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了。”
田豫心里暗自一呵呵,还真遇上老熟人了。
“现在不能和蜀军开战,让外胡趁机渔利,残害我中原百姓。”田豫把大义之语说在前面。
“可是我的人马都被他们耗在这里了!现在轲比能已经进入雁门郡,那里的匈奴、乌丸和鲜卑胡人,都已骚动不安,我却没空回去治理!”梁习猛然提高了嗓门,几乎是咬牙切齿了,“这该死的蜀寇,中原未定,偏要先来这边郡骚乱,让外胡趁机渔利。我这并州,匈奴、乌丸、鲜卑各胡人众多,汉胡杂居,本就动乱难治,他们却不顾大局。哪里是什么以国家为重,纯粹就是不顾国家安危,谋取个人利益!”
这罪名扣得好大啊,田豫和牵招都不由身子一弹,不过,从目前造成的实际局面来看,梁习这样说,也不无道理。
良久,田豫才试探着小声对梁习道:“既然敌人没有动作,也许,他们就是顾虑到这一点?”
“他们能这么想?那我要谢天谢地了!”梁习嗓门更大了,“他们要是能这么想,就应该立即退兵,让我有空去抵御柯比能。要是没有他们来,步度根完全置于我们庇护之下,也不会去受柯比能利诱。他们之间有仇!”
“要不,我们派个人去他们那边试探一下,看他们能不能以国家安危为重,先行退兵?”虽然明知道不可能,田豫还是小声提出了个建议。
“跟他们谈判?”梁习摇摇头,“他们要是愿退兵,早就退了。”
田豫觉得必须去:“试一下总无妨嘛。他们打着光复汉室的口号,如果让外胡趁机侵入中原,也必定会被天下会唾骂。我想,刘备也不愿意担这个罪名吧。”
刘备?他真会这样想吗?梁习迟疑了一下,突然又想起什么,情不自禁地指着田豫脱口而出:“你们……”幸好及时止住了。
“那你去和他们谈谈试试吧。”梁习觉得田豫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算不算私自通敌啊?既然他田豫和刘备有旧,就让他田豫去好了。
田豫知道刚才那声“你们”是什么意思,索性也挑明了:“我去不合适。我曾在刘备手下谋事,去了容易惹上通敌嫌疑。”
梁习这才想起曹丕真是有些晕头了,怎么派田豫来呢?
他想起来了,忙对牵招道:“你才是护鲜卑校尉啊。这柯比能和步度根都是鲜卑人。这关系到他们的事,应该由你去最合适。”
牵招此前一直没说话,只是脑袋转来转去,一会儿看看梁习,一会儿看看田豫,也听清了他们刚才说话的意思,这时也忙摇头道:“我去不合适。我觉得,还是我先去找步度根谈谈吧,如果能让他坚定跟随我们的决心,那柯比能那边就好解决了。”
哼,我不会告诉你们,其实当年刘备在徐州兵败投奔袁绍时,我和他曾经倾心相交,只是时间较短,又碍于袁绍的猜疑不便公开,没几个人知道罢了。
第395篇大义在前
几个人商量来商量去,反正他们仨谁去都不合适,梁习身为刺史总督并州,不能出意外,田豫和牵招是来指挥作战的,万一被敌人扣押就会乱了军心。
最后,他们一齐把目光投在了上党太守李休的身上:“大人,您去试试吧。”
李休连连摆手:“我去不得,去不得。”
田豫觉得就该他去:“大人道行高深,上晓天文,下知地理,深识时势命运,肯定能把他们说动。”
“我老了,老了。”李休表示自己已经老眼昏花,舌拙嘴笨,好汉不提当年勇。
“就是因为您老年岁高些,德高望重,所以才麻烦您辛苦一趟啊。”牵招跟着来劝,“您看我们这些人都只是一介武夫,脾气暴躁,不会说话,却又偏偏那边也是脾气不太好的张飞和魏延,这要是一碰头,不先打个头破血流才怪呢。”
李休忙道:“你们二位镇守边关,一个护乌丸校尉,一个护鲜卑校尉,需要对众胡狄军事和外交并重,软硬都有一手,而且都是持节重臣,深受皇上赏识。这和敌人谈判的事情,正是你们拿手好戏,怎么能让我一个老头子去呢,那不是要坏事吗?”
梁习担心胡骑在后方雁门和太原郡烧杀抢掠,没心思听他们在这里推来推去,说话就有些冲:“您都这样么大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好担惊受怕的?他张飞和魏延再粗鄙,也犯不着对您这样的老人家动粗吧?再说,人家既然没有来趁乱挑衅,自然也是考虑到了不能让外胡乱了中原。您就安心的去吧,说不定人家也正在那里等着您去商议呢。”
你还知道人家俩个是持节边将?平日里一天到晚说神道怪的,叫你去见一下张飞他们,你却跟见了鬼一样,难道你还怕鬼?
李休推不掉了,只好答应去,不过先提醒道:“你们不能把蜀寇想得太好吧,这总得先派个差人送信过去知会一声吧?”
这个当然,梁习当下就修书一封,唤来军士,让他先去季汉军队那边说一声。
张飞他们那边很爽快就答应了。
李休带着几名随从,趁着天黑时分到了季汉军营,徐庶出来把他迎了进去。
李休左看看,右看看,还不时抬头望望天。
“大人夜观星象,请问今年天下形势会如何?”徐庶看李休东张西望的,也不怕他打探虚实,反开人家的玩笑,却也不等人家回答,在中军帐外先停下,把手一伸:“大人请进。”
“今夜星光灿烂,明天天气不错。”李休似乎答非所问,抬脚走进军帐,迎面就看到灯下两双瞪得溜圆的大眼睛盯着他。
魏延抢先要给人家下马威:“当年汉中白虎怒啸,赤龙腾空,助我们拿下汉中,后来又朱雀翱翔于江陵,赶跑企图偷袭的江东鼠辈,众神助我大汉复兴,你难道都没有看到?偏要到处说什么黄龙再现,魏必代汉。你到底会不会看天象?”
“我老眼昏花,已经看不太清星象了。只是现在中原内乱,让胡狄趁机为祸,百姓们可要遭殃咯。”李休猜想那些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反正自己也经常玩这一套,所以不想和魏延争辩,索性只说实的。
张飞一反常态,坐在上面皱着眉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还轻轻地点着头:“我也是边地之人,当年总是听说乌丸胡骑抢略我大汉边民,确实是很让我生气。”
“国家为重,国家为重!”李休一听张飞都这样说,就放心多了,“当前两家应该暂停内斗,一致对外,一致对外!”
徐庶接住话头,一脸疑惑的样子问:“不是说那鲜卑大人步度根率万余骑,是来帮助大人守壶关,要和我们作战的吗?怎么大人又说要一致对外呢?”
李休觉得有必要向对方展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