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妓或者尝试嗑药,有些非常善良的家伙有时也会从高楼窗户往下倒硫酸或者扔杯子什么的,干坏事的冲动每个人都会有,只有些能够控制住,有些则付诸实践,这样的事往往跟鬼附体有关。”鲁队长说。
牛郎织女
鲁队长的话让秋水陷入深思。
他在想,也许鬼附体是很常见的事,只是很多人不曾看到,而被鬼附体者自己也可能意识不到。
如此一来,许多奇怪的事就有了解释,在新闻当中许多人都看过类似的报导,某个很腼腆很温和的年青人,突然之间把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婆给强暴了。
某个慈祥的母亲,一天夜里莫名其妙地把婴儿给掐死了。
某个很有礼貌的少年,不知心里想些什么,突然一时冲动纵火把一幢居民楼给烧了。
某个安全纪录超良好的专业驾驶员,突然有一天像是睡着了一样,失去控制撞坏数辆车,导致死伤多人。
由此推断,虽然不能说上述这些事都是由于鬼附体所致,但是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秋水不禁有些恐惧,生怕自己哪一天被遇上此类麻烦,弄得像失心疯一样,在浑然不觉中干出人神共愤的恶行。
他想起那天在铁笼子里的时候,看到那只断腿小怪物钻到李沉舟怀里之后就消失不见,等到天亮之后得打个电话问问,最近有没什么不良反应。
虽然看不到女鬼,可是他老觉得危机四伏。
丁师傅已经鬼上身,如果突然拿起刀来意图行凶,在房间内想要逃走还是抵抗都不容易。
他坐在鲁队长旁边,目光却随时注意这家伙,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旁边有个空椅子,他到上面坐好。
看了半个钟头,丁师傅仍然在不屈不挠地摆弄脚丫。
秋水不知不觉当中眼皮越来越沉,居然睡着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醒过来,看看手机,发觉是凌晨五时四十分,也没有睡多久,几十分钟而已。
沙发另一端有粗重的喘息以及呢喃,从他所在位置只能看到沙发的背面,不知另一边发生了什么事。
他踮起足尖,慢慢走过去,同时把手机摸出来,打算看到什么奇怪景象的话,就拍照留存,以此为证,以免将来说不清楚。
令他无比惊讶的一幕出现在眼前,丁师傅和鲁队长精赤条条,抱在一起,亲热得像是久别重逢的牛郎织女。
杀猪刀
秋水没有拍这样的画面,而是悄悄退回去,回到椅子里坐下,闭眼装睡觉。
他认为应该尊重同事和上司的性取向,虽然在值班室里做这种事不太像样,但是公平地看,做同志比非礼尸体无疑更合理也更为正常。
只是不知道,他们如此表现是否与鬼附体有关。秋水闭上眼睛装睡,沙发那边却不肯消停,声音越弄越大。
大概是过于亢奋的缘故,丁师傅用五音不全的公鸭嗓唱起了歌:“小弟弟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啊——啊——”
秋水悄悄叹息,心想这两位真是奇妙的人。
过了一会儿,歌声停止了。
又过了一会儿,出现穿衣服的声音,然后丁师傅和鲁队长走出来。
秋水微微张开一点眼睛,从小小的缝隙当中看出去。
两个人走到桌子旁边,丁师傅掏出钥匙打开了一只抽屉,从中拿出两把锋利的杀猪刀,和两把水果刀,一副要谋杀谁或者跟谁拼命的架势。
他们要干什么?秋水满腔恐惧,担心会不会来对付自己。
这种担忧是有依据的,谁也不知道被鬼附体的人会干些什么,他们既然可以非礼冰凉而僵硬并且丑陋的女尸,那么杀死或者伤害某个人想必也有可能。
可是持刀的人距离门口更近,秋水无法跳起来跑出去。
也许静静坐着才是最佳选择,他这么想,对方的目标未见得是自己。
果然哪些,几分钟过后,两位中年男子走了,一胖一瘦两个背影显得很沉重。
秋水赶紧蹦起来,从柜子下面抓出一只大活动扳手,这玩艺儿是他不久前偷偷带来并藏好的。
沉甸甸的铁家伙在手,感觉有所恃仗,胆气为之一壮。
这东西如果结实地抡到脑袋上,开颅估计没问题。
他悄悄走到门口,朝外面看了看,鲁队长和丁师傅迈着坚定的步伐往电梯所在方向走出去。
他们的动作看上去还算正常,虽然手握利刃,但是没有腾腾杀气,看上去像是到邻居家中帮忙杀猪或者杀牛。
秋水想呼喊一声,问他们打算去干什么,却又担心惹祸上身,稍一犹豫,两位中年人已经走过转角,再也看不到。
院长有麻烦
秋水站在空寂无人的走廊内发了一会呆,决定还是回值班室,毕竟这里是他的工作地点,此时他应该在此守候。
至于鲁队长和丁师傅拿着刀打算去干什么,他认为与自己无关,那是保安或者警察应该考虑的事。
但是,要不要打个电话去保安室?他有些犹豫。
想了又想,觉得保持沉默较好,也许那两位在云雨过后情绪甚高,想要到街上做点什么侠义之事,除暴安良或者劫富济贫之类。
被这么一揽和,睡意全无,他在值班室内走来走去,思绪乱作一团。
他大致可以确定,先前遇到的许多怪事并非幻觉或者梦魇,而是确实发生过,扁院长说的话未必都正确。
仿佛眼前一道黑幕被拉开,许多记忆异常清晰地浮现在思维当中。
太平间内的行尸走肉是真的,而他亲眼所见三位同事非礼女尸的事也确实发生过,还有其它那些诡异的事。
他隐隐感觉到,曾经强加于自己思维中的限制和枷锁正在消失,因为他正在怀疑扁院长,同时却没有感觉到眩晕,没有任何不舒服。
在乐滋滋的亢奋中,时间流逝得飞快,有光明从墙壁上的窗子里透入,已经天亮了。
这时秋水在想如何才能把这些信息传达给阿牛和朗淡平,让他们尽早明白过来,不再受那些奇怪想法的控制。
按照约定,这两位会在早晨七点四十分到医院外面的餐馆里与他相见。
他看着墙壁上挂的时钟走到七点三十分,然后龙啸云和李师傅进来了。在交接班记录上签过字之后,他走出值班室。
朗淡平与阿牛已经坐在餐馆内,正兴高采烈地各自享用一大碗水饺。
秋水坐到他们对面,要了一份大碗米线,打算吃完东西之后再谈扁院长的可信程度方面的问题。
十分钟之后,三人结束就餐,付了账,正准备起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