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之下忍不住抓住了枣子打算细看,但一入手,就感觉有一股火力在手中腾转。
“这!”
陆乘云惊异的看向自己的陆乘风,似乎才明白刚刚自己弟弟所言非虚,他在手中把玩了一会之后又递还给陆乘风,但手伸到一般就被陆乘风挡了回去。
“带回来就是给你的,也不知道时间久了会不会坏,兄长你还是趁早吃了为好。”
说完这句话,陆乘风就直接转身离开,不想过多解释什么。
陆乘云看看枣果,手中的果子也拥有很强的诱惑力,光看着就有种唾液分泌的感觉。
“乘风,还是你……”
“我已经不需要了!”
陆乘风站定后转身看看兄长,没等对方说完就开口回绝,然后不再回头的离开。
“你去干嘛?”
“先睡一觉,然后起来练功。”
路乘风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屋门口,声音从外头遥遥传来。
仅仅几句话,却从语气上让陆乘云莫名觉得,自己弟弟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
正是稽州梅雨纷纷之时,这一天依然下着雨。
计缘没有去院中,就提了一把椅子坐在屋前檐下看着手中的来信。
大贞社会的通信并不便利,有时候很久都没信未必是真的没人写,比如现在,计缘一收到信,直接就是一把,也不知道在哪个邮驿出了点问题,又不可能实时查询,攒了很久终于发现问题了才被发出来。
上辈子很多快递都可能出现类似情况,更别提现在,只要不是军信之类或者遣人亲送,都不算太有保障。
看信比看书轻松,写信者倾诉对象是计缘,触信纸则有一丝有若有无的气机,一定程度上让计缘看信不受自身视力影响。
有一封信是杜衡的,提到了陆乘风,说陆乘风遭遇家门巨变显得颓废不已,实在没忍住就提了计先生的事,算是提醒了陆乘风来找计缘,特地来信致了一声歉。
还有一封信来自于并州,写信的是如今早已模样大变的秦子舟,告诉了一声如今他的修行状况,提到了他在云山观也一起同两个道士学习道家的那些星象有关的道典,对他同观中星图幡神意相合很有帮助,甚至偶尔能在夜间引下一丝丝星力,借此开始步入修行正轨。
这前半段修行上的事还算正常,后半段秦子舟以一种疑惑中带着哭笑不得的字意在询问计缘,大意是如今的青松道人因为当初计缘引的灵气和现在秦子舟的修行,身体是越来越强壮了,对于自己热衷之事越发记吃不记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计缘很清楚所谓“青松道人热衷之事”是什么,但这种事情他又能说什么呢。
剩下两封信全是婉州寄来的,第一封署名尹兆先,并无什么特别的,除了聊了聊近况和家常,还是一封迟到的拜年信,计缘看得时候瞧瞧外头的春雨,还是当尹家人今年拜了个早年吧。
第二封信笔迹比较奇怪,显得很粗糙别扭,计缘一看就觉出是尹青用左手写的,甚至没有署名,表情就稍显郑重起来。
信中提到了元德皇帝身体已经越来越差,开始不太理朝政,甚至默许了朝堂上吴王的势力打压其他皇子。
但当初法会遇上的一些事,让老皇帝坚信世间定有长生不死之法,也在这段时间更加疯狂的求仙问药。
甚至尹青还隐晦的提到了“吴王大肆拉拢群臣之余连教书先生也拉拢。”
计缘放下信看着屋外细雨思量了许久。
教书先生自然指的是尹兆先,就连尹兆先这么一个远在婉州的知州,吴王都曾试探性的派人拉拢过他,更不用说京城,大贞朝堂上确实暗流涌动。
这种事尹兆先是不会写信说的,但尹青却特意通知他计某人,也是有点意思。
一旦老皇帝一死,得位最正的自然是吴王,可晋王也不是省油的灯,论手段也比他兄长要厉害,恐怕是相争必有一死。
可惜这种夺储之争的事,计缘也并无伸手干预的想法,只是去看看还是无妨的。
他在家中修行了快两年,也该走动走动了,正巧也想去寻一寻当初的那个说书人王立,想听听成书之后的白鹿缘,若是还行就给他些个新故事。
计缘坐了一会,回屋磨墨起笔,往婉州回了一封信,其他的信则一概不回,随后便将小阁内外门上锁之后出去了。
第256章 说书人
王立穿着一身灰色长衫,摇摇晃晃的走在城中清冷的街道上,因为这会天才亮没多久,行人分外稀少。
“嘶……嗬……”
王立感觉到清晨的风中有一股寒意袭来,身上就是一阵哆嗦。
醉酒之初显热,过后没多久就觉得冷,尤其是在这春时雨后清晨的街上。
摇晃一下手中的酒壶,里头已经没有酒水,王立随手一甩。
酒壶划过一个抛物线,与不远处的街道地面接触。
“啪啦……”
清脆的响声过后,酒壶彻底碎裂开来,而王立则继续摇晃着远去。
计缘低头看看就落在自己脚边的碎陶渣子吗,再看看摇摇晃晃远去的王立,不由皱了皱眉头,这人现在的状况,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同啊。
“婉儿…婉儿啊……”
王立口中喃喃着,紧了紧衣服往住处走去,他如今早已不在京城,而是处于通天河京城段以东的成肃府府城之中,属于幽州境内。
如同王立每到一处新地方一样,所住的位置是一处民居,同主人家租其中一间偏室,长期居住远比客栈之类的地方要划算得多。
“啊……嗬……哟,王先生您这是才回来?”
屋院的男主人刚好伸着懒腰从屋内出来,看到有些摇晃的王立就打了声招呼。
“呵呵,早……”
王立晃悠着歪歪的拱了拱手,走到自己的那间偏屋前,推开门一个踉跄就抓着门把倒了进去,因为手死死抓着门把才没有整个人摔个大跟头。
“哎呦,王先生您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男主人赶忙过去搀扶,将王立扶倒了床上。
“谢,谢谢啊……”
王立倒在床上迷迷糊糊拱了拱手,然后自己扯过被子半盖,没一会就发出了鼾声。
“啧啧啧啧啧……”
男主人摇着头,退出屋子关上了门。
后头主屋内女主人也穿戴好了出来,见到男主人才从偏房出来,顺嘴小声问了句。
“又喝多了?”
“嗯…喝了不少,倒头就睡了。”
“这王大先生才来的时候多好一个人啊,现在成天这样。”
“咱也管不着,只要他还付房钱就行了。”
两人私语着回去洗漱了。
一直到了日头西斜,躺在床上的王立才睡醒,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身,有些恍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