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
闻言,那卿家呵呵地笑了起来,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才缓缓道:“这桃树啊,可就不用孙司园种啦。”
“此话怎讲?”
卿家侃侃而谈,道:“孙司园有所不知。那蟠桃园,有仙籍者有三,分别是司园、司苑、校园。司苑者,负责统领园中一众果农,松土施肥浇水,照顾桃树的一众琐事,都归他管,实乃一苦差。校园者,统领园外一众护卫,负责蟠桃园上下安全事宜。至于那司园嘛……”
说到这里,卿家微微一顿,神秘兮兮地说道:“司园者,乃一园主事。既管得园中果树,也管得周遭护卫。最重要的是,他还管得那些个桃子。”
“管得桃子?”猴子微微挑眉。
“恩。”卿家点了点头,缓缓道:“每一颗桃子,从开花之时,便需由司园命人登记在册,若无司园签字,任何人不得摘桃子。”
说罢,笑眯眯地瞧着猴子。
猴子作蹙眉状,道:“那岂不是一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职位?这,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再升职啊?”
“孙司园此言差矣。”卿家噗呲一笑,低声道:“当得蟠桃园的司园了,还要什么升官啊?”
猴子伸长了脑袋,低声道:“悟空不解,还请前辈明示。”
那卿家左顾右盼了一下,在猴子耳边低声道:“种树的归您管,护桃的归您管,这桃树到底开没开花,桃子熟没熟,还不是您说了算嘛。您只需……”
用衣袖遮掩着,卿家在猴子眼皮下做了个“摘桃子”的手势,又笑眯眯地接着说道:“蟠桃何物?无需多,几个,也就不得了了。往后孙司园……了,可不要忘了卑职啊。”
说罢,他狡黠的笑了起来。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卿家两眼转了转,捋开衣袖捧起茶杯又是抿了一口,道:“这么多年了,不都这样吗?只要不过分就行了,谁有那个空去戳穿呢?万一真戳穿了,急要两个,还找谁讨去?况且,若真有人要了,孙司园不给,指不定不知不觉中便树了敌……”
猴子微微仰头,“哦”了一声不再多问了。
……
此时此刻,九重天,瑶池。
一声巨响,在场所有的仙娥卿家,一个个都缩了缩脑袋,低着头,不敢言语。
半人高的玉制镂空花瓶被重重砸落,碎开玉片如同泼洒的水一般遍布了每一个角落。所有人却一动都不敢动。
“让一只猴子来照看本宫的蟠桃?玉帝可真想得出来!”西王母一脚重重踹在掀翻的茶几上:“到时候毁了蟠桃园算谁的?算本宫的还是算他玉帝的?”
一旁的太白金星静静地站着,沉默不语。
“你给我听着。”西王母指着太白金星道:“明日早朝,动用一切办法,给本宫弹劾那猴头!一定要将他从园守的位置上拉下来!”
“明日弹劾……”太白金星微微张了张口道:“娘娘,明日那猴头可才上任啊。况且,任弼马温之时并无大过,不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就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这弹劾起来恐怕……”
“没有你不会……”西王母疾步走到太白金星面前,压低声音咬牙道:“不会栽赃吗?”
“娘娘。”太白金星舔了舔嘴唇,低声道:“那猴头非等闲之辈……恐怕来不及啊,稍有差池,万一被反戈一击……”
“那就看着他祸害本宫的蟠桃吗?”西王母怒道。
面对着西王母的怒目,太白金星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犹豫了半响,他低声道:“明日确实不行。但卑职有一计,可让那猴头三日内被撤职,而且……求告无门!”(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恭候
次日一早,猴子还没想好什么时候赴任,如何赴任,一艘悬空舰已经停靠到了御马监所处的浮石边上。从舰上走下来一文一武两位天官,连带的还有约莫五十位穿着金色铠甲的天兵。
那文职天官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年纪,头戴乌沙,身穿一件白色官袍,瘦得一阵风吹过都能刮走似地,走起路来小心翼翼。
武职天官看上去也是四五十岁年纪,却是膀大腰圆,那身材足足高出猴子一个头不只,配上一身金色锁衣铠甲,威风凛凛。
那两人一踏上御马监的土地,便将在不远处呆呆看着的云霜刘二招过去问话。
猴子的房间里,风铃将窗推开一条缝朝悬空舰悄悄望了望,回过头来问道:“会是谁呢?”
“是蟠桃园的人,来接我赴任呢。”猴子半卧着,眯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道:“那文官是周司苑,武职是张校园。”
“你怎么知道的?”风铃问。
猴子翻弄着手中的竹简随口道:“昨天那位‘前辈’告诉我的呗。我还知道周司苑在蟠桃园任职已有十年,也就是凡间三千六百年,算是蟠桃园的老人了。至于张校园嘛。他刚从南天门调过去不久,修为已达化神境。可惜,没什么军功,军中升不了职,金精倒是攒了不少。于是啊,他就花些金精买通了关系调到蟠桃园当校园。看似降职,实则升职。之前司园一职悬空,蟠桃园就是这两人说了算,那捞得可真是不亦乐乎啊。”
说着,他啧啧地叹了起来:“这金精花得可真值,区区三百个金精竟问出这么多东西。”
未等猴子说完,已传来了云霜的敲门声。
隔着房门,云霜轻声道:“大人,蟠桃园来人了,说要接大人赴任,真在厅堂恭候。”
“让他们等着。”猴子拉长了声音道:“就说……就说我还没睡醒。让他们先在厅堂里等着。你陪着给泡泡茶就行了。若是不想等了,就先回去,明日再来。”
云霜略略犹豫了一下,福身道了声“诺”,转身离去。
待到云霜走后,风铃才靠坐到猴子身旁低声问道:“你不是说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争取时间吗?这样做,到时候会不会平白得罪人呀?”
猴子瞥了风铃一眼,淡淡道:“不是我想得罪他们,而是我已经得罪他们了。况且,现在我还没想好怎么赴任呢。”
“还没想好怎么赴任?”
猴子伸手掏了掏耳朵,悠悠道:“玉帝老儿想弄我,这是明摆着的。可天庭有天庭的规矩,老君有话在先,他又自己下了圣旨,明刀明枪地来,总是有点说不过去。毕竟,他也怕被别人捉着把柄。所以啊,他现在是想捉我痛脚,好名正言顺地拿我开刀,收回之前的圣旨。这样,他们征讨花果山就顺理成章了。”
“那我们什么都不做,不就不会有痛脚给他们捉了吗?”
猴子听了噗呲一笑,道:“要真那么简单就好咯。蟠桃园就是个火坑,他们这可不是要来接我去赴任,而是来接我去跳火坑。”
风铃想了许久,摇头道:“不明白。昨天那人不是说司园是个肥差吗?”
“对别人是,对我不是。”猴子伸手摸了摸风铃的头,道:“若不是肥差还好,是肥差啊,反倒更危险了。你要留下来,就得乖乖听我的,知道吗?”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