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6 章(1 / 1)

烂柯棋缘 真费事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前,现在已经有几位食客在摊位上吃面,他到了跟前就问了一声。

“店家可还有卤面?”

鬓发花白的孙福正整理着餐具,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是个文雅的先生,便赶紧回道。

“有有有,有卤面也还有羊杂。”

计缘展颜一笑,就在以前常坐的位置坐下。

“那好,给我一碗卤面,一碗杂碎。”

“好嘞,马上做!”

计缘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看边上食客,也有人正在瞧他,见他望来就下意识立刻埋头吃面。

这几个食客看着风度翩翩的计大先生,主要是看头顶那剔透的墨玉簪,便是不识货的也知道这一根价值不菲。

面摊边上还有一个大约七八岁大的小女孩,在那抓着一根枯枝甩来甩去的玩耍,见计缘望过来,小女孩就立刻停止了甩树枝的行为,装作一副文静的样子。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孙福看看小姑娘,对着计缘笑道。

“这位客官,她叫孙雅雅,是我孙女。”

“哦,是你孙女啊……”

计缘眉头微微一皱,甩了甩袖,让右手藏在袖中微微掐算,已知孙老头早已过世,这事当初陆山君知道,那会没在计缘面前提。

“哎……”

“客官您的面和杂碎好了!”

孙福端着托盘,送到计缘面前将吃的端出来,见计缘叹气,便多嘴问了一声。

“先生是外地人吧,因何事叹气啊?”

计缘道了声谢,回了句。

“没什么,想到故人了。”

说完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面和杂碎的味道几乎和当年孙老头做的一模一样。

还记得那年孙福刚刚接替他爹接管面摊的时候,做得面味道还差了些,如今算是尽得真传了。

“不错,还是那个味道!”

孙福本来“哦”了一声已经要转身,计缘的话再次引起了他的注意。

“呃,这位先生以前吃过我做得面?”

孙福这下仔细打量了一下计缘,本以为该是个三十上下的先生,这一细看,忽然有些看不透年纪了,相貌清雅,但有种年长者的感觉,很难形容年岁。

“呵呵,吃过,也吃过你爹做的。”

计缘这么回了一句,继续有滋有味的埋头吃面,而孙福则皱起眉头沉思不已,不时看看计缘的样子。

回到橱车前一直有些琢磨不透,随后无意间看到了挂在橱车木门上的一块木牌,上面刻着涂了墨的字,写着“留一份”。

刹那间,孙福心中恍然,猛然抬头看向计缘,带着不可置信的声音脱口而出。

“您,您是计先生!?”

第401章 家还是家

孙福的声音惊愕之感尽显,若非这块木牌时时挂着,他也不可能一下子想起计缘来,毕竟对于这位曾经的宁安县奇人,其长相早已在记忆中模糊了。

听到孙福竟然还能叫对自己,计缘向着他笑了笑,咽下口中的面条道。

“不错,正是计某,兄台倒是还记得我啊!”

孙福用橱车上的抹布擦了擦手又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赶紧从橱车后面绕出来,惊喜又复杂地看着计缘。

“计先生,真的是您啊?我,我再给您加点卤和杂碎吧?”

他仔细看看计缘又要回橱车上去拿东西,计缘赶紧叫住了他。

“不用了不用了,这些就够了,这些就够,你先忙你的,若是真不忙就坐边上咱聊聊天。”

计缘用筷子指了指桌旁的空位。

这会也有其他食客因为和孙福较熟,好奇地询问一句。

“孙叔,这位大先生是谁啊?”

孙福看了看说话的年轻人,面露回忆之后才回道。

“这是计先生,你孙伯爷以前常念叨的,你来我们家的时候也说过好几次呢!”

“啊?我不记得这事啊……”

“你那会才多大啊,除了吃和玩,能记着什么事?”

孙福朝着那人说了几句,手中抓着抹布就略显拘谨的在计缘边上的位置坐下来。

计缘看看他,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面,将另一只碗里的杂碎夹出一些到面碗里,混着卤肉和面条一起团在筷子上送入口中,吃得津津有味。

“先生您怎么离开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看啊?”

计缘持着筷子歉意地拱拱手。

“很多事情要忙,而且人在外也有许多身不由己,多谢挂念了。”

“哦哦,也是,在外头哪能想回来就回来的,我爹还在的时候还总念叨你,有时候还会问我一句‘计先生’多久没来摊位吃面了,我几乎次次都说没来过,偶尔也骗他一回说刚来吃过,呃,先生不会怪我吧?”

计缘朝他点点头。

“怎么会呢,此言因孝而生,是大善,倒是老孙头始终记着计某,令我甚是感动啊!”

孙福笑笑。

“那是,我爹一直在家中说您不是普通人,一定要善待您。”

“呵呵,这个老孙头……他离世的时候可有什么心愿未了?”

计缘笑了下,问道。

“嗨,我爹的心愿就是让我和我大哥的儿子能舞文弄墨学文章,能考上功名当大官,但咱小老百姓哪是这块材料啊,两个小子倒是在学塾上过学,但后来还是读不下去,该干嘛干嘛呗,这倒也好,我现在都抱上孙女了。”

计缘听到又是会心一笑,但继续吃面没有说话,面吃光了就吃杂碎。

“计先生,以前也听人说过您可能是不会再回来了……见到您真好!”

计缘听出了孙福的话外音,估计是有人曾说过他计某人可能是客死他乡了,这种事也并不少见,会这么认为也不奇怪。

“再吃到孙记的面条和杂碎,也很好。”

计缘说着将最后一口杂碎也放到嘴里细细咀嚼一阵之后才咽下,随后转头看向孙福,见其神气饱满不现忧愁,显然是过得不错,但还是问了一句。

“家中可有什么困难?可以同计某说说。”

孙福连连摆手。

“没没没,计先生,您别看我依然在这摆摊卖面,可这是因为不想咱老孙家的手艺失传,其实咱家里日子过得不错,什么都不缺!”

到底也是外人,孙福没把狗头金的事说出来,但也表明了自己家足够富足了。

计缘一看就明白了,正所谓贫贱家庭百事衰,这话说得过了却也有些道理,毕竟钱不能解决所有事,但确实能解决大部分事,在这宁安县里也是有效的。

“也好,知足才能常乐。”

计缘将筷子放在碗上,将之前因为怕沾上面汤而折起来的袖子抖了抖松散下来,就这么坐在桌前同孙福聊天,也朝着那个小女孩招了招手,但小女孩却害羞躲在橱车后面没过来。

“这孩子,别看好像挺怕生,其实性子很强,和小男孩一样,我正打算也送她去学塾上课呢!”

“哦?如今女孩能去学塾上学了?”

计缘略感诧异,要知道在以前,虽然大贞没有在律法上明文规定女孩不能去上学,但这几乎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定,女性的社会地位还是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