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5 章(1 / 1)

灵山 徐公子胜治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真人的修为,是在易筋洗髓与脱胎换骨境界之间一种分界,再往上修行。会面临一种考验,可能会在一段时间之内动用不了神通,梅振衣称之为真空劫。这时需要一个安全而固定的场所,也需要依托同门为自己护法。

真空劫尽,进入脱胎换骨境界,修为至此不仅仅是身心内外真如不二,而是身心内外都生了前所未有的转变,可追寻世间存在的本源,用丹道地术语来形容,有婴儿出现等等说法。修为至此身心获得极大自由。将有飞天之能,修行人往往会飞越到昆仑仙境。

昆仑仙境与人世间不同,仙灵之气充盈,不需凿建随处都是仙家洞天。无凡尘俗事所累,琼花异草遍地、天材地宝漫野、珍奇瑞兽广布,地域辽阔,且有历朝历代飞升的前辈高人在此散居,是脱之后的另一番新天地。

修行高人飞升至此,自然会潜心修炼,以求证得终究大道。自古以来绝大多数修行高人,都是在昆仑仙境中成就仙道的。在昆仑仙境中可以自行择地修行,也可以寻找原先地门派或同门道友互相切磋印证。

梅振衣听得直眨眼,问道:“师父,这是谁定下来的规矩?”

钟离权:“不是谁定下来的规矩。自古而来自然而成。其中自有道理。师父点化弟子,当然没有刻意的境界之限。但是各门各派立正传心法,在人世间确实只到大成真人为止,你想一想,是为什么呢?”

梅振衣一转念,立刻就想通了,这其实和后世地高等教育一样,基础学科学完了,就要靠自己去研究了。比如本科毕业之后去读研究生,跟着导师去选一个课题方向,完成研究论文,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以统一的标准教材进行考试。

修为到大成真人境界之后,修行不再有一定之规,很大程度上在于个人的感悟以及上师针对性的点拨。所以人间传法到大成真人境界为止,不是说往后不传,而是说接下来的修行师父只起一种引导作用,以点化为主。

梅振衣又问了另一番话:“假如有人在人间立道统,传世道法直至出神入化,将各类枝节包容其中,凝聚各代上师感悟精华,所悟不同皆有指引,那又如何呢?”

钟离权笑了:“如果你是认真的,我可以告诉你不是不可以,但那样很难。有昆仑仙境这出世修行福地,又何必在人世间行此事倍功半之举?”

梅振衣:“弟子只是说说而已。还有一个问题,东华门下积渊、积潭、积海三位真人,已有飞天之能,为什么没有去昆仑仙境呢?”钟离权拿扇子敲了他地脑门一下:“其实以积渊之能,飞越昆仑结界没什么问题,积潭与积海还有点勉强。积渊为什么没去,你不知道吗?”

这又是另一番道理,假如世间修行人到达飞天之境去了昆仑仙境,那么世间留下地弟子,就算有传世道法可以自修自悟,那也比师父在身边时要艰难。妙法门是昆仑仙境的大派,但是世间妙法门中高手却不多,连掌门鸣琴都是不久前才突破飞天之境的,还是因为知焰仙子的点拨。

所以世间地修行大派,门中高人修为到达一定境界。一般会飞往昆仑仙境,那里更适合修行,但也有人会留下一段时间,或因为世间地事情未了,或是为了指点弟子。还比如像左游仙那种人,已有出神入化修为。却基本上没在昆仑仙境混过,因为他还要在人间忙着四处煽动造反呢。

梅振衣陪笑道:“师父别老敲我的头啊,孙真人当年曾告诉我,拜师之时,什么都能问地。……弟子还有一个问题,我曾被丹霞派三位长老上门欺负,那三人可不简单,个个都有出神入化之能。听你这么一说,这丹霞派在人世间实力很大了?”

钟离权:“那是当然,丹霞派是世间修行第一大派,他们所修地绝壁丹霞术比较特殊,在丹霞峰就很合适,因此未必一定要到昆仑仙境去,门中高手不少。非世间其它门派能比。……臭小子,你拐弯抹角把话题引到丹霞三子身上,是不是想上门算帐,找师父给你撑腰呢?”

梅振衣道:“丹霞三子欠英国公的情,可是我家地谷儿、穗儿又不欠他们的情,为何跑到菁芜山庄来挟持人质逼迫我?我觉得这件事不说明白总有问题!……今日薛璋已死,可丹霞三子还在,不该有个交代吗?”

钟离权故意叹了一口气:“丹霞派为世间修行第一大派,丹霞三子行事难免无忌,但你也知道人间神通不过出神入化。丹霞派高人众多,真打起来,师父一个人可师父对你讲瞎话,你袖子里是什么东西?”

梅振衣突然间觉得有点不对劲,摸了摸衣袖道:“妖王扣,还有你赐给弟子的拜神鞭。”

钟离权坏坏的笑了:“当初忘了告诉你,拜神鞭就是以飞云岫炼制而成,这世间找到能炼制神器之物哪有那么容易?幸亏有了飞云岫,真是好东西啊,难怪妙法门想要收回。”

“师父,你不是开玩笑吧?”梅振衣呆立当场,就似冷水浇头。

钟离权:“这种事能开玩笑吗?我答应你地事情当然要做到,拜神鞭三年前就赐给你了,今日还问我要什么飞云岫?”呢?”有个声音从耳边直透脑海,将他从呆立中唤醒,钟离权早已不知去向,说话地是提溜转,它不知何时来到了齐云台上。

梅振衣似是自言自语的答道:“心情有些复杂,要将曾陪伴我最珍爱地东西送人。”

“什么!梅公子要将谷儿、穗儿送给谁?可千万不要啊!”提溜转惊呼一声,打着旋绕梅振衣转了一圈。

“你胡说什么!我说地是东西,不是人。”要是手里有把扇子,梅振衣真想象钟离权敲自己一样,给提溜转来一下。

提溜转好奇道:“送人东西?你又不是小气人,在这里什么愁啊?

梅振衣:“我不是愁,只是感慨。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别的什么宝贝都无所谓,但它早已与我的身心仿佛一体,陪我渡过无数难关,舍它,就似割我的心头肉。”

要是别的修行高人听见这句话,就能猜到梅振衣在说什么,但提溜转这阴神没有随身法器的经验,还是没听明白,纠缠着问道:“有人要割梅公子的心头肉,谁这么厉害?”

梅振衣:“不是谁这么厉害,而是我应当这么做,自己也愿意这么做,假如那人是你,我也会如此的。”

提溜转不转了,身形隐约显现,语气竟有些羞涩:“真的吗,梅公子对我这么好?”

梅振衣苦笑道:“说了半天,你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