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1 / 1)

烂柯棋缘 真费事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着这些马死活不愿走的样子,无论旁人还是白衣公子本人,此时心中都隐约有种撞见精怪邪祟的细微悚然感。

直到此刻,计缘才停下了本身缓慢的脚步,转过身来定睛看向那名公子,还是一身白衣,观其气象也和当初清晨所见相差不多。

“嗯,这位公子倒还是个身手不俗的武者!”

说完这句,计缘先朝着车夫歉意拱手。

“叨扰片刻,鄙人说完事情就走。”

话音一落,计缘视线回转,话锋也随之转变。

“这位公子当时醉酒坠船,可曾记得水下光景?”

“水下?”

见那公子皱眉的样子,加上当时又是黑夜,其人应该是没什么印象,计缘也不再纠葛这个问题,中正的声音略显舒缓又带着一丝感慨的再次响起。

“当夜春沐江上,楼船中莺歌燕舞饮酒寻欢,公子酣醉之时坠入江中,本该溺亡于春沐江,是一条大青鱼将你托起至江面,才等到了几个船夫来救你,不知公子有几分记忆啊?”

此时,因为计缘已经不再修炼,雾气已经稀薄了很多,只是因为他的出现和说得话太过惊人,使得在场其他人都没注意到雾气的变化。

大青鱼救人?

那公子哥一脸惊骇,因为那一夜他在梦中总是能梦到眼前浑浊中划过一抹青白色,到第二天早上都有些浑噩不清,难道真的是一条青鱼?

然后白衣公子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计缘道。

“阁下是那艘小船上吃粥的人?”

“呵呵,或许是,或许不是,公子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若有报恩之心,每年同一时刻,可遣人或亲往春沐江那处江段倒上一坛米酒,于家中雕放小青鱼像一尊,得空为之敬祈一番,算是报了那救命之恩。”

虽说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但计缘也不想让自己这一番苦心轻易白费,小小的“显圣”一回也无妨。

懒得等其他人做什么反应,计缘瞧了那个仆从一眼,再好感欠奉的朝着公子哥微微拱手。

“见人先观衣,见仆如见主,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话,计缘直接转身而走,身上潮湿衣衫上的水气被边走边驱散,好似浑身缭绕烟霞一般玄奇,与之形成反差的则是周围雾气在快速淡去。

几个呼吸的功夫,在雾气还未完全消散的时候,计缘已经步入雾中失去其身影,可仅仅又过去几个呼吸,雾气就彻底消散,眼前和远方却都再无刚刚的灰衣先生。

“雾散了?那人呢,怎么不见了?”

“你们看到了吗,那不是凡人吧!”

“这,这人,这人不会是神仙吧?”

“我也觉着不像邪祟……我们莫不是真见着神仙了!?”

几个车夫又惊又兴奋,在那大叫不已,越说越是确信见着的是仙人,尤其是这令人颇感气息舒畅的雾气随着其人消失散去,就更能说明问题。

而握着剑的白衣公子则愣愣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后方马车上,丫鬟小姐以及老嬷嬷和家丁都已经下车,这情况车上怎么待得住。

看着这一下子雾霭消融的清晰世界,听车夫们越说越兴奋,众人都有种玄奇至极的感觉,更别提白衣公子本人了。

“兄长,兄长!!”

“啊?”

白衣公子如梦初醒地望向自己表妹。

“哎呀!兄长你怎么不追呀!你不是会武功嘛!”

白衣公子转头看看前面,又抬头看看天空中的阴云……表妹说得轻巧,追?怎么追?

传说中仙人能腾云驾雾,随着雾气散去,对方怕是已经腾云飞走了……

第90章 左离遗赠

等了许久,马车才再次动了起来,不过车上之人和赶车车夫的思绪却依然在之前的奇遇上。

由于雾气已散,这会儿自然不用再牵着马前行,马车夫全都坐回了车上赶着马车前行。

等马车全都跑远了,路边大树上一片阴影挪动,计缘才再次从树上跳下来。

“会不会做,做了究竟能有多少用,就不是我计某人能定的了!”

对于那条青鱼,计缘印象特别好,且这种好印象与陆山君和赤狐都不同,与那老龟也不一样,与那江神白蛟差别就更大了,是一种心思纯粹的好感。

尤其是后面贪酒跑来小船边游曳,也是出于一种对米酒这类美好事物的渴望,对计缘无半点惧怕也无半点巴结,于计缘的感观而言看到的是一种少有的“干净”。

‘他日定会再见的!’

带着这种想法,计缘笑了笑,一边朝前走去,一边从包里摸出一个干饼,因为灵气的缘故居然还没坏掉,于是放心大胆的啃着吃了起来。

只走官道,有机会了就找人问一问路,这回计缘也不贪走直线赶路的便利了,绕点就绕点,省得自己再撞到哪个山沟沟里去了。

计缘虽然现在还不是憧憬中的逍遥仙,可对自己的脚力还是有自信的,绝对不会比骑马差,并且耐力和恢复力也比马强不少,就这样走依然又花去大半月的时间才走出了稽州地界,对于整个大贞的版图更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当然了,这也和计缘的线路和还算规律的作息有关,而且虽然他自觉一直在赶路,可中途见过杂耍看过猴戏,蹭过村宴也寻过土酒,也是耽搁了一些时间的。

……

六月二十一,大暑。

不知不觉已经入了盛夏,到了一年中最热的一段时间,而计缘也终于到达左狂徒墓冢所在的矮肚山。

计缘也是看到那片山才终于明白这山名为啥这么古怪了。

放眼望去,只见这矮肚山所有山体都较为平缓低矮,有很多就像拱起的将军肚,那种耸立的峰峦极少,乡人取名也是简单粗暴了。

“这左狂徒都过世几十年了,不知道墓冢有没有人打理,会不会被埋了或者塌了……”

计缘喃喃着从官道上就近找了一处地方进山,准备先去找找从剑意帖中领会的“脐峰一线”所在。

从上午找到下午,终于让计缘找到所谓的脐峰一线是什么。

望着眼前的高不过半丈宽不够两丈,且被众多杂草野花围绕的山石,计缘也是稍显无语。

这能被叫做脐峰也真是左大侠抽象风格的体现,如果硬要细究,整个矮肚山能被称得上脐峰的起码十好几处了。

计缘蹲下身来,用自身的油纸伞拨开一片高耸的杂草,露出其后斑驳的墓碑和已经塌下去不少的土坟。

墓碑上的字迹应该是用剑所刻,边缘能看到明显锋痕,上书:家父左离之墓,不孝儿左丘立。

‘左狂徒果然不是真的叫左狂徒,或许几十年下来,武林中知道他真名的江湖人也不多了吧。’

看看坟墓这边杂草丛生,计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