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比乌斯,我的儿子。”
周围野蛮人的嘶喊声不断响起,箭矢穿过树林,长矛刺穿肉体,到处是蛮族士兵与罗马步兵的血战。萨比努斯无比深情的抱住了阿庇斯。自己失散了十余年的亲生骨肉,这样的相认场面,让在场的将军卫队骑士都深深感动。
野蛮人和罗马士兵的尸体已经堆满这条森林小道。到处是残肢和破碎的内脏。血水汇聚成一条小河。
“昆图斯!保护我的儿子出去,将他安全的带出去!”
森林伏击战进行到最血腥最危急的时刻,萨比努斯老泪纵横,大声喊来经验丰富的百夫长昆图斯。同时将自己身边的将军卫队拨六人给这位资深百夫长,要昆图斯誓死保护阿庇斯冲出这片树林。阿庇斯,是萨比努斯在这个世上最后的骨肉。谁也不明白,老将军在生命最后时刻,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从他那布满泪痕的眼角来看,对于阿庇斯,萨比努斯可以说是满是不舍,却无奈命运弄人,上天以如此方式惩罚了他,年轻时的恶行。
阿庇斯来不及再次握住萨比努斯的双手,便被将军卫队强行拉走。最后一眼,阿庇斯看到年迈的忠诚老将――萨比努斯拔出插在地上的罗马短剑,带领着身边的将军卫队,朝野蛮人展开了无畏的冲锋!那是必死的冲锋,罗马的光芒正在这片森林熄灭。
野蛮人像黑色的潮水,迅速的扑灭着军团最后的希望。
“该死!”
昆图斯握住大盾护着阿庇斯,一边挥动短剑,将挡在面前的蛮族士兵杀死。而阿庇斯也带着无比痛惜的心情,拔出了自己的骑兵长剑,朝面前的一名野蛮人斩去!
……
“兄弟们,听我指挥,爬上斜坡,在那里重组防线!”
军团中部,一群罗马老兵正在另一名资深百夫长奥斯卡的指挥下,朝森林小道右侧的斜坡冲刺。他身后,是十几名浑身是血的军团老兵。
“吼,跟着我冲,为了罗马!为了我们家中的妻儿!”
几名野蛮人挡住了罗马老兵的去路,奥斯卡大喊着,身先士卒,冲向了正面咆哮而来的蛮族战士。他身后,十几名军团老兵也奋力往上冲去。
在接近野蛮人的一瞬间,奥斯卡将身体迅速下压,盾牌托举着顶开了正面扑来的野蛮人。
下一秒,野蛮人像一头笨拙的野熊般被掀飞,滚落下去。奥斯卡又抓住了这短暂的空隙,移到另一侧,帮助另一名正在与野蛮人肉搏的同伴,短剑送进敌人身体的一瞬间,奥斯卡听到了那名野蛮人惨烈的喊叫。
短剑硬生生的刺穿了野蛮人的心脏,带着温热的鲜血从敌人的身躯里拔出。战争如此血腥,一些罗马新兵甚至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任凭同伴的尸体将他掩埋……
……
“阿庇斯,这边。”
昆图斯大喊到。身旁,斜坡上一个野蛮人顿时怒吼着大跳下来,昆图斯及时的指挥,让阿比斯再次避免了致命一击。同时,野蛮人落地的时候,阿庇斯握起地上一根重装标枪,近距离投射,标枪以恐怖的速度刺穿了野蛮人的胸膛。
惨烈的厮杀,沐浴着鲜血,阿庇斯一次次将骑士剑刺进了野蛮人的胸口,腹部。浓浓的血液染遍了骑兵队长的全身,这样的场景,这样近距离的残杀,血肉横飞的场面让阿庇斯似乎回到遥远的岁月,那个他在罗马竞技场浴血奋战的日子。当一个个角斗士迎面扑来时,冠军角斗士必须带着战士的信仰而战,让阳光再次洒向竞技场的沙场。
现在,眼前血腥的一幕和当初是如此相似。充满着野蛮,蛮力的世界。
一名野蛮人疯狂的扑倒了阿庇斯,就像一头抓狂的野狗,两人武器都丢掉的同时,野蛮人用双手去掐阿庇斯的脖间。恐怖的握力之下,阿庇斯感到自己求生的欲望是如此强烈,就像两头发狂的野兽,阿庇斯抓住野蛮人的手指,硬生生的将其掰断。血水让野蛮人的手几乎抓不紧阿庇斯的脖颈。
下一秒,被掰断手指的野蛮人直接用牙齿去撕咬阿庇斯的脖颈。真实的战场是如此惨烈,在这里,你感受不到任何怜悯,众神都已不在,那是被神明遗忘的角落,在这里,只有血淋淋的搏斗,人类求生的欲望胜过一切……
57.尊严的践踏
阿庇斯抓过地上的罗马短剑,将它狠狠的刺进正在扑咬自己的野蛮人背部,顿时,野蛮人惨叫一声,大量温热的鲜血从口中喷出。
周围所有的人都血迹斑斑了,泥土混杂着鲜血让罗马士兵和蛮族战士都变成了嗜血的野兽一般。这里没有战术,没有纪律,没有荣誉,有的只剩下血淋淋的厮杀,强烈的求生本能驱使着士兵们的所有动作……
一名蛮族武士扑倒了昆图斯,同时,四五名野蛮人也紧接着扑上,一把粗糙的斧头砍下,阿庇斯听到了那撕心裂肺的叫喊。野蛮人的斧头劈在了昆图斯的脸上,老百夫长几乎立刻就昏厥了,他的眼前一片血红,皮肉撕裂的痛苦中,野蛮人七手八脚的将这个罗马资深百夫长劈成了肉泥,血水不断从残破的肢体里溅出。
“不!”
阿庇斯大喊了起来。
眼睁睁的看着战友阵亡是一种无比的痛苦和自责,下一秒,角斗士之心爆发,阿庇斯像一头嗜血的野兽,手握两把罗马短剑,在混乱的战场上,四处杀戮,四五个野蛮人围了上来。强大的角斗士眼前不再有任何一丝怜悯,战争泯灭了人性。
只有血腥的杀戮,杀戮,再杀戮,野蛮人的肢体,内脏在阿庇斯面前纷纷洒落,地上流满了鲜活而恶心的内脏,混合着粘稠的液体,人间地狱……
野蛮人对罗马军团杀戮一直持续到凌晨,第七第八军团两个军团全军覆没,一万人永远的长眠于此,罗马人的鲜血染红了这片森林,无数的残肢断臂散落在森林小道上,浓浓的血腥味吸引来了大量的腐食鸟和野狗,天亮的时候,野狗拖着死人的肢体在啃咬,腐食鸟将死去战士的内脏从躯体内叼出吞噬。
森林里遍布着一种死亡的气息,就像亡灵哀曲久久不能散去。
“就剩我们两个活着下来了。”
森林伏击战过后,法奥比跟阿庇斯来到这片血色树林,从斜坡俯瞰位于低处的森林小道,狭窄蜿蜒的森林小径上,遍布着罗马士兵密密麻麻的尸体。鲜血都已干涸。
一头野狗叼着一条断臂,朝阿庇斯和法奥比大叫着,仿佛是在宣示着自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