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隙可以看到这对跨界情侣正在宽衣解带,朗淡平毛绒绒的腿与冰儿苍白光滑的腿交缠在一起。
小梦低下头回避。
秋水颇为困惑地说:“十分钟内可以完事吗?”
老王说:“估计小朗同学可以搞两次。”
老鬼头把一些冥币送给酱菜厂的看守和苦力,一张张鬼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
冰儿的叫喊声从酱缸后面传来,非常响亮。
众人均在想,这么快就高潮了?真了不起。
然而冰儿的呻吟和叫喊没完没了,连绵不绝。
秋水转而开始担忧——朗淡平会不会精尽人亡?
老鬼头拿来一些咸菜和辣椒酱,问众人要不要尝尝。
老王摇头:“谁知道用的什么原料,没准是死蛇烂蛤蟆或者泥土,我不吃地府制造的任何食物。”
秋水和小梦听到这句话,当然也表示拒绝。
“很香的,不吃要后悔的哦。”老鬼头说。
“闻闻味道就可以。”秋水说。
“听别人嘿咻很无聊,我讲个亲身经历的故事给你们听好不好。”老鬼头说。
“行啊,非常欢迎。”秋水说。
小梦说:“我最喜欢听故事啦。”
“我要说的是关于我怎么死的。”老鬼头说,“你们先猜猜看。”
秋水说:“是不是饿死的?”老鬼头微笑否决:“没猜对,我是被吓死的。”
从前的事
三十七年前,老鬼头是一名普通工人,在供销社里管仓库。
由于职务之便,他有些权力,常常可以搞到收音机和罐头或者其它紧俏商品,许多人巴结他。
有几位女人与他打得火热,一有空就折腾一番,生活倒也过得写意。
周围许多人营养不良,身上的衣服打了补丁,而他却总是有新衣穿,有足够甚至多余的食物。
连他养的狗也长得胖乎乎的,毛皮光亮,精神焕发,跟一头小猪似的。
一天夜里,一名情人偷偷摸到他宿舍里,两人开始亲热,肉搏了好一阵之后终于安静下来。
他很喜欢这名情人,她名叫小芳,算是所有情人当中最可爱的一个,相貌或许不是最漂亮,但是有特殊的风韵和味道,与众不同,非常特别。
他多次向小芳提出求婚的意向,他认为自己年纪虽然大了一点,但是混得不错,有正式工作,凭目前情况应该算是很抢手的中老年单身汉,然而小芳却不答应,说就这么做露水夫妻吧,干嘛非得结婚,多麻烦啊。
往常夜里完事之后他总是睡得很沉,跟猪似的,五级地震都不会醒,这并非吹嘘,而是确有此事,有一次他和那个名叫卫红的情人过夜,凌晨时果然遇上地震,他仍旧呼呼大睡,卫红试图叫醒他未果,于是独自逃命去也,非常不幸的事件发生了,她在下楼梯的时候摔倒,弄断了一条胳膊,他却一直大睡到天明,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事后得知,震级为里氏五点二级。
然而这天夜里,毫无原因地,他居然醒过来了。
小芳仍在睡觉,一动不动。
他躺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于是打算起来听听收音机,他常常喜欢悄悄听美国之音或者澳大利亚中文广播以及其它一些算是敌台的东西,这种事当年是很危险的,如果被人检举揭发,他将会丢掉工作,甚至有可能坐牢或者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这种事在那个神奇而荒诞的年代屡屡发生,一点也不奇怪。
听到这里秋水突然插嘴问:“为什么现在的收音机只能听到很少很少的几个地方电台?再也听不到诸如‘受苦受难的某地同胞们’这样的语言了?”
老鬼头说:“这种事你应该回去问广电什么局之类的机构。”
白毛女
老鬼头接着叙述其亲身经历。
他半夜突然醒来,再也无法入眠,于是就摆弄收音机,打算以此度过漫漫长夜,等待天明。
那年头的生活很无聊,缺乏娱乐项目,许多人天一黑就窝在家里,如今想来,那十几年前后是生育高峰与此大有关系,试想一下,年青夫妇或者中年夫妇在家里呆着,没有电视机,很多人甚至连收音机也没有,有些家中有几本破旧的书,有些人家中连一本连环画都找不到,禁忌的话题又是特别的多,与人聊天得当心,这也不可以说,那也不可以说,万般无奈,只好关起门来与家里人相对,当然就很容易制造出新生命。
当年的老鬼头虽然没有结婚,床上却不乏女人,与他亲热过的女子并不见得比某些所谓的干部少。
有几次他在街上转悠,发觉老情人牵着的孩子相貌与他小时候颇为相似,想来很可能是他播下的种子。
秋水小声提醒,问是不是有些跑题了?
老鬼头咧嘴一笑,说确实扯远了一点,现在回到正题。
他摆弄了一会儿收音机,找不到想听的内容,不禁有些失望,于是悄悄倒了一杯酒,坐在椅子里慢慢喝,看着窗外天空中的星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老了,据说老年人容易失眠,常常半夜醒来。
无意之中,他抬起头看镜子,此时外面明月高悬,光芒普照大地,没开灯也可以看得非常清楚。
月光把室内照得很亮,从镜子里可以看到床上的小芳,她的睡相非常可爱,一条腿伸出棉被,色泽洁白,皮肤光滑,看了令人想伸手摸摸。
然而有点不对劲,他突然发现,镜子里的小芳面孔有些问题。
转头看床上的可爱人儿,一切依旧,紧闭的双眼和小巧的鼻子还有漂亮的脸蛋没有任何变化,然而再看镜子里,映出的人影显示,床上躺着一位白头发女子。
他有些吃惊,不禁猜疑,难道是传说中的白毛女?
那个时代绝大多数人居住的房子面积都很小,所以镜子距离床非常近,大概也就有两米左右。小芳
老鬼头隐隐觉得这事不太对劲,于是凑近镜子,仔细观看。
镜子里小芳的腿还是熟悉的那条腿,色泽和形状都没有什么变化,然而,脑袋却大不同,满头的黑发不知为什么居然是白色的,在月光下映出淡淡的灰色,而且脸上布满皱纹。
他伸手捂住嘴,终于没有叫出声来。
为什么这样?
小芳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满腔疑虑,惊恐万状。
稍后,月光被云遮住,光线变暗了,这时他再看镜子,发觉镜中小芳的影像已经恢复正常,头发是黑的,由于亮度不足,他无法看清楚脸上有没有皱纹。
他转过身,仔细观看床上躺着的小芳,发觉她依旧睡得很香,一动不动——他猛然警醒,小芳没有呼吸,胸和腹部没有任何起伏,就这么躺着,仿佛石像。
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摸索小芳的脉搏,发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