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眼中放光地盯着秦泽道:“可当真是每天三顿饭,且都有这烙饼?”
秦泽摇摇头,指了指众人道:“人数实在太多,所以也只午饭有这一顿烙饼吃,至于其它只能喝粥。”
“也是够了,也是够了。”唐俭感叹着将手里的烙饼放下,又看见了一边的蒸笼,就是好奇心大发,又凑了上去。
秦泽也是跟在一边,看着唐俭的举动也是好笑。这蒸笼里面蒸的自然是鱼,只不过唐俭这一掀,却是直接被热气给烫的不轻。可绕是如此还是对着秦泽惊叫道:“还有鱼?”
秦泽将他拉到一边的酱汁锅里道:“你今天运气好,正好碰上五天一次的蒸鱼。”
“陛下不是只给了一千贯,如何能够吃这么久?”唐俭看了看酱汁,心里的疑惑却是更深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秦泽就生气。当初他上奏陛下要清理河淤,结果工部就给了一千贯。
这一千贯顶多也就支撑了十五天,而现在秦泽这淤泥已经挖了一个月,可以说已经是在他自己在支撑了。
想到这里秦泽也是拉着唐俭,就往一边走去,边走还边说道:“小子现在已经是弹尽粮绝,连带着府中也是家徒四壁,要不是唐尚书前来,小子就准备去陛下面前哭穷。”
唐俭也是被秦泽给逗笑了,不过也知道秦泽说的的确是事实,毕竟泾阳侯府的收入,大多都在这封地中的税收上。估计就秦泽这个吃法,顶多也就再支撑个十几天。
只不过事实证明,在钱上面秦泽永远拥有着极高的天赋。
所以当唐俭看到满满一庭院古器、钟鼎的时候,还是再次被震惊了。
身为礼部尚书,平日就是主管祭祀之事,所以对于这些东西唐俭也是再熟悉不过。
这庭院之中看似随意堆放的东西,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古器。随便拿起来一件,一看竟然是三足子规鼎,这可是汉初的青铜鼎。
这……
唐俭还在吃惊着呢,就又听见外面传来叮叮的声音,转过头一看就看到一个汉子推着一板车的青铜器过来。
上面满满当当装了一车,进了这庭院,也是二话不说直接就一翻板车,将所有的东西给倒在了地上,就如同是在倒什么泥土渣渣一般。
这一幕看得唐俭也是瞪大了眼睛,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就冲了上去。而后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捡起一个,见没有摔坏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秦泽也是瞬间反应过来,指着一边的汉子就骂道:“说了多少遍轻点,怎还这么鲁莽,要是摔坏了怎么办?”
那汉子也是挠挠头,瞅了瞅秦泽,憨厚一笑道:“都是些破鼎烂钟有那么珍贵?”
一边的唐俭一听这话,也是直觉得喘不过来气。这些可都是不可多得的古器,可如今……
秦泽也是见势也是连忙迎了上去,对那汉子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快些走开。嘴里也是忙道:“唐尚书莫急,这里多的是,多的是。”
这些东西对秦泽来说也是破铜烂铁一堆,毕竟秦泽早就已经习惯了,谁让这里的所有东西对秦泽来说都是文物呢?所以是不是唐朝的,对他也没多大意义。
唐俭拿着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四周,这才努力稳住心神,问道:“你是刨了谁家的坟?可知是死罪?”
第三百六十九章 天赋异禀
刨坟这件事可不能随便说,古人都讲究入土为安,这种行为不说让官府知道会如何,就说让老百姓知道,那也是要被活活打死。
再说了刨坟对秦泽来说也没有一点吸引力,而且就算刨了,他也不会傻到弄得人尽皆知吧?
“诸发冢者,加役流;已开棺椁者,绞;发而未彻者,徒三年。如此律法侯爷当真不知?”唐俭的声音都有些变了,实在是这里的古器太多,除了刨坟他想不到其它的可能。
见唐俭这般,秦泽心里也是一暖。知道他是真的在为自己考虑,也就连忙解释道:“就算给小子一百个胆子,也不会去做那缺德之事。至于这些古器不过都是从河道挖来,卢县令亲自坐镇,每一件的来历都是记录在案,这点整个泾阳县的百姓可都能作证。”
“哼,武德三年泾河决堤,高祖发民役三千,挖泥三尺。武德七年,又发民役五千,亦是挖泥三尺。为何偏偏就你能够挖出这些东西?”唐俭一声冷哼,实在是这件事太过严重,容不得他有半点轻视。
泾河的位置虽然算不上水力充沛,但却是连着骊山,而且所穿过之处皆是山川秀丽之地。
这些地方无不都是傍山依水,亦是天地钟灵汇聚之所在,所以历代的王侯贵相也是多埋葬于此。
而这些年因为长安对周边山林的砍伐,早就造成了大量的山体滑坡。而其中的这些陪葬的古器,自然也是一并流入了这泾河。
之所以之前的人没有挖到,一来想必也是被人私吞,二来估计也是挖得太浅。
数百年的沉积,这些东西早就深陷泥潭之中。别说挖泥三尺了,要不是秦泽这次直接挖泥丈许,估计这些东西还要继续躺在不见天日的泥潭里。
想到这里秦泽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手拿起一件巴掌大小的铜鼎说道:“昔日民役皆是征调而来,说句话冒犯之言,无不都是敷衍了事。可如今小子一日三餐,本就是农闲之时,这些百姓巴不得能够一直挖到三月,自然是有多深挖多深。这一来二去自然也是挖出了这些古器。”
秦泽说着也是看了看手里的铜鼎,这东西也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上面早就长出了厚厚的铜锈,秦泽用力狠搓,才看清了上面的字:“陵侯长德,既为无克。”
摇摇头秦泽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也就一把扔回了那堆古器之中。但他却忘了唐俭还在身边,秦泽是不在意这些东西,可是唐俭却是爱惜地要命。
见秦泽这么随意一扔,当下脸色也是一变。这个时候的唐俭就是处在爆发的边缘,秦泽也是一缩脖子,连忙就道:“唐尚书何不随小子前去河道上一观?”
唐俭也知道这是秦泽故意扯开话题,不过也实在好奇这些东西的来历,于是就一摆手示意秦泽前面带路。
泾河处在泾阳县的长度,也不过才二十来里,秦泽号召一县百姓挖了这一个多月,也不过才清理了十来里。
而且秦泽也不像以前那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条河挖过去,这河道挖泥自然也是有其门路。河道狭窄的地方自然是不能挖的太深,因为这些地方的流速过快,河泥也不会沉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