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5 章(1 / 1)

乱世扬明 小雨非非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来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四处寻找一番,发现张凤翼瘫倒在一个角落里,脸色蜡黄,人事不省,胡须、衣襟上都洒落了药水。司马德凑近了一闻,吃了一惊,“这是大黄。这么重的味道,到底吃了多少啊?”

杨由基问:“大黄不是药吗?吃些没什么事吧?”

司马德略懂一点中药常识,解释道:“大黄确实是一味药,可泻热毒,破积滞,行瘀血。但是服用过量的话,会导致急泻、损伤脾胃,严重的话会死人的!”

“那他这个样子,怎么向大军发号施令?”

“必须把他弄醒来。”司马德让杨由基把张凤翼扶起来,然后伸出手指用力去掐他的人中。

过了一会儿,张凤翼呻吟了两声,睁开了浑浊的眼睛,茫然四顾,“这是哪儿,奈何桥吗?怎么和我的中军营帐这么像?”

“醒醒,这不是阴间,你还活着。”

张凤翼努力让涣散的眼神聚焦,看着司马德和杨由基,问道:“你们是何人,怎么会在这?”

“部堂,我们是琼海军的人,现在杨嗣昌越殂代疱,跳过你发号施令,让大军围攻我琼海军,大战一触即发。现在只有部堂你能力挽狂澜,阻止这场大战。否则,十余万勤王兵马自相残杀,让鞑子捡了便宜,如何对得起圣上?”司马德简明扼要说明了来意。

“随他去呗,反正圣上宠信他,尚书之位迟早是他的,我又是个将死之人,管这么多干吗?”张凤翼意兴阑珊,不为所动。

没想到这位尚书大人居然是个付不起的阿斗,一点血性和勇气都没有!

杨由基脸色阴沉地要滴出水来,伸手就要拔刀,被司马德用眼神制止。这位张部堂拼命地服食大黄,已经存了寻死的念头,威逼只怕没用,只能智取。

“部堂,话不能这么说,一日没有摘去你的乌纱帽,你就还是兵部正堂。如果处置此事得力,化解一场祸事,保住这永定门外十数万勤王大军,让圣上刮目相看,说不定职位就保住了……”

张凤翼听到这番话,眼皮子终于抬了抬,有了一丝反应,但是没有吭声。

就在司马德耐心劝说张凤翼的时候,三镇的兵马在杨嗣昌派出的几名兵部主事的催促下,又开始向前移动,像三堵墙一样把琼海军围在永定门外狭小的空间内,已经进入了大炮的射程,气氛越来越紧张。

炮兵营官兵紧张地测算距离,调整射角,做着发射前的准备工作;步兵营的士兵在军官的命令下,检查手中的武器,并且取出了定装子弹,准备开始装弹。对面的官兵则将弓手推在前方,准备在进入射程之后抛射箭雨,大群的长矛手和刀斧手则紧随其后,等待对手在弓箭的打击下动摇,然后发动冲击,最后方则是以家丁为核心力量的骑兵,等待在最关键的时候投入战斗,收获胜利的果实。

官兵的前锋部队离琼海军越来越近。一千步、九百步、八百步……眼看进入了10斤野战炮的最佳射程,炮兵营营长高举指挥刀,喊道:“实心弹齐射两轮准备……”

夏天南盯着中军营帐的方向,有些不解。怎么司马德和杨由基去了半天却没动静?难道这场杨嗣昌一手导演的内讧不可避免?

王朴看着前方不到一千步的距离,一门门的大炮对着自己,露出了黑黝黝的炮口,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沫,“妈的,这杨大人也真是,打谁不好,偏打这琼海军!捏柿子也要选软的捏嘛,好家伙,这炮要轰过来,我的兵不成了筛子?这琼海军也是一根筋,向杨大人服个软又怎么了,也不会少块肉,何必打生打死?”

城楼上,杨嗣昌得意地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几支军队。眼看大战一触即发,而张凤翼那边毫无动静,看来没有任何人能阻拦这次战斗了。只要剿灭了琼海军,杀掉夏天南,自己暗中筹划议和的事就会再度成为黑暗中的秘密,假以时日,自己的政治主张就会实现,以议和牵制鞑子、集中兵力剿灭流寇、稳定大明江山,中兴大明的名臣荣耀唾手可得,这份功劳足以让自己名垂青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北方隐约传来了闷雷般的声音,地面隐约在颤抖。

正准备进入战斗的双方都愣住了。有经验丰富的骑兵跳下马,伏在地上,听了片刻,起身大呼:“大股骑兵在往这边来,起码有几万人,速度还很快!”

所有人一片哗然。从北方来几万骑兵,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鞑子。王朴等人顿时慌乱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是继续按照命令攻击琼海军,还是掉过头来面对鞑子?

第八百四十五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后金军队几乎全是骑兵,速度非常快,就在王朴等人踌躇不定时,乌压压一大片人出现在地平线,最前方是白底金龙镶嵌红边的旗帜,侧后方则是蓝底金龙旗。懂行的人都知道,前者代表镶白旗,后者代表正蓝旗。

几万骑兵很快接近了战场,视十万勤王军队如无物,好整以暇地并排而行,直到正对着永定门的位置才停下。

看到对方盔甲银光闪耀的巴牙喇和面目狰狞的甲兵,王朴等人想起了鞑子的可怕,顾不杨嗣昌的命令,纷纷调转方向,如临大敌。

后金军队虽然人数只是勤王大军的三分之一,可是气势完全压过了对手。从巴牙喇到甲兵都用轻蔑的眼光扫视着对手,而王朴等人则露出了畏惧的神情,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空气突然安静了,三方势力你看我,我看你,战场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僵持。

后金阵中。

阿济格举着马鞭指着被夹在中间,隐约露出一个“琼”字旗的琼海军,问旁边的阿巴泰:“七哥,这就是打得你丢盔弃甲的广东蛮子?他们这是玩什么把戏呢?”

阿巴泰对他的调侃置若罔闻,仔细观察了一下战场形势,分析道:“瞧这架势,明狗是要内讧啊!琼海镇被三面围在中间,背后是城墙,退无可退,两边都是刀出鞘、箭弦,如果我们晚到一会,说不定已经打起来了,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英诚公扬古利赞同这种说法:“饶余贝勒说的对,不管明狗为什么要内讧,我们不妨加以利用。不如退后两里,等到两边打起来了,两败俱伤之际,我们再去捡便宜。”

“可是我们又不是来攻打京师的,直接带着丁口和财货出关不更好,为什么还要节外生枝?”阿济格不解地问。

“英郡王此言差矣。”阿巴泰说,“你看这几支军队的旗帜,分明是宣大、太原一带的边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