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1 / 1)

三国刀客 刘后主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云在西湖月在天!”

  饮水思源,我终是没有敢再回头。

  怕一回头,就再也下不了山了。

  长安城中有个汉城湖,传言为汉武帝所建。在山上待的时间久了,好不容易来到长安,便想去看看水,到了湖边,果然碧光粼粼,让人心旷神怡。转了一圈有些饿了,看到仅有一个货郎挑着面摊在卖面。看那卖面郎长得眉清目秀,倒像是个读书人。

  我和许千雪便一起坐下来歇脚。一会儿,面便上来了,竟然十分好吃,我连汤都喝了个干净,不禁又要了一碗。见那书生卖面郎长的英俊,便和他搭话道:“先生,看你样子是个读书人,却没想到面也做得这样好吃。”

  那书生笑道:“小子可当不起先生的称呼。我本是县里的秀才,时运不济,遇到了乱世朝廷一片混乱,可哪还有出头之日?好在文章虽没人读,但吃我做的面的人却不少,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吧。”

  “你是一个读书人,那我问问你,现在诸侯这么多,你觉得谁能最后取胜?”我看他颇有见识,除了我们之外也无其他客人,便和他闲聊几句。

  “客官这是在问我天下谁是英雄啊!这可说不准,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惜北边还有袁绍,听说最近两人交兵曹操寡不敌众,已经吃了不少败仗。江东孙坚之子孙策虽是个英雄,可惜有荆州刘表的掣肘;听说豫州牧刘备爱民如子,关羽张飞英雄了得,自然也是个英雄……要我说,这天下大乱了,无人不可以为英雄,贩夫走卒、市井小民、娼妇与公主、乞丐与皇帝,就像我们高祖皇帝一样,一个小小亭长谁又能想到他竟然能成为皇帝呢?”

  他说的颇有道理,我不住点头。听他说道曹操连吃败仗,我不由得心惊,追问道:“兄台,那曹操英雄无敌,为何总是吃败仗啊?”

  “听说北方四州都已经在袁绍的统领之下。自古北方富庶,他兴兵百万攻打曹操,曹操哪能抵抗的住?眼看这天下可就要是袁绍的了。”书生道。

  我拱手道:“请教兄台大名?”

  “小子叫马谡,字幼常。”马谡道。我心中一惊,却原来是他!怪不得有这等见识。

  “天色不早,兄台我们先告辞!”我放了十枚铜板给他,道:“我们后会有期。”

  马谡做了一揖,不再说话。后会有期,他以为是句玩笑话。

  我二人离了面摊,道:“看来我们得火速赶往徐州了,曹操兵败,我不能不去帮他一把。”

  许千雪道:“你毕竟还是惦记着曹操。”

  长安缺马,在集市中也只买了一匹,我二人便同乘而行。跑了一会儿,不觉有些疲累了,我放松马□,缓缓而行,偶一抬头,只见玉宇无尘,蟾宫影满,天边明月,恰似冰盘。月光悠悠地洒下来,四野如蒙上一层薄雾轻绡,景色清幽美妙。猛然省起,今夕何夕,正是中秋,不觉笑道:“雪儿,咱们今年这个中秋节可过得真有意思。”

  许千雪取笑道:“是啊,中秋节又名团圆节,今宵我俩可正是人月同圆啊!”我侧目回睨,但觉她笑语盈盈,吹气如兰,心神一荡,忽地笑道:“战场看明月,马上赏清秋,雪儿,但愿咱们年年有今夕。你说得好,今宵正是人月同圆,多少人可要羡煞我们呢!”

  我的话既含蓄,又显露,透露了爱意。许千雪大羞,含嗔说道:“大哥,你再取笑,我就跳下马去,不再和你同乘了。”

  她娇羞之下,梨涡隐现,有如初开的百合花,在我眼中更增美丽。

  (第一卷完)

第九十一章 血色徐州

  日昏黄,暮苍茫。北风如刀,彤云如絮。一片血色的云彩掠过黯淡的苍穹,将天空划出一道血口,染红垂天云翼,一只雪白的孤雁,盘旋在疮痍满目的大地之上,悲凉静肃地凝视着即将颓倾的徐州楼堞,哀鸣着向南方飞去。

  名城危在旦夕,天地仓惶寂寂。

  “刘备跑了!”我和许千雪刚到徐州城下,听到最多的话便是这一句话。日前,我们打听到刘备脱离了曹操,又占据了徐州,特地先来见他。不料,却是这样一副兵荒马乱之象。

  诸侯之间互相倾轧,造成中原地区“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凄惨景象。我们一路行来,少不了心生悲叹。

  徐州城门下,仓皇出逃的人群你拥我挤,人人带着惊恐的神色与绝望的沉默,汇聚如灰色蚁阵,沿着晦涩的暮色流向苍莽的荒野。即便携家带眷、托儿拽女,脸上流露着无尽的悲愤与不安,却谁也不敢大声喘口气,仿佛因此便会招来十万铁骑的践踏屠杀。

  大难已至,人命如蚁。

  “谁说乱世百姓最苦?他们至少还有逃难的机会,嗯哼,依我看,真不知强过咱们这些等死的小兵小卒多少倍哩!”一个头倚墙角,眼瞥着逃难人潮的守城士兵嘲讽地向他身旁的同伴努了努嘴。

  从他疲惫的面容向上望去,城楼门洞上方正中不偏不倚地刻着“徐州”二字,古朴而饱经沧桑。

  另一个士兵梛过身子,凑上去悄声低语:“听说这次曹操派来的大将是夏侯惇,号称百战百胜,其人手段凶残无比,曾经在打仗时被箭射中了眼睛,他却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竟拔下了眼睛自己吃掉了。咱们徐州如果落到他的手中,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先前那位士兵叹道:“嘿,曹操无论谁来都够咱们受的!曹操又不是第一次屠城了,听说连刘备都逃到袁绍那边去了!”

  后一士兵惊道:“是吗?连刘刺史都逃离濮阳了?那咱们还守在这儿干嘛?”

  “当然要守!”一个文官模样的人突然闪过身来,面如寒霜地盯着两个士兵,口中一字一句凝肃定然地道,“刘刺史虽走,但我们还有徐州百姓的傲骨!况且,段将军得知徐州有难,必然会来救!”

  我听到他提起我的名字,当下定睛看去,此人正是糜竺。他本是孔融麾下的客卿,自从妹妹被我撮合,嫁给了刘备之后,他也便跟着刘备一起东征西战。我本欲上前去和他打声招呼,却不料推挤的城门边隐隐掀起了一阵骚乱。

  一辆马车自远处隆隆疾驰而来,冲撞了慌乱不安的人群。看来是哪个士族终于感受到了惶恐,要赶在曹军来前逃了出去。马车夫疯了似的赶车,一鞭鞭落在嘶叫飞奔的马背上,人群如潮水般向两旁退缩。就在马车即将冲过狭窄的城门口时,人群中有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嘴里叼着果子,一手甩脱了母亲的牵绊,摇摇晃晃地向着疾驰的马车冲过去,仿佛是要去摸摸飞扬矗立的马鬃。那车夫看不见幼小孩子的身影,蒙眼疾奔的快马却已经