天在家里弄口舌讥笑神仙之流,自命不凡不也是挺逍遥吗?”
这话说的有些重,梅振衣双膝跪下了,低头道:“请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