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参加了7次危险等级b的任务,6次危险等级a的任务,任务完成率百分之百,后勤部为他善后,总是需要消耗大量的金钱,每一次他的任务目标,死状都不忍直视,大多数时候想要用肢体碎片拼成一个完整的器官都做不到。
两年时间,一个人可以改变很多。
他从一个普通的高中毕业生,成为了一个手里沾满血的执行部专员,可即便如此,他也看不到能杀死奥丁的希望。
楚子航脱下最后一件贴身的衣服。
淋浴头的水成洒状落到瓷白的砖上,温暖的光照亮了浴室。
他站在热水下,冲刷身体。
洗完澡后,他站在镜子前,缓缓转身。
镜子里映出他肩胛处暗红色的印记,像是胎记。
他确定自己小时候没有胎记,这个胎记是在那个雨夜之后慢慢浮现出来的,不痛不痒,像是一颗半朽的树。
半朽的世界之树,这是卡塞尔的校徽。恰恰是通过这个印记,楚子航找到了卡塞尔学院,多年来第一个主动找卡塞尔学院的学生。
他拿起苏小妍的修眉刀,那是一把锋利细小的刀片,轻轻一折就能折断,他小心地用刀在手指上划开一个伤口,倒不是怕疼,而是怕把妈妈的修眉刀给弄断。
血液滴落到洗手池中,带着明显的黑,准确的说是青色,和正常人鲜红的血液相比,他的血,好似没有温度。
这就是“爆血”的副作用,到了最后,一个活生生的人,会转变为没有温度的死侍,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都将失去温度。
但这些血液也代表着力量的提升,楚子航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和正常人类比起来,他绝对是一个短命鬼。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苏茜喜欢自己,也不是不懂妈妈的想法,但懂了又能怎么样呢,羊皮卷的作者在上面写“爆血”是“魔鬼的的启示录”,现在他已经被魔鬼握在手里了。
他一直在暗示“爸爸”和妈妈再要一个孩子,可“爸爸”在和妈妈结婚前定了约定,说不要小孩就真的不要小孩。
有时他也会想,如果那一天来了,妈妈会不会哭成泪人,可他已经回不了头了,至少在下地狱之前,要把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
首都,宝格丽餐厅。
“所以你当年为什么会跑到仕兰高中去读书?”
“这不属于我们的合作内容。”夏弥切下一块牛排,放入嘴中,a5级别的和牛肉眼,入口即化,略微焦褐色的牛排表面遍布着大理石的纹路,皮下脂肪像是雪花一般均匀分布。
“我猜猜,是为了奥丁?”路明非想到了楚子航为他阐述的那个雨夜,在他的那座城市里,除了奥丁,还有什么能吸引一位龙王呢?
“你知道奥丁?”夏弥拿起餐巾优雅地擦擦嘴。
“听说过,但没亲眼见过。”
“这个话题以后再讨论吧,我说了,我们的信任只是暂时的。”夏弥看了一眼康斯坦丁,婴儿趴俯在他的怀里的育婴袋又睡了,他的面前摆着一盘生的a5牛排和,正看着菜单有插画的那一面,若有所思。
银质餐刀在他的手里变成了水银般流动的液体,再次塑性为一把小巧的锅铲。
淡淡的蓝色火焰灼烧着牛排的表面,他拿着锅铲给牛排翻了个面,此时盘子里的那块牛排已经和插画上变得一模一样。
康斯坦丁切下一小块牛排,盛到小瓷碟里,撒上一点点黑胡椒,递给了身边的苏恩曦。
苏恩曦很自然地接过小瓷碟,拿着餐叉把牛排塞入嘴里,闭上眼睛思索片刻:“火候有些过了,a5级别的牛肉最适合的做法之一是刺身,它的脂肪含量很高,入口即化,烤的太久会破坏它本身的口感。”
康斯坦丁认真地点头,拿出小本子记下。
“你在干什么?”夏弥问了一句。
“学做饭啊。”康斯坦丁挥舞着锅铲,眼里闪着光,“将来我一定要开一家世界闻名的餐厅,当上一名主厨!你知道戈登吗?他就是我的偶像!”
“地狱厨房?”夏弥面色古怪。
“你也知道地狱厨房?”康斯坦丁显的有些兴奋。
“看过一点...”夏弥陪哥哥看过各种电视节目,五元一张的盗版碟里,能装下几十个小时的影像资料,例如一张封面是《赌神》的光碟,往往还会附带《赌侠》,《赌圣》等等诸如此类的电影。
所以她的脑袋里装满了杂七杂八的综艺、动画和电影,来自世界各地。
“你看的哪一季?你看过第二季吗,有一集,戈登让他们做惠灵顿牛排...”康斯坦丁就《地狱厨房》和她热情的讨论起来,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和青铜与火之王的聊天话题,会是关于一档综艺节目。
路明非也没有想到夏弥居然看过《地狱厨房》。
卡塞尔的教科书里,不是说,龙类都是以“命运”思考主体的生物么,怎么两条龙王的会谈,像是综艺节目同好会线下见面。
回想起夏弥清空一张桌的画面,他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第三百二十章 像人类多一点
首都,19:34。
零散的几颗星辰在天空闪烁,大城市的夜晚总是这样,看不到漫天的繁星。
飞机掠过的轰鸣声传入路明非的耳朵里,抬起头,能看到红绿交替闪烁的信号灯,每当头顶有飞机掠过, 他都会停下来,抬头看一会。
他又有些想念自己的爸妈了。
他总是会想,爸爸妈妈会不会坐着飞机来见他。
或许因为他和绘梨衣的婚礼日期定了下来,婶婶叔叔打电话告诉他,亲戚邻居都通知到位了,岳父上杉越也匆匆忙忙打了个电话,告诉他, 会在婚礼当天坐加急航班,赶往现场,作为绘梨衣的父亲,他保证会出席,即使他忙到吃完午饭就得回去。
源稚生和源稚女也分别来了电话,询问他和绘梨衣的近况,并且约定了抵达的时间。
绘梨衣的父亲和哥哥们都很关心她的婚事,因为她是新娘,这是每个女孩一辈子的大事,路明非作为新郎,在这种时候,忍不住会想到自己的爸妈,他们本该在婚礼大厅的红地毯上,挽着他的手。
12岁时,爸爸妈妈把他送到了叔叔婶婶家,如今他19了, 在另一个国家领了结婚证,再没和爸妈见过一面,甚至婚礼的举办, 都不能通知到他们, 因为他们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尼伯龙根里,那个尼伯龙根远在西伯利亚,只有每年暴风雪刮起的季节才会和外界连通。
说起来令人伤心,出席婚礼的嘉宾里,只有叔叔和小胖弟和路明非有血缘关系。
离婚礼的日子已经很近了,不到两個星期。
他很难压抑住内心的期待和紧张,任何一个男孩将要和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