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6 章(1 / 1)

乱世扬明 小雨非非 2000 汉字|11 英文 字 2个月前

都要陷入无数横队的层层拦截绞杀中,就算冲破一个横队,也会被第二个、第三个横队拦住。根据上一仗的经验,琼海军所有人都得出一个共识:鞑子擅长步战,对于重骑冲锋并不热衷,所以,这样的阵型就是专为鞑子准备的。

这次顶在前端的是魏连横的第二团,第一团在昌邑之战颇有伤亡,所以摆在了中间,缺乏10斤野战炮配备的独立团仍然部署在最后面。魏连横看到了冲过来的几千人,以为这是发起试探进攻的先锋部队,下令炮兵营攻击。

“轰轰轰”,炮弹朝对面飞了过去,在人群中犁出了一道道血槽。

魏连横仔细观察着炮击的效果,不过他发现这伙鞑子有些奇怪,几乎全是步兵,没有骑马,而且冲击的方向不是琼海军阵型的正中央,而是东面侧翼。

他举起了望远镜,仔细查看,发现除了冲在最前面的一两百人是披甲的鞑子步甲,后面全部是轻甲的汉军汉军与鞑子很好分辨,前者的辫子留的时间不长,脑门上剃发的痕迹清晰可见,而后者打小就剃头,脑门上那一缕金钱鼠尾辫的四周都是光溜溜的。

汉军绝不会是野战冲锋的主力,一般是攻城时的炮灰。魏连横陷入了沉思:用汉军来冲击,而且奔着东面侧翼而去,难道是用这些炮灰搅乱琼海军侧翼的阵脚,达到另外的目的?

这时后金大军的蓝底金龙旗动了,缓缓往东面移动。魏连横看到这一幕,立刻明白了对手的意图:用炮灰部队缠住琼海军侧翼,然后利用骑兵的机动性优势趁机强行冲过去!

他赶紧叫来传令兵:“去中军告知将军,说鞑子要强行从东面侧翼突破,该如何应对,请他赶紧定夺!”

“鞑子要从东侧强行突破?”

夏天南连忙举起望远镜。果然,冲击第二团侧翼的部队根本看不到几个披甲人,都是只着棉甲或者干脆无甲的步兵夏天南也懒得去辨别这些人是汉军还是后金的旗人余丁,反正不是主力部队就对了,阿巴泰这是要搞事情。

他有些懊恼,高估了阿巴泰的自尊心,拉开了架势,人家却不跟你玩了,溜之大吉。就好比两个人约架,一个人酝酿好了情绪准备开打,另一个人却撒腿就跑,留下你一个人发呆。他仿佛看到了阿巴泰对自己嘲笑的表情:本贝勒不跟你玩了,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不过现在不是鄙视阿巴泰节操的时候,想办法拦住他才是正经。夏天南稳住了情绪,下令:“第一团和独立团横队变纵队,做好拦截的准备,一定要想办法拖住鞑子,等待保定那边的兵马过来!”

黄汉生说:“将军,鞑子如果一心想跑的话,咱们两个团很难追上,保定那边的兵马又不知什么时候能到?远水难解近渴,不如再派人去劝劝天津总兵王洪吧?他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凭借军功爬上总兵之位的武将,总有些血性吧,鞑子都从眼皮子底下过了,我就不信他在静海城里坐得住!”

夏天南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派人去试试也行,或许鞑子的出现能刺激他的良知也不一定。”

一名骑兵离开了琼海军的阵列,赶在后金军队的前面往静海奔去。

静海县城离战场不算远,平原大地又没有山峦阻隔,炮声早就传到了这里。王洪披挂整齐,上了城墙巡视。一名心腹参将低声询问:“镇台是否要出城拦截鞑子?听说鞑子会从静海城下过……”

王洪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问:“若是你来指挥,你会如何做?”

参将脸上浮现出一丝兴奋,跃跃欲试:“若是鞑子被那些广东兵打得落花流水,不如出城去捡个便宜,若是能砍下几个首级,那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王洪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继续巡视城墙。那参将有些尴尬,赶紧闭嘴。

一边走着,王洪一边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算在广东佬那里吃了蹩,但鞑子岂是好相与的?照样打得你们屁滚尿流。与其冒着损兵折将的危险去图谋几个首级,还不如安安稳稳守在城里,等待现成的好处入袋。那两个锦衣卫可是把杨嗣昌的话带过来了,只要拉一把琼海军的后腿,把鞑子放过去,就把他从天津调到淮安,仍然做总兵。虽然是平调,但是淮安挨着大运河,是漕运枢纽、盐运要冲,与扬州、苏州、杭州并列运河线上四大城市,繁华似锦,去那里做总兵,是一等一的肥差,岂是破旧的天津卫能比的?

打鞑子王洪没这个胆量,但是放走鞑子,这可是他的专长。阿巴泰途径天津南下之时,王洪就做到了视而不见,现在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

:,,gegegengxin!!

第八百二十五章 怯战

正在王洪畅想未来的美好前景时,一名骑兵来到城下,高声喊道:“敢问天津卫王总兵可在?”

王洪来到墙边,反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来静海城下喧哗?”

“上面可是王总兵?我是琼海军的人,鞑子要从静海县这边逃跑,将军命我来请求王总兵拦一拦鞑子,只要能留下阿巴泰,战功分一半给王总兵。”

跟在他身边的那名心腹参将眼睛一亮,低声说道:“镇台,广东兵加码了,一半的战功啊!干了吧?”

王洪哼了一声,心想你知道什么,先不说有没有命拿下这战功,就算损兵折将拖住了鞑子,但是得罪了未来的兵部尚书,日后免不了给小鞋穿,哪有去淮安任总兵逍遥自在。

他冲城下喊话:“你去告诉夏总兵,王某还是那句话,没有兵部的命令,不会出兵。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王某是个守规矩的人,师出无名的事绝不做。”

城墙上的守兵顿时一阵骚动,虽然他们也怕打仗会有死伤,但是兄弟部队在不远处和鞑子拼得你死我活,自己却呆在城内什么也不做,未免也太窝囊了吧?

报信的骑兵气得牙痒痒,顾不得官职高低尊卑,指着城头破口大骂:“王洪,我曰你姥姥,鞑子都到眼皮子底下了,还扯什么兵部命令,糊弄谁呢?明明就是贪生怕死。老子一个山东人,加入琼海军后,追着鞑子从山东打到天津,你们这些天津卫的兵,鞑子在你们家门口杀人放火,你们却躲在城里不敢出来,个个都是窝囊废,给我们琼海军提鞋都不配!”

诺大的静海县城,城墙上满是守军,可是没有一个人反驳,因为对方说的都是实话,句句戳心窝子,天津兵大多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钻进去。很多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