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倒影的虚像,格调、底蕴虽然也有,但是却和花鸟一路有些偏颇,似乎有山水主题之意。”
“一针见血、一针见血啊。”张宇初激动的感叹一声,随后说道:“老朽虽然画的是花鸟,但是心中,却一直喜爱山水,苦于没有名家典范,不禁遗憾许多,画画之时,一时走神,画出了山水的愿望,惭愧、惭愧。”
顿了顿,看见了桌上的文房四宝,连忙又道:“作画也不可少笔墨纸砚,我观小友知之甚多,来,且看看我这墨如何……”
完了,给这张宇初带上道了,楚寻语心中一惊,说了半天,都忘记自己来干嘛来的,还要和自己讨论文房四宝,说到明天都讲不完,连忙打断他:“前辈、前辈,我刚才听闻你说,你爱山水,却无楷模,不需担心,我有一副董源的《龙宿郊民图》,颇有神韵,正好又是江西人,和你同源,你正可研习一二。”
“真的?小友有董源的真迹?”张宇初喜出望外。
“自然有,我回头抱过来给前辈慢慢研习就是,前辈不必担心,我们还是来说说正事吧。”这要是不打断他,指不定还要说多久。
张宇初连连称谢,忽然想到了他们还有事,连忙不好意思的说道:“见笑、见笑,三位有何要事?”
望尘这个时候才慢慢了走过来,拿出泥塑碎片,说了事情大概,问道:“张兄,药王府可曾寄放过什么东西在你这龙虎山?”
“这……”张宇初想了想,摇摇头,“药王府一脉历来与人交往不深,我当掌门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听闻他们放过什么东西在我这里,我平生也仅有一次和他们打过交道。”
“哦?”
张宇初便说出了当年经过,当年的张宇初年轻那会,刚结金丹,一时春风得意,便和一仇家比斗,谁知大败而回,并且重伤不治,全身筋络十之碎九,金丹也是裂痕无数,性命危在旦夕。他的师父,也就是当时的龙虎山掌门无奈之下,只好连夜带着他去了药王山,寻找药王府的医国圣手求助,这就是唯一的一次打交道。
“等等……”张宇初心中一顿,好像想起了什么,“当年我受伤颇重,躺在床上,依稀记得,药王府有一位老人,辈分极高,我师父都要叫他一声前辈,还要行晚辈礼,他好像曾经提到过,有一天要来龙虎山转转,取回什么东西。”
“老人?”楚寻语一惊,连忙追问,“前辈可曾记得他什么模样?”
“不记得了,年代已久,而且我当时濒临昏迷,只知道是个老者。”
这不是等于没说嘛,楚寻语一阵气结,自己家里的亲戚,能算上是老人的,见过的,没见过的,闭关的,现世的,归了包堆,能挤满脚下这座正一神观,这到哪里去找。
“不过……”张宇初这回总算回忆起重要消息了,“和老人同来的,我记得应该还有一个大汉,朦胧看见,他身材高大,左手五根手指指甲全部脱落,还有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差点把我又给熏晕过去。”
是他?楚寻语表情明显一滞,慕缘连忙传音道:“怎么?有回忆?”
“是我六叔。”
“啊?什么?你六叔?”
“就是现任的家主,上一届传承礼上,出来讲话的,你还曾经见过呢。”
这正是万物始于源,又终于源……
第九十章 初到
天上的云彩在慢慢飘动,看着这样的天气,实乃秋高气爽之际,高高的秋日挂在天边,头顶上的有鸟儿正自由飞翔。今天,是三人离开龙虎山的日子。
自从昨日得知了自己六叔有牵扯之时,楚寻语一直忧心忡忡。站在龙虎山的大门外,张宇初并没有大张旗鼓,只有自己一家人送行。就算临别之际,楚寻语也没有多少笑颜,因为自己的心事颇重,一直都是低沉着脸色。
看见楚寻语的脸上如此抑郁,张宇初却长叹一口气,来到楚寻语的面前,拍着肩膀说道:“小友这次救下了张某的女儿,这个人情张某记住了,日后有事,来我龙虎山即可。”压低了声音,又附耳说道:“宇儿的事情,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你大可自由离去。”
楚寻语心中一惊,抬头看见张宇初那明亮的眼神,心中叹息,看来此人已经知道自己身份,不过现在想的是六叔,所以这些小事也没有计较。
张宇初是堂堂一代人杰,自然气量极大,笑着对大家说道:“诸位此一去,还望保重身体,至于楚小友你嘛,有空一定要回来,我们还要讨论一番画艺呢。”
“前辈保重……”楚寻语和慕缘轻轻施礼告辞,望尘也笑着对张宇初点点头,三人立刻御空而起,一路往江南疾飞,只留下张宇初一家在原地,转身慢慢离去……
他们飞行在茫茫云海之上,周围一片静谧,一片雪白明亮,隐隐的大量白色阳光有点刺眼,不过对于修真者来说,并不算什么。这样的高度,就连那翱翔在天空之上的雄鹰都无法比拟。
飞了半晌,慕缘率先开口道:“两位,此一回江南,那是凶险非常,一点要小心从事。”
“哦?慕缘小友也看出来了?”望尘笑着问道。
“自然。”慕缘点点头,“那日的黑衣人离去方向,正是前往江南的路,看来他也是要往江南来。”
“恩,我们这一去,却是凶险非常,楚小友,你且看看,你回家方便吗?”
楚寻语微微一沉吟:“我昨晚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我们到江南之后,兵分三路,慕缘你回金陵天界寺,去问问惠昙大师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故意让你远离江南;而我就去找姐姐和家人,问清楚六叔的事情;至于望尘前辈吗,你就跑一趟苏州,去找名家的故人,说清楚原因,一定要保护好公孙燕,算算日子,她也应该回江南了。”
“咦?”望尘惊奇的问道,“你如何知道我在苏州有旧?”
“因为你哪里都有旧。”
一席话说的望尘只好尴尬的笑笑。
“对了。”慕缘想起了莫语,问道:“那莫语他们一行动向呢?”
“不清楚。“楚寻语摇摇头,“他们明日起程,不过我看胡笑林那小子一定也会跟上去,所以我和他约好了,他一路上暗中传递消息,只要有什么动静,就通知我们。”
“楚小友,我观你这两日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说到你六叔以后,你心里不能接受?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回去吧。”望尘看出楚寻语的情绪不稳定,好意的提醒道。
“不了。”楚寻语黯然叹息一声,“还是我独自回去吧,毕竟是自己家里人,外人不大方便,其实说起来,我主要是觉得不大可能,因为六叔和我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太密切,但平时还是相敬如宾的,从来不曾想过,他会撅害于我,实在不能接受。”
“是不是你搞错人了?”慕缘侥幸的问。
“不可能的,我自己家人还不知道?毕竟都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