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 章(1 / 1)

天下春秋 全威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然,过了一会,道:“封儿刚刚出世,我听到耳边的婴儿啼哭,什么恩怨仇恨,立时便抛在脑后了。后来妾身偶尔也想,是否该为父兄报仇?但又想,若是封儿日后知道是我杀了他父亲,又会怎样呢?这些念头常在心头闪过,后来总是想,还是等封儿长大一些后,再作打算吧!就这么将报仇的事拖了下来,终至先夫去世,妾身也未能下手。”

众人虽然心知结局必是如此,但其中之情缘恩仇,令人恻然。庆夫人虽是平平淡淡地说出来,众人听在耳中,却如同一个又一个晴天霹雳,在耳畔响过不住,惊心动魄之中,藏着无穷无尽的绵绵情意,令人荡气回肠。

伍封不禁向楚月儿看去,却见她泪眼盈盈,显是被庆夫人所述的往事深深打动。

便听庆夫人叹了口气,道:“封儿,月儿,你们听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原来伍封和楚月儿躲在一旁,庆夫人早就知道,只不过未点破而已。

伍封与楚月儿讪讪从壁后转出来,庆夫人道:“这里有一坛我和二小姐新酿的酒,正好找个人品尝品尝。你来试一试吧!”

伍封大喜,上前从坛中舀了一勺,只觉酒香盈鼻,未饮亦有醉意。他先是小啜了一口,失声惊道:“好酒!”将勺中酒一饮而尽,又赞了一声:“好酒!”

田貂儿忍住笑,皱眉道:“封大夫,我们想听听你的味感,而不是‘好酒好酒’几个字哩!”

伍封笑道:“适才见酒味奇好,未及细品,我再尝尝。”他又饮了一勺酒,才吁了一口长气,道:“酒味醇正而无辛辣之处,入口如水而内蕴似火,最奇怪的是中间的香气古怪,似乎不是入鼻,而是从口中所得,虽不及‘庆夫人酒’凝重,却比它更为清冽,回味之时似有清甜之味。”

田貂儿笑道:“封大夫果然是酒中行家。此酒只用了月余时间,自是除乏凝重,若是藏于窖中数年,恐怕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伍封一听要藏数年,忙道:“且慢,若要藏起来,还是先让我再尝尝。”再饮了一勺,又将勺向坛中伸去,被庆夫人劈手夺过,笑道:“这家伙真是个酒鬼,这么饮下去哪里是品尝?这是牛嚼牡丹哩!”

田貂儿和楚月儿都格格地笑起来。

庆夫人道:“我倒有个主意,不如二小姐与国君成亲之后,哪天生了位公主,我便酿上数十壶酒埋在公主床下,再过十多年公主出嫁时,将酒挖出来作嫁妆,那时侯这酒便是天下无双了。”

田貂儿脸上微红,伍封赞道:“这个法子极好,我看这酒带赤红,不如这酒名就叫作‘女儿红’吧!”

众人拍手叫绝,连楚月儿也赞道:“公子这名字想得极好哩!”

伍封笑吟吟看楚月儿,上下打量个不住。

楚月儿脸上一红,问道:“公子看我干什么?”

伍封笑道:“我在想,我什么时候也埋些‘女儿红’在月儿床下呢?”

伍封与楚月儿在伍堡留了一晚,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庆夫人和田貂儿,第二天,便与楚月儿回到临淄城的封府。

入了府中,将伍傲叫来,问起这三个月中临淄有何事发生。

伍傲道:“公子离开临淄城的第二天,城外不再有动静,再派了探子出去,均能安然回来,也未发现任何敌踪,过了三天后,田恒便撤除了城头上增补的守兵,再开了门禁,将田政赶回了安平,又将恒夫人从画城召了回来。”

伍封问道:“田逆那家伙怎么样?”

伍傲笑道:“这家伙可算倒霉了,他中了颜不疑之计,也不知吃错了什么,与闾邱明二人睡了八天才醒来。先被田恒大骂了一阵,又扯着他和闾邱明进宫,国君也将他教训了几句,田恒虽未撤他左司马之职,却不再让他任临淄城守,收了他的军权,调他到宫城管武库。闾邱明那厮运气却好,只是罚金三百,仍然是临淄城副守。”

伍封忙问道:“那临淄城守如今是何人担任?”这临淄城守官职虽不算极大,却辖有城兵一万,防守都城,是极要害的职位。

伍傲叹道:“晏老大夫提议这临淄城守由公子担任,国君也十分赞成,闾邱明却提议由田恒的长子右司马田盘担任,多半是田恒所指使。双方又不好公然对着来,只好以公子和田盘都出使未归为理由暂缓下来,至今未决。”

伍封皱眉道:“田盘出使周室,一去近年,怎么还未回来呢?”

伍傲笑道:“这就是阚止和先君的计谋了。据说田盘还未到王城,简公的荐书还先到了王宫之中。周天子手下无甚良将,正欲找列国借将,帮手练兵,见了简公的荐书,便将田盘留在王城,训练王兵。我听春雨四人说,这些日田盘也该回来了。”

伍封笑道:“这临淄城守我当是不当,也无所谓。那个子剑这些天来是否老实了一些呢?”

伍傲道:“自从公子上他问剑别馆吓了吓他,便没怎么出过门,听说恒夫人到了别馆去,着实埋怨了他。恒夫人特地在军中为恒善告了假,也让他在问剑别馆中不要出来。倒是那子剑的大弟子招来和那唤作叶柔的女弟子分别到府中来过几次,说是要向公子请罪,来问公子的归期。”

伍封点了点头,道:“子剑若是不找我们麻烦,我们便放过了他。”将子剑曾是舅舅王子庆忌的亲随之事告诉了伍傲。又问:“府中有没有事故发生?”

伍傲笑道:“那倒没有什么,只是那些剑姬整日问我公子何时回来。”

伍封点头道:“她们有六个姐妹随我出去,多半是担心,这么问一问是正常不过的事。”

伍傲叹了口气,道:“我看她们多有埋怨之色,说公子偏心,只带了六人出使。我看她们记挂公子多些。”

伍封吓了一跳,道:“不会吧?我又未曾招惹她们,她们记挂我干什么?”

伍傲道:“她们既然到了公子府上来,自然当自己是公子的人,又有什么奇怪呢?”

伍封搔头道:“是么?下次找她们问一问吧。”

正说着话,家丁来报:“赵爷和蒙爷回来了。”

伍封道:“算日子他们也该回来了。”

家丁又说:“赵爷和蒙爷还带了一个人回来,看那人有气没力地躺着,怕是又要死了哩!”

伍封与伍傲吃了一惊,不知赵蒙二人带了个什么人回来,忙站起身来。

伍封道:“快去将华神医请来,赵兄和蒙兄带来的人必是他们的好朋友,怎能让他死呢?”

话音未落,赵悦和蒙猎亲自用木板抬了一人进来,恰好听见伍封的说话。赵蒙二人立时大受感动,只觉伍封对他们极是器重,对他们带来的人看也不看,便命人找华神医来医治。

伍封和伍傲低头看木板上躺着的那人,见他三十多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