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交锋,天蓬手中的长剑便已经碎成了四截朝着四周飞散而去。
还没等天蓬反应过来,猴子已经凌空一个翻转,金箍棒重重打在天蓬的腰部,将他整个扫飞了出去。
鲜血溅洒而出,在空中拉出了一道长长的轨迹。
剧痛之中,天蓬连忙运起灵力将身形在高空中顿住,目光朝着下方猴子所在的山头掠去。
可下一刻,他却已经惊得瞪大了眼。
“你在看哪里呢?”
就在他的身后,猴子缓缓地探出头来,笑嘻嘻地扬起金箍棒,又是重重一击直接将他扫了回去。
一道红光如同陨石一般重重砸落山间,激起的热浪瞬间沿着地表横扫了一切。砂石翻滚之中,一棵棵的大树都被吹弯了腰。
弥漫的烟尘之中,一声声的咆哮掺杂着重击的声响传了出来。
“还他妈的敢动手,敬酒不喝喝罚酒是吧?”
“不跟妖怪合作?你以为老子想跟你合作吗?”
“告诉你,你杀我花果山妖众的事情我一件都没忘!如果不是要解决如来那王八羔子,老子早就宰了你了,连你那什么霓裳仙子也别想活!”
“还给老子装,还给老子装!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还是天蓬元帅吗?你他妈只是个猪妖!是个猪妖,知道吗!”
待到烟尘散尽,就在那正中,猴子重重地喘息着,缓缓地松开了天蓬的衣领。
天蓬的身躯如同虚脱般倒地,浑身是血,奄奄一息,那目光却依旧死死地盯着猴子。
猴子冷冷地注视着他道:“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和你这个人讲话,真的一点都不想,死脑筋。被天庭都排挤成什么样了,你还要护着它?满口的仁义道德能当饭吃吗?全世界就你最光辉,道德楷模,你他妈都是什么下场了,还要装!”
深深吸了口气,猴子蹲坐到天蓬身旁,伸手摆正了天蓬的脸,轻声道:“最后跟你说一次……算了,我连最后一次都不想说了,你好自为之吧,跟你这种人没法沟通。”
说罢,猴子重重拍了下大腿转身站了起来,似乎又觉得不解恨,转头朝着天蓬恨恨地唾了一口,仰头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天际。
空荡荡的山顶上,只剩下天蓬孤零零地躺在满地碎石之中了。
一卷狂风掠过,扬起沙尘。
他无力的抬头仰望着天,许久,缓缓地笑了出来,那笑在最后变成了嗷嗷痛哭。
……
山庄中,高太公提着灯笼拄着拐杖摇摇晃晃地来到一处房门前,伸手敲了敲门。
“兰儿,是我,开一下门。”
不多时,房门打开了,一位长相精致,看上去娇俏可人的姑娘从里面探出头来。
刚一见高太公,高翠兰便是一惊,连忙问道:“爹,这么晚了,您怎么一个人来呀?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没事没事。”高太公摇了摇头道:“爹问你,可见着刚鬣了?”
高翠兰脸刷地一下红了,眨巴着眼睛,好一会才问道:“爹,你怎么……”
“爹没别的意思。”高太公长长叹了口气道:“他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派人山庄上上下下都翻遍了,也没找着,你见着他没有?”
“没……要不,我跟您一块找?”
“没有就算了。你早点歇息吧。我让阿才他们去找就是了。刚鬣向来稳重,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说罢,老太公提着灯笼缓缓转过身去。
……
此时,就在距离山庄不远处山坡上的一处草丛中,黄风怪正伸手拨开遮挡的杂草,细细地打量着只剩下几盏孤灯的山庄,悠悠对着一旁的小妖道:“玄奘和孙悟空就在这儿?”(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二章:秘密
只听“咣”的一声,房门被踢开了。
那房间里的众人不由得一惊。
猴子面无表情地抬起脚跨过高高的门槛,一步步朝着桌子走去,伸手想要从果盘里拿起一个水果才发现那果盘已经空空如也了,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坐到椅子上。
整个房间里的人都静静地望着他。
一旁的吕六拐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圣爷,您,怎么啦?”
“没什么。”
“跟天蓬元帅的谈判还顺利吗?”
“谈崩了,我揍了他一顿。”
“揍了……他一顿?”
吕六拐收了收神,不敢再问了。
其他几个瞧着猴子那怒气冲冲的样子,也都噤若寒蝉。
盘腿坐在卧榻上的玄奘深深吸了口气,稍稍沉默了一下,振了振衣袖缓缓起身道:“虽说贫僧一直都不太明白大圣爷为何一定要找天蓬元帅一起西行,可是……真要论起来,他肯帮忙是人情,不肯帮忙是道理,无论如何,大圣爷都不该对他出手才是。”
猴子猛地回过头来瞪向玄奘,却只是张了张口半天都没说出什么来。
许久,他背过身去叹道:“你是不知道我跟他有多少恩怨,找他本来就是不得已,看到他,我就来气,妈的!”
说着,猴子一拳重重砸在桌面上,那实木制成的桌子都被砸凹了一个窟窿。
“还有,是他先动的手。当元帅的时候没自知之明,当了猪妖还是一个德行!”
吕六拐小心翼翼地瞧着猴子。
玄奘朗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得坚持,天蓬元帅的事,贫僧倒也听过一些,按理,该是一个好人才是。”
“好人?”猴子哼地笑了出来,道:“好人管个屁用。我都答应他西行成功就还他一副人身了,他还……”
“还他一副人身?”
猴子扭过头来注视着玄奘道:“佛门不是管辖着地府吗?到时候让他投个人胎,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这……恐怕不妥吧?”玄奘犹豫着说道:“六道轮回之事,事关因果,岂可轻易搅乱?我等擅不知那其中的规则,胡乱许诺……常诺者,寡信也。”
瞧着玄奘那紧蹙着眉头,猴子无奈地摇头,哼笑道:“哪来那么多顾忌?随便吧,你不开口我开口,反正如来解决了,地府也没胆子不按我说的做。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了,那家伙还是一样死脑筋。”
小白龙伸长了脑袋问道:“他……伤得重吗?”
“没死。”
“那他明天还能成亲吗?”
“你问这干嘛?不能难道你要去替他?”猴子一下朝小白龙瞪了过来。
小白龙连忙缩了缩脑袋,喃喃自语道:“我就问问,好奇,没别的意思。”
……
黑漆漆的走廊上,天蓬捂着肩上的伤缓缓前行,那头时不时往回看,望向猴子一行所居住的别院。
许久,他一步步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前,伸出手去轻轻一碰,虚掩的房门缓缓地开了。
月光顺着房门的缝隙照入房,将一切都染成惨白的颜色。
深深吸了口气,他缓缓地抬脚跨过了门槛,那目光空洞得没有一丝神彩。
接下来会怎么样?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十几年前,他费尽心力,透过地府查到了霓裳投胎的地点,于是化作逃荒的孩童躲到这高老庄,入了高家成为家奴。
本想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